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瞎老人（1/2）

西北大陆，尧城南。

车水马龙的街道如同蛛网一般向四方延伸而开，通往不同的地方。一间间的木头搭建而成的二层小楼都挂着牌匾，外租成店铺，紧凑的挤在街道两旁。一些稍微宽敞的街道还有着不少人蹲在地上摆摊，瓶瓶罐罐的罗列在一张破布上，竟然也是有着不少人来问津。人流中叫卖声、议价声此起彼伏，这边红着脸争吵价格的两人刚刚谈妥，那边又有小孩哭喊声响起，使得每条街道都热闹非凡。

放眼望去，药材店、法宝店、攻御式店、餐馆酒楼、镖局客栈甚至灯红酒绿的青楼，都是应有尽有。虽然只是尧城的一隅，但这人声鼎沸的街道，比漓潼郡的人气显然是要旺盛很多。

“老瞎子，没钱来喝什么酒！还想赖账！呸！”

一道愤怒的骂声在嘈杂的人群中突兀的响起，随即便是见到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老者从一家酒楼里飞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头坐在地上哎呦哎呦地揉着屁股叫个不停，嘴里还不满地抱怨酒菜的品质太低劣。老人半睁的双眼中并没有一丝神韵，原本应该漆黑的眸子却是灰蒙蒙一片，看样子应该是个盲人。

来往不息的人流先是被瞎老人的摔出打乱了原本的形状，然后便是有不少的好事者围拢过来，聚成半圆的形状包裹了老人。各个似乎都想充当个看客，用这些趣事填补他们那无聊空虚的时光，以作茶余饭后的谈点。

瞎老人怀里抱着一个破竹杆，用它敲打着地面宣泄心中的不快，嘴里还振振有词的骂着：

”哎呦...你们这什么狗屁店家，就这么对待一个老人嘛？摔死老头子我了。老头子我不就是出门没带什么钱，你们至于把老头子踢出来吗？哎我说掌柜的，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我这破竹杆可是稀世的天品元灵器，抵押在这里你都不要？“

围观的众人全都撇了撇嘴，就您这竹杆的德行，还天品元灵器？你当天品元灵器烂大街啊？再说您这要真是天品元灵器，还舍得用它抵一顿酒钱？竹竿轻轻戳两下，估计这酒楼就灰飞烟灭了。

酒楼的门口，一名穿着靛黄色大褂的中年男子从中走了出来。他袖子挽起至肘间，肩膀上披着一条擦桌用的抹布，如香肠般厚厚的嘴唇上，留着一撮极淡的八字胡。挂绳眼镜架在不算挺拔的鼻梁上，配合着他那不乏猥琐的老鼠眼，很是有些尖酸势力的味道。他朝着瞎老人吐了口唾沫，大咧咧地骂道：

“老瞎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吃霸王餐还敢骂街？看我不踢死你的！”

说着，那人抬腿便直接踢向着前者的脑袋。腿风带着生猛的劲气宛如刀锋般对着瞎老人那布满皱纹的老脸踢去，随腿风兜起的空气吹得裤管猎猎作响。看这架势，若是被踢中了，恐怕这弱不禁风的老者的脸是没法要了。围观的人虽多，却并没有人插手阻拦，毕竟这种类似的争吵在尧城太常见了，谁对谁错都是两说的事。而且看瞎老人一身破烂的衣服，似乎也没什么利益可图。

就在前者的劈腿即将踢中瞎老人之时，一名中年男子拔开人群，飞身出现在老人身旁，厚重的手掌抬起，轻描淡写地握住了那店主的脚踝，将那骇人的一击接了下来。男子手掌一推，将那店主震退了数十步之多，一袋金币伴随着袖袍挥动出落在了前者的手里。

“这位朋友，先前老先生的消费，我替他付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呢？”男子对着被震退的店主笑了笑，看那面容，正是刚刚抵达尧城的周家家主——周鄯。其身后不远处，周家的马车队停在围观人群外，周文几个人站在队伍中央，牵着马儿，饶有兴致地看着父亲的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