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一百零九章 偷 人(1/2)
“怎么了?”杨言正看得专注,见他突然停手,不免不解。
顾恒指了指头顶:“刚刚那些铁人动的时候,那块大石头好像就不往下降了。”言罢,想了想,摊了下手,“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用。”
反正他们也过不了铁人阵,到头来无非是在碾死与乱刀砍死之间做个选择罢了,没什么差的。
杨言却沉吟了一下,道:“那倒未必。”
“嗯?”顾恒挑了挑眉,“你想出法子了?”
杨言却不置可否:“先多试几下吧,毕竟这些铁人是死的,所会的招式应该也不会太多,多试几次总会有破绽的。”说完,她索性盘腿坐了下来,见顾恒兀自站着,挥了挥手,“还请世子继续。”
十分地理所当然。
顾恒嘬了一下后牙槽,吐出一口气,认命地再度当起了苦力。这掷竹竿的活计十分地耗力气,不过削了七八根,他便折腾出了一头热汗,一面喘,一面脑子还转个不停,兀自道:“杨姑娘,我记得你之前说这幢经楼从未被外人破过?这是不是说曾经有青云山的弟子破过?”
杨言神情不明,“唔”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真的有青云山弟子破过?”顾恒忍不住停了手。
杨言指了指头顶,示意顾恒继续,嘴里道:“是说有一个弟子破过。”
“真的?谁?”顾恒立时就来了精神,连带着削竹竿都多了几分劲儿。
“清宁子。”杨言快速眨了一下眼皮。
“清宁子?”顾恒手下一顿,“等等,你是说清宁子?”
杨言“嗯”了一声。
顾恒看看被自己砍秃了一片的竹竿,又看了看甬道上那一溜冷冰冰的铁人:“是不是那个什么两仪剑法就能破这些个铁人?”
杨言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面无表情:“可能吧。”
顾恒眼一眯,脑海中极不情愿地浮现出了当日风离山庄杨言与萧景清携手而去的情形,不禁暗暗纳罕:两仪剑法天下闻名,以他二人当日生死与共的情谊,再以杨言的本事和心机,应该早就从那愣头小子那里将一套剑法悉数套了去才是,然而等如今要用时,杨言却是一副难得的心虚,除非……
顾恒心里一动,一股愉悦便从心底漫了上来,面上却撑着不显,只长长吐出一口气道:“说吧,到底怎么了?”倒无奈起来。
杨言看了他一眼,没吱声。
“姑娘应当早对破解之法心中有数,却一直不肯言明,想来必有缘故。”顾恒语重心长,表现地十分和善,“放心,在下不会怪姑娘让我白砍了这么久的竹竿的。”
杨言也确实过意不去,终于叹了一口气:“我只会招式,不懂心法。”
没有心法,再好的招式也不免大打折扣,在九个气势汹汹的铁人面前就更不够看了。
“在下以为姑娘应该不是那等迂腐之人啊?”顾恒手下不停,话里却透着藏不住的笑。
她当然不是什么迂腐之人。虽说偷学别派的武功一直都是武林大忌,但无忧阁的人行事本来就随心所欲,什么忌不忌的,从来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在她看来,学武功并没有什么当不当的,只有必不必要。而杨榕又一向教导她读书要博采众家之长,推及彼此,武学之道亦然。两仪剑法当世无双,杨言对其早就心生仰慕。是以在扬州城外指点萧景清的时,她就已借机经暗暗将两仪剑法的剑招尽数记下了下来,也正得益于此,之后与那八个杀手对战之时,她才能那般顺利地临机指点萧景清与她配合。
所以照理来说,前些日子两人在小院练双剑合璧时,杨言就该将整套剑法都学到手了才是。
“难道是萧世兄不肯教?”顾恒动了动手腕,挑了挑眉,有意无意地问道。
杨言不无郁闷地瞥了他一眼,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萧景清肯不肯教,她只知道她是真没好意思学。
萧景清资质好,天分高,之前在小院既与杨言互通了心意,杨言便有意将整套的九转逍遥剑法教给他。谁知那个榆木脑袋竟以两仪剑法尚未吃透,再学九转逍遥剑法不免贪多嚼不烂为由,死活不肯学。杨言心知他其实是在心底仍将自己当作了青云山弟子,所以才不肯随意转学别派剑法。只是如此一来,她也不好向萧景清过多地打听两仪剑法了。
“啧啧,真是……死抱着葫芦不开瓢。”顾恒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其实不但没有半分遗憾,反而满是不合时宜的欢欣。好在他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感叹太没有诚意,忙假咳了一声转了话题道,“不过既然青云山的那个剑法既与姑娘的剑法能够相合,会不会姑娘的那个剑法也能破阵?”
杨言颇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很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说的不错,不过……”话锋一转,竟然少见地露出了难色,“我功力不到,只怕会力有不逮。”
她九转逍遥神功卡在第八层上也有近两年了。虽然经与那八个杀手一战有了点心得,但这些日子马不停蹄地殚精竭虑下来,竟又好像退回去了几分。她很清楚,就她现在这个成日里盘东算西纷乱无比的心境,别说突破第八层跃上第九层了,就连现下这一层的境界都有些摇摇欲坠。
“那怎么办?”顾恒闻言就皱了眉,一根竹竿趣÷阁直地就扔了出去。
“先用尽量试试吧,能多找出一些破绽是一些,不行就强行破呗。”杨言话说得轻描淡写。
“强行破?”顾恒手下禁不住就是一顿。
“不然呢?总不能真的坐以待毙吧。”杨言一脸的无所谓。
“破不了怎么办?”顾恒挥剑照着一根竹竿重重地就砍了过去。
杨言一摊手:“破不了也得破,不然呢?”
顾恒看了杨言一眼。
明明力有不逮,却要强行破阵,届时这个单薄的身子上又该多添多少道伤?偏她还一脸的云淡风轻,这是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吗?
也是,看她一次又一次地涉险,一次又一次地命悬一线,若果真是个爱惜自己的,又怎么会每每兵行险着,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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