第57章 （七）名为坦白（1/2）

“……您不是在处理手头的重要实验吗？怎么有空回家来？”虽然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但荼苏却也仅仅只稍愣了一下便用一如既往地恭谨却又不显疏离的语气开口问道。大蛇丸淡淡抬眸扫了一眼明显刚刚从外回来的女儿，随手将手中的书册倒扣在了桌上：“今天是你的生辰吧，作为父亲难道我不该回来为你庆生吗？”

难道他没觉得自己的理由实在是诡异了点么？反正所谓的生辰对于她而言不过只是村民登记册上的一个日期而已……若不是每位音忍村民都要建立档案的话或许她现在还是出生日不详吧。就算是去年的今日他也不曾有过半点表示，今天又怎么会突发奇想地特意赶回来为她庆生？荼苏歪着头打量了这位不甚亲近的父亲半晌,最终还是慢悠悠地问道：“……难道是您的实验取得了什么重大成果么？您的心情似乎相当不错呢。”

男人唇角的笑容登时一僵——他承认这一年多来他的确是因为研究进展到了关键之处而忽略了她，而且他能够想起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也的确是有手下的研究告一段落的缘由在内……但这次他可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尽一□为父亲的职责好不好？而就在父女两人彼此相顾无言的同时,自从来打音忍村后有半数以上的时间都在熟睡的尼古拉斯却陡然打着呵欠从异空间中探出了头来并向着自己的搭档似笑非笑地道：“你说你那么较真做什么呢？此时此刻难道你不是应该好好地享受难得的父爱吗？”而就在下一瞬间,他却陡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一直无法看见灵体的大蛇丸此刻赫然竟是定定地望着他所站的方向，面上神色亦是早已变得森冷警惕之极：“……你是什么人。”

“……呃？”早已习惯了被人无视的金发青年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在下一刻已是难以置信地低喃出声：“不是吧……你居然能看到我了？原先明明一直看不到的啊……”

似乎稍稍愣怔了一下,在下一刻男人微微眯起的金眸中已是骤然闪过了一抹恍然的神色：“虽然之前我一直在研究失传已久的阴阳术……不过完全掌握沟通阴阳的术法倒的确是前两天的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并不是人类吧。看你和荼苏熟稔的模样……莫非在此之前你一直以灵魂的形态待在她的身边？”

居然仅仅只通过些许蛛丝马迹便能够将事情的真相猜出了十之八九，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还真是敏锐的可怕啊……尼古拉斯歪着头似笑非笑地注视了对方半晌,最后竟是坦然地点头承认了下来：“没错……我的名字是尼古拉斯，可以算是荼苏的守护灵哟，而且我可是早在她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之前我便已经跟随在她身边了呢。”

在这样的状况下单是想要不引起对方的怀疑就已经很麻烦了……到现在尼古拉斯居然还不忘给她添乱？荼苏默默地望天翻了个白眼，面对男人投注而来的征询视线最终还是无奈地开口解释道：“我的确是一开始就具备看见灵魂的能力，因为前世的我……勉强可以算是一名阴阳师。”

虽然听闻这出人意料的话语，但男人却偏偏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的神色，仅仅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么，和我所猜测的并没有多大差别。”

难道他早就看出了这一点？还是说她的伪装有什么破绽不成？面对少女明显有些微微愕然的表情，看出其未尽之意的男人却是不由自主地浅浅勾起了唇角：“你平时的表现和一般的孩子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不过这一年多来我都是在从事关于灵魂方面的研究，因此我也早已确定你幼时那种不懂得哭闹的状况也绝非仅仅只是因为发育迟缓而根本就是因为出生时便已魂魄不全。原本我只打算保这个孩子一世安逸无忧便罢，但在此之后你却偏偏又莫名地变得和正常的孩子一般无二了……虽然在这一年间我和你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太多，但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你灵魂上的变化？”

虽然在和盘托出之前便打定了对方无法接受便自行离开的主意，但荼苏却还是忍不住略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拳：“……那么你对此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如果硬要说的话……我觉得这对我而言可算是一件相当幸运的事。就算这个身体被像你这样的外来灵魂占据，但至少也远好过浑浑噩噩地度过一辈子不是吗？”大蛇丸自顾自地重新跪坐了下去，淡淡地开口接道：“我不管你是转世重生还是直接附身，总之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地珍惜这具身体——作为交换我也并不介意将你视为我的亲生女儿来抚养培育。”

终究……他还是将两人之间的关系视为一场交易吗？虽然这样的结果已比她事先所想的要好得多，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快呢？荼苏长长吸了口气，强自压下了心中隐隐翻涌酸涩感觉微笑着说道：“我明白了……的确很公平。”

男人抬首瞥了她一眼，在下一刻却出乎意料地再次开口说道：“其实你目前所使用的这具身躯并非是我的亲生女儿……而是我用我母亲遗留下来的基因制造出的唯一成品，不过当初因为技术方面并不成熟，这个身躯中并未存在相应的灵魂，从这一方面来说就算说其是个失败品也并不为过，在此之前我甚至不止一次地曾经想过将之销毁……不过现在我很庆幸自己并没有那么做。虽然你表现出来的资质和实力都是平平，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会是一个相当合适的继承者，至少单只伪装技巧一项你便不在那些经历过训练的忍者之下。”

居然能够在这个科技相较落后的世界弄出这种类似于克隆的勾当……应该说面前的男人真不愧是个疯狂的天才吗？直接无视了对方似乎带着些讽刺之意的话语，荼苏在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后方才沉吟着说道：“……其实你根本没必要告诉我这些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