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动的鱼群（1/1）

是夜，漫天的小雨轻轻柔柔的撒下来，黑子走在林间，宽大的树干与枝叶，倒是为他遮挡了不少雨滴，走出林子以后，迎面的雨向他袭来。黑子眯缝着眼，朝四处看了看。“东边有太阳，现在连个月亮都没有，哪里是东边啊？”他费力的辩解了一下方向，发现还是不行。看着丝毫没有停歇的雨，他想了想，转身又回了林子。

靠在一棵大树下，他看着自己的手掌，从模糊变清晰。原本萦绕在身边的黑气，慢慢的凝聚成实体，化作他身躯的一部分。

“这样才像个人类。”黑子很是满意的自语着。“一直不停歇的走，对我的能力也是一种消耗，我又不需要食物和水源来补充，如果不是这黑夜给我的能量，恐怕，再走一阵儿，我就真的变成一团，没有轮廓的怪物了。”他自嘲着，却不似从前一般自卑和迷茫，巫师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他也想到，鸟儿和鹰也不一样，却出自同源，谁若头一次见了谁，怕是都要叫对方一声“怪物”了。想着想着，脑海中便出现了小鸟飞着飞着，鸟生第一次看见俯哮而来的雄鹰的情景，那小鸟定时眼睛睁圆，“叽叽喳喳”的尖叫着，慌乱的扑棱着翅膀，少不得要扇掉几根羽毛，然后，那鹰呢？一定是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又呼啸的飞过，留下惊恐奔逃的小鸟儿。鸟儿在想这是哪里来的怪物，鹰在想老子就是路过，瞧你吓得，没个鸟样。黑子乐呵呵的想着，觉得心情大好。

天上飘着雨，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和偶尔激起水洼溅起的水滴声，是这林间唯一的声音。

黑子百无聊赖地等着太阳的升起，索性将能力扩散到周围，看看能听见什么声音。若有若无的黑气开始像四周蔓延，它们他们像触须，又像眼睛，将周围掠过的一切都反馈到黑子的心中。地上聚集的水洼随雨落下泛起的涟漪、树冠里大鸟展开羽翅庇护着刚刚破壳的小不点、安静躲在水下的鱼……

“嗯？”黑子忽然感知到那鱼群似乎不太正常，它们整体包围成一个球状，偶尔有几尾鱼摇下尾巴，其余的像被定住了一半，并缓缓的下沉着。

黑子虽是天生灵智之物，但与人接触少，见识不多，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又想着自己有天生法力傍身，心思一动，牢牢的锁定住那鱼群，超那鱼群狂奔而去。一路上带动雨滴无数，卷起的风流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大概几十步后，黑子便能以双眼看到湖泊了。“也没什么稀奇。”他站在湖边，心念一动，法力向湖底缓缓深入着。

湖下的鱼群此时下降至100多米深，若不是黑子天生灵类，只怕是路过也发现不了其中的奥妙。鱼群还在慢悠悠的下沉着，一开始有几尾鱼还能晃两下尾巴，现在也都全体不动弹了。黑子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好奇，探出的气息包围了鱼群，向鱼群中继续查探。

几乎是在气息堪堪将鱼群包围时，黑子动了，于山坳间孕育而出的他并不懂得水性，却一步步向湖中走去，那湖泊周边野草丛生，看不清深浅，原本湖水慢漫过黑子的脚面、小腿、腰部，突然一声水花声响起，黑子整个躯体都没入水中，四面八方的压力向黑子涌来，黑子只轻轻挣扎了一番，手臂向上举了举，脚向下蹬了蹬，便动弹不得的往湖底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