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困 斗(2/2)
端木腾深深地吸了口气:人是绝对不能放的,他在姓顾的那里可是立了军令状了,若是就这么放走了人,他在汉王那里可就再说不起话了,至于这个儿子……端木腾看了一眼几乎瘫成一滩泥的端木良,狠狠眯了下眼,寒冽冽地将手一挥:“给我上!”
“啊?”端木家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动。
端木腾抬脚照着最近的一个弟子就是一踹:“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被踹的弟子往前一个踉跄,终不敢再迟疑,带头一步一步地逼了上来。
“爹!”端木良的哭喊在朔风中异常得凄厉而又绝望。
杨言冷笑一声:“你们可想好了,他儿子死在他手里跟死在你们手里可不是一回事啊。”
几个端木家的弟子闻言脚下就是一滞,趁着这么一顿,杨言一脚踹在端木良的腿弯,拎着后领将跪倒在地的端木良照着最靠前的弟子就是一推,那弟子猝不及防间下意识地就是一退,杨言已然一掌撑在端木良的肩膀上翻到了眼前,凌空一脚正中那弟子胸口的膻中穴,将人踢得一口血一喷,整个人就往后飞了出去,正砸落在后面的几个弟子身上,顿时滚作一团,一个站在崖边的弟子一个不妨被推到,竟直接被挤了下去,一声惨叫只来得及冒个头,便湮没在了冰冷的江水之中。这厢杨言却瞟都不瞟一眼,跟着落地就是一个转身,一脚后踹,将左侧的攻来的弟子逼退的同时,撑在端木良肩上的左手手腕一动,一掌就印在了端木良侧臂,将人又推向了右侧砍过来的弟子。那人一见端木良滑了过来,哪敢真把刀往他身上落,匆忙收势之际,杨言已然又翻身攻了过来,“噗”地一声,一剑就刺进了那人的小腹,入肉只三分,便迅速地一搅一抽,带起的一串血花与飞舞的白雪纠缠在一处,分外地艳丽夺目。
眼见得杨言将端木良当做了盾牌,好好的一个八门九字连环阵还未发挥什么威力,便已折了两名弟子,端木腾再按捺不住,骂了一声“废物”,紧了紧手里的判官趣÷阁就要出手,谁知还未动,一个略显纤弱的身影竟已先一步冲了上去,竟是姚菁岚!端木腾只当她心急救自己儿子,只一怔,跟着往前急追,一趣÷阁一划,刚要与她左右呼应,却见那姚菁岚竟一跃避过了杨言,“啊”地一声尖叫,长剑一送,直接就刺向了端木良!
众人无不一惊!
“你!”端木良满脸的不可置信,艰难地将目光从没入自己小腹的剑身上移向了眼前的女子,才发现那双从来柔情蜜意的眼中倾泻而出的竟是疯狂的杀意,“原来你……”
“没错。”姚菁岚嘴唇一抖,无声地吐出了两个字,颤着手猛地抽离了长剑,大喘着气,看着端木良轰然倒地,哪儿还有半点未婚夫妻的情意!
其实自风离山庄起,她就一直深恨端木良背着她搞七捻三后。与萧景清重逢后,更觉往日的一番情意弥足珍贵。眼见得清宁子师叔要重出江湖,一旦夺回青云山的掌门之位,萧景清作为唯一的徒弟,前途必不可限量,一颗心更是渐渐地往萧景清身上移。虽然目下萧景清心里一直装着个杨言,但这二人毕竟殊途,难修正果,只要她耐心谋划,不愁哄不了萧景清回转心意。谁知她满身的水磨工夫还未使将,端木腾竟带着端木良找上了门,以襄助玄宁子讨回公道之由重提婚约。她自是不肯,却拗不过玄宁子一意孤行。如今眼见得端木良被杨言当做了盾牌,成了累赘,端木腾又丝毫没有顾惜端木良性命的意思,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个一石二鸟,既破了杨言守势,又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够狠。”杨言眼一眯,剑锋刚转,端木腾气势汹汹的一趣÷阁已划至眼前。这老儿也是个狠角色,儿子都倒在眼前了,却没有半点停下攻势的意思,反而趁着杨言略有分神,一心要将她拿下。亏得杨言反应快,反手一剑架过去,这才挡下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刺。端木腾只将端木良的生死算在了杨言头上,心中发狠,也不收招,直接就加上了力。杨言撤剑不得,登时就觉出了沉重。她知自己内力不及端木腾,久耗无益,当即一口气一提,手腕一转,顺着判官趣÷阁一剑就往端木腾的手指上削,逼着对方一口劲儿一松,立时一步烟袅云轻便往后踏了过去,谁知刚一落地,另一边姚菁岚一剑也追了过来。杨言倒不惧她,身一侧,轻轻松松地就是一避,谁知半途却瞥见了姚菁岚嘴角的笑,心下莫名地就是一寒。她知道这女人已不可用常理来论,这一笑必有古怪,当下本能便想离她再远些。谁知不待她再退,端木腾那边又逼了上来,好容易展开身法绕过端木腾斜刺里的一趣÷阁,那厢姚菁岚粉拳又至,杨言只得侧身再让,然而悬崖边上腾挪空间毕竟有限,纵使有心,也拉不开多少距离,两人正错着身,姚菁岚趁着这当儿忽而反身五指一张,就将一把不知名的粉末洒向了杨言!
她这一手唤作“添碳”,正是从道家炼丹添散碳粉的手法化来,能将一把粉末以极快的速度均匀无比地洒出去,一眼望去,仿若一片浓雾,令人避无可避。饶是杨言躲得快,仍不可避免地吸入了少许。她不知那粉末的来历,当下只得闭气一跃至半空,将一招万花竞放四洒而去,一口气刺出了九剑,直如闪电,这才逼得端木腾二人退了几步,换了几分喘气的空隙。谁知落地时待要再提气,丹田处就是一阵尖锐的刺痛,一口气上不来,整个人直接就弯倒在地!
“你这是下的什么?”杨言勉强用剑撑着人不倒,大冷的天额上却顷刻就见了汗。
姚菁岚激斗之余洒粉末的手犹在颤抖,面上仍咯咯一笑:“怎么,不过将丸药磨成了粉,杨阁主竟认不出来了吗?听景清说,在扬州时你可是常常用啊。”
“‘归尘’?”杨言立时就放弃了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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