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怪物”少年VS咆哮之剑（1/2）

闪耀的光芒碰撞在一起，夹杂着强劲的冲击，整个兰塔镇的上空都要被这股光芒染成白昼。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从两把剑的碰撞处扩散开来，碰撞中心那些房瓦碎片像是纸糊的一样在冲击之中化为粉屑，地面裂开蛛网般的裂痕一路扩散出去，被冲击所波及到的房屋全都被摧毁和掀飞出去，夹杂在强烈劲风中被掀飞的还有拉夫妮和她的马车，好在她已经算是在冲击的外围了，虽然被劲风掀飞却没有正面受到冲击波的侵袭。终于，在极度灿烂的光芒中，两股冲击分出了强弱。

一方败退，一方以压倒性的强劲胜出！

“哇啊！”巴洛斯特痛呼一声，整个人就像折翅的鸟儿一样被冲击席卷着倒飞了出去，沿途不知撞穿了多少墙壁，最后深深的镶嵌在了一面墙壁之中。而另一方的阿伊尔只是踉跄后退了几步便站稳了身形，奇迹一般的“龙牙击”为其带来了不可思议的胜利。

“真的，用出来了吗。”阿伊尔站稳身形后用颤抖的双手举着自己的铁剑，嘴里在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

【数分钟前】

在倒塌的房屋之下，阿伊尔不断尝试着挣扎起身，但是一直没有成功。令他无法挣扎脱身的不是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沉重的砖瓦，而是自身的一种疲累感，一股深入的骨子里的疲累感，阿伊尔此时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从瓦块的缝隙中，他看到了外面的天空，那逐渐漆黑的天空就如同他的意识一般不断坠入黑暗，脑中也开始变得混沌起来。

“已经有星星出来了，很亮啊。”眼睛闭合间，整个意识坠入黑暗。阿伊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地下沉，就如同掉进了一条平静的河水里，河水没有流淌，只有他在河中央不断地往更深处的黑暗中掉落。没有触感，没有嗅觉，没有声音，没有能够感知外界的存在的一切方式，但是阿伊尔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游动，就在他的身侧。

“有东西在吗，是......什么？”那一双“眼睛”睁开了，阿伊尔看着四周漆黑一片的空间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唯有他的正上方有着一抹光亮，而随着他的下坠那抹光亮正在迅速远去。阿伊尔向着上方伸出手，似乎想要将那抹光亮抓在自己手中，但是这只是一个徒劳的举动，因为他依旧在下降，依旧没有改变那抹光亮正在远去的事实。

少年即将放弃希望。阿伊尔伸出的手缓缓放了下来，他下坠的更厉害了，那抹光亮已经小到只有两个巴掌大小，他的手掌都要能将其覆盖了。“如果明天再开店的话，我一定不会对拉夫妮那么凶了，起码让她去萨米鲁那里买些点心吃......”阿伊尔的眼皮慢慢的合上了，在那抹光亮彻底远去前他先闭上了双眼。在这寂寥的水中，少年孤零零的下坠着。

“哗啦”的游动声出现在阿伊尔的耳中，对外界的感知一瞬间就出现了，夹杂着河水那冰冷的触感就这样出现了。阿伊尔猛的睁开眼睛，他看到了迅速游动过的那一个巨大的身影，更加渺小的光亮在那个东西游动时便一下子给遮住了，直至它离开了阿伊尔的正上方那抹光亮才重新出现。

下坠的力道瞬间重了，阿伊尔更加迅速的下坠着，光亮迅速缩小，一会儿便变成了鹅蛋大小，随后枣核大小，随后米粒大小......那一抹光亮马上就要不见了，但是阿伊尔此刻对于这个依旧是不管不顾了。“是什么东西，在这里......”阿伊尔的在水中不断摆动着自己的四肢，他想要游上去，想要去看一下那个“东西”，看一下，是否如同自己内心所想的一样。

米粒之芒终究暗淡，阿伊尔眼中的光芒终于也是消失了，但就在这漆黑一片的水中，阿伊尔看到了。比之周遭黑暗更加深邃的黑色鳞片，熟悉且狰狞的面容，硕大的鱼鳍缓缓扇动，在它的那对鱼目中，闪烁着令人心惊的猩红，一股决战的狂热！

在它浮现的那一刻，阿伊尔停止了下沉，他的身形在水中静止了。一人一鱼就那样对视着，就像阿伊尔无数次在鱼缸外凝视着它一样，此刻它在这漆黑的水中用同样的目光凝视着阿伊尔，只不过，它变得十分巨大了。忽然，龙牙鱼动了，在水中摇摆不定，身子左扭右扭来回游动。阿伊尔此刻有些想笑，毕竟龙牙鱼的体型放大后显得其游动的姿态有些可笑。龙牙鱼晃动着身子，在水中不停地来回游动，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此时阿伊尔已经猜到它要做什么了，但是阿伊尔不知，它所想要冲破的究竟是什么？

数不尽的鳞片急速摩擦着漆黑的河水在龙牙鱼后面形成一道道白线，暴躁的一往无前的气势扑面而来。龙牙鱼朝着阿伊尔狠狠地撞击过来，跟它之前在鱼缸中撞击鱼缸壁的动作是一样的，极具破坏力！

“砰”的一声，龙牙鱼被狠狠地弹回去了，就如同之前它撞击在鱼缸壁上被弹回去一样，也是借这个机会让阿伊尔看清楚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在不停地把他往黑暗的最深处压。“砰砰砰”，龙牙鱼接连不断地撞击在这层看不见的屏障之上，但是这个屏障就是如此的坚不可摧，无论龙牙鱼如何努力，都无法伤害其分毫。

“喂，大家伙，实在不行就放弃吧。”阿伊尔朝着上方伸出手，仿佛是想隔着屏障轻触一下正在不断撞击的龙牙鱼。但是龙牙鱼又怎么会听到阿伊尔的话语，它依旧是重复着那一个动作，不停地撞击着这个看不见的屏障，不知疲惫。阿伊尔似乎是苦笑了一下，随即便缓缓地把手放下了。“随便你了。”但是突然的，阿伊尔放到一半的手僵直在那里了，他的脸色也变得古怪了起来。龙牙鱼依旧不知疲倦的冲击着阿伊尔身前的屏障，而阿伊尔则是愣在了静止的水中。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阿伊尔的心头，他缓缓把手放下的时候，一个斩击的模样似乎形成，那无可匹敌的一剑。阿伊尔的心头巨颤，在水中不禁开始剧烈喘息了起来，阿伊尔也是在此刻才意识到，在这水中他一直在呼吸着空气。但是杂念与情绪一转眼都被抛得无影无踪，阿伊尔此刻心头只有着那一个影像在朦胧的展现。握剑，起手，挥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