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挥棒打鸳鸯,非吾辈所为(1/2)
五峰山的阵法中心,有一间规格样式十分常见的殿阁,矗立在重重花海深处,山花野草掩映间,殿阁莫明安静,看起来反倒有几分素朴恬然。走在最前面的谢宗晤没有第一时间靠近那殿阁,而是站在原处审视,那殿阁哪里都很普通,只有殿阁顶上用的瓦有些不一样。
凡修士的殿阁,不管用作起居也好,用作日常参悟修行也好,或用于会客也好,多半会选择耐用,经得起风霜摧残,经得住时间考验的“宝瓦”。颜色未必统一,有修士会格外钟爱某种颜色,但从来没有见过绯色的屋顶,不是浓艳妖冶的红,而是经过岁月磨砺的略显陈旧的绯色,但不论怎么样,一个红色的屋顶还是格外惹眼。
“沈兄,不忙走,先来测个字。”谢宗晤越过叶含章,看向缀在最后的沈修华。
沈修华应一声,问道:“测个什么字?”
谢宗晤四下看看,道:“就绯字吧。”
“绯者从丝从非,要是问行路,行路必多是非事,若是问前事,绯乃为色赤,赤者多殃,必有祸起。”沈修华虽是个半罐子水,但说完他自己都迟疑了,“宗晤,还是先撤出阵法吧,这绯字问什么意义都不怎么好。”
绯这个字,女问婚事,男问前程都十分糟糕,绯者多桃花,女婚嫁必遇多情薄幸郎,男问前程“绯”有个“非”字,还非丝,多半前程堪忧。
“那就暂且退……”这时作的决定已经太迟,似乎是察觉到他们有转身离开的意思,那绯色屋顶的殿阁居然凭空生出一股吸力来,身后又多一股推力,引着他们往殿阁大门去。
但这两股力量,沈修华丝毫没有感应到,他只看着两个已生退意的人飘进殿阁中去,沈修华有意拦,却被挡开,最后他甚至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这师兄妹二人被吸入殿阁,然后殿阁门合上,沈修华有种不大好的感觉,这“绯”字,当真没什么好意象。
男女同一殿,加绯字,很容易就会作成桃花局,加上绯色屋顶和四处绯色花朵,这桃花局妥妥的,神仙来了都解不开。既然神仙来都解不开,沈修华就不纠结了,在加诸他身上的力量散去后,干脆取出蒲团来盘腿坐下,他现在已经大概知道里边会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测字只有半罐子水,这半罐子水算一些太明显的事,并不算难,好比眼下,就是不测字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嘿,一个两个都是无情道,他们二人看来是命运纠葛,再无情的道也分不开这俩。”沈修华搬出点吃的来,一边吃一边拿绯字继续测了测两个人之间的事。
男女之间的事用“绯”字测,反倒没那么坏,就是易……咳,见淫。可见这俩人日后你纠我缠,你压我推的,必有一段好风月,沈修华默默念道:作为比你们年纪大不少的“大哥”,我也只好这样眼睁睁看着你们俩关起门来玩风弄月了,挥棒打鸳鸯委实太冷酷无情,非吾辈所为。
叶含章和谢宗晤进入殿阁后,殿阁门就轻轻一声合上,两人一人回头看门,一人看向大殿中央。一切都是很正常的殿阁规制,看不出有什么太大不同来,殿阁中有蒲团,木几上设香炉,几上还摆着一左一右两套饮具,俱都各了薄尘。几案后有绯色轻纱屏风,轻纱屏风上绘着花鸟,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屏风后的罗汉榻来。
屏风左右各有一水镜,水镜前不远置有灯架,灯罩里应该不是烛火,而是矿石发出的光亮,经昏黄灯罩后化作淡淡晕光。这里的一切,都不至于让人觉得有违规制,但却又隐隐中透着一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宗晤师兄,有没有办法弄清开花的到底是什么树?”叶含章思来想去,这满眼绯红都在时刻提示,那开着绯色花的树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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