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破裂（1/2）

“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皇宫里的一切…”皇上轻咳两声，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件事情上，“最近朕想把老二放到边疆去磨砺，让他立点军功，可是又总有些担心他的安全。士偐出宫一段时间就险些被人害了，老二的本事可没士偐大，万一出事了做父皇的会愧疚的。”

韩子桢听到二皇子的消息心中便一紧，她自然不想那男人出宫去，装作漫不经心道，“那就别把他送去边疆，估计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只是去吃苦。”

皇上却又自顾道，“留在这皇宫，更危险，他那性子啊，冲动的要命，暗地里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皇上明明已经做了决定，只是和她说说罢了吧。

“皇上……”她缓缓道，“您教导子桢，在这皇宫里绝对不能对别人心慈手软，如果有一天，你儿子犯了什么错，您会对他心慈手软吗？”

“我儿子？那要看什么性质的错了。”皇上略一沉吟，道，“他们都是从小娇生惯养的皇子，难免会把别人不当回事…只要不触犯到根本上的东西，一般情况下我不会责罚。可是一旦触动到我最深刻的底线，也绝不手软。”

“简单说来，”韩子桢心中有些不痛快，道，“只要他们兄弟不互相杀戮，不做造反之类逆天的行为，陛下都不会责怪，对么？”

皇上脸色微微一沉，道，“这话怎么讲的！”

她自觉失言，慌忙跪下，“子桢…也就随口一说，还请陛下原谅。”

皇上摆摆手，“罢了罢了，我也知道你是无心的，但是这类问题以后不许再提。”

“是，陛下。”她低首道，“陛下打算让二皇子何时离宫？”

皇上想了想，“等下月我大寿之后就让他离宫吧！”

“这样…”韩子桢忽然微微一笑道，“对了，陛下，下月就是您的大寿，子桢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也给您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到时候陛下不要嫌弃子桢。”

皇上微微眯起眼冲她笑，模样很是慈爱，“真的？”

韩子桢甜甜一笑，“当然是真的，不过陛下见多识广，奇珍异宝都已经不算稀奇，我也不知道那份礼物能不能真的让陛下喜欢。”

“有心就好。”皇上慈祥的笑道，“子桢啊，你入宫以来，朕也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待！最近看你愈发像朕的一个老朋友了，她也是个相当有心的女人！”

韩子桢微微一笑，声音变得出奇的柔软，“她一定也是一个一直住在陛下心里的女人吧。”

皇上一怔，幽幽叹口气，道，“朕有些疲乏了，你先出去吧，明日记得再来。”

韩子桢知道自己触动了他某些伤口，起身来淡淡一笑，行礼，转身便走。

……

回到雅岚殿天色已经黑了，侍女们摆了御膳等她回来。她早已饥肠辘辘，却不见士偐也不见姐姐，好生奇怪，一问才知道姐姐和士偐去御书房了。

士偐去御书房为什么还要带姐姐一起？

她没有多想，告诉婢女等他们俩回来再一起用膳，独自回房，把皇上御赐的笙拿出来，开始练习那首苏堇教她的曲子。

苏堇…

颜沐…

好像真的有些时日未有见他，那日他说，“那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那一刻他突然好冷，而且，好像，很厌烦她。

可是…

很快，他们又会再见了吧。

心里隐隐有些预感，她和即墨颜沐，绝不会到此为止。

练习的有点累了，便到床上去躺一会，霓裳在旁边伺候着，她便与霓裳道，“等会我姐姐回来了把我叫醒。”

霓裳应允。

可是她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同样被噩梦惊醒，同样枕边无人。

背脊全被汗水湿透，冷风一吹，冷的她直哆嗦。黑夜想一个无边的黑洞，硬生生的吞噬她，让她难以呼吸，她有些害怕的大叫，“姐姐！霓裳！”

霓裳立马便从隔壁间披着一件披风赶了过来，点亮墙壁上的宫灯，“子桢姑娘，怎么了？”

韩子桢轻咳两声，紧紧抓住被角来抑制全身的颤抖，接过霓裳递来的手绢擦汗，虚弱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怎么好像很晚了？”

霓裳回答道：“回子桢姑娘，马上要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