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南修桓在家安生了两天就有点闲不住了,一天到晚就是溜溜达达往外跑。
这天闲着,南修桓熟门熟路地跑进定国公府去找傅邈。
定国公世子傅邈也是个相当不着调的,武将世家出身,一身承袭自老国公爷和各位名师的好武艺,偏生那么点志气没生在边疆沙场,而落在了大楚的万里锦绣河山上。取了个化名叫傅远,欢欢喜喜跟南修桓浪迹江湖去了。
俩人打侯府出来,还没走两步,就遇上了一群朔阳特产的纨绔们。
朔阳说大不大,一亩三分地的公子哥们谁都能混个脸熟,各个也都是会说话懂做人的,提起来哪个都是从小看到大的交情。
为首的礼部尚书家的长子李端生一张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极其会做人,老远瞧见傅邈二人,招呼打得那叫一个热切。
“二位刚回来不知道,月前城里新开了家酒楼叫仙味居,菜色好不好先不提,妙就妙在端茶倒酒的那是一水的漂亮姑娘,怎么着,今个小弟做东,一块瞧瞧去?“
傅、南二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把原定的计划往脑后一扔,跟着就走了。
仙味居开在城西,从外面看上去也就是个普通的酒楼。
一帮权贵子弟大咧咧的往仙味居门口一戳,酒楼老板二话不说就带着楼里最漂亮的姑娘们喜气洋洋地迎出来了。
“哎呀,贵客贵客,今日贵客临门啊。”
李端手里装模作样地拿着把折扇,往老板肩上一敲:“虚的就不用了,腾个上好的包间出来,让你这最好看的姑娘过去,还有上次那个弹琵琶的姑娘,也叫来。”
“哎呦,这还用说吗,肯定给众位爷安排好啊,来来来,里边请。”酒楼老板笑得十分喜庆,毕恭毕敬地把几个人请进了酒楼。
众人刚落座,一个穿着鹅黄衣裙的姑娘抱着琵琶便进来了。这姑娘长得不算好,一张脸中下之姿,顶天了称上一句面容清秀。自报家门名叫黄莺。
“穿一身黄,叫黄莺,还挺应景。”说话的是宁安侯的长子,柳安榭。
李端做东的架势摆了十足:“别看这姑娘长得不行,不过她那一手琵琶真是绝了。”
傅邈指着李端笑道:“一看这小子就没少背着我们出来逍遥。”
说话间,一个穿水蓝衣裙的年轻姑娘送酒进来,这姑娘一双丹凤眼,媚眼生波,噙着笑,身姿妖娆地给在座诸位挨个斟了酒。
太常寺卿家的次子班承荫盯着这姑娘眼都直了,伸手一捞,就把姑娘搂进怀里去了,拿着个酒杯往姑娘唇边一送,调笑说:“美人倒了酒怎么也得陪一杯再走啊。”
蓝衣的姑娘眉梢一挑,接了酒杯抿了一口,又送到班承荫嘴边:“想奴家陪酒不就是爷一句话的事吗,不过爷也怜惜一下小女子这点酒力啊。”
班承荫直勾勾地盯着她,借着姑娘的手饮尽了杯中酒。
一杯酒下肚,那姑娘蛇一样滑出了他的臂弯,轻笑着出了包间门。
这次来的姑娘送来了几盘点心,各个做得小巧玲珑搁在荷叶形的小碟里。姑娘也穿一件翠色的衣裙,发上挽着一支莲花钗,婉约清秀。
班承荫抚掌笑道:“这个好,相得益彰,相得益彰。”
李端啐他一口:“不会用成语就不要说,在姑娘面前掉书袋也不怕跌面子。”
傅邈十分嫌弃:“都是一群不懂风月的粗人。”
然后他笑眯眯握住了姑娘正在摆盘的手,“别急着走啊,我们头一次到这里来,不知能否麻烦姑娘介绍一下这些都是那几样?”
傅邈将门之子,但长相没随老国公年轻时的英武风姿,笑起来一双桃花眼,好像深情款款。姑娘冷不防撞进他含着笑的眼睛里,登时羞红了一张脸,羞羞答答地介绍说,这个是枣泥八宝团,这个是金丝莲蓉酥……
李端酸溜溜感慨皮相好就是占便宜。
倒是南修桓打进了门就没怎么开口。
这倒是有点稀奇,傅邈拿胳膊肘撞他一下,问道:“怎么了?”
南修桓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答道:“我洁身自好,怎么,你嫉妒?”
傅邈白他一眼:“拉倒吧,平常浮世楼可没见你少进。”
“能一样吗?我那是访友。”南修桓理直气壮地反驳。
这话这么说也没错。
浮世楼是大楚名声最响亮的花楼,分楼开遍了大江南北。
南修桓有个朋友叫陆苒,正是浮世楼主的徒弟。
傅邈撇撇嘴,表达了对他这番说辞的嗤之以鼻,就懒得搭理他了。
端茶送菜的姑娘们来来去去,席间的气氛就热闹起来了。一帮败家败成习性的公子哥两杯酒下肚就开始掉德行,拉着姑娘的手什么话都往外漏。
黄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的角落了拨弄琵琶,一曲春江花月夜无缝衔接成了花好月圆,仔细听听还有两分讽刺。
“这姑娘还挺有意思。”南修桓笑道。
“听不懂。”傅邈酒意有点上头,懒洋洋地歪着,一手虚虚地搭在正为他布菜的少女腰上,“乐器这种事,我家没人会。”
这话猛一听相当匪夷所思,君子六艺,女子琴棋书画,整个朔阳城但凡数得上的大小门户哪家缺得了。傅家几代权贵,底蕴相当不俗。老国公爷戎马一生,乐理上缺点倒是可以理解,但傅夫人和傅家大小姐也不懂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南修桓震惊:“不是吧,瑶瑶呢?就没人给他请个琴师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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