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书生,风雨亭(1/2)
关中塞外都有着“凉骑凉刀凉兵酒,来日破汝大王城”的豪气,意思也就是大凉人自己吹嘘的凉朝的骑军战刀还有酒兵酒。少年每次领着酒踏入家门都会听到那卧在床上明明气都喘不过来还非要吟哦那句老什子‘忆别悠悠岁月长,酒兵无计敌愁肠’的糟老头,没好气地将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扔,对着站在门口沉闷不语搂着一把剑的白衣女子轻哼一声表示自己很不爽,拍拍屁股走出了门。
“是个使刀的胚子。”门口的女子淡然道。
躺在床上装死的老头蹭地一下从榻上弹了起来,显得局促不安,眼睛瞪愣着说道:“你别杀他,我可什么都没交他。”
女子冷冷笑道:“你让他养了十年的气,到头来什么都不教,果然过多少年都只有一个德行。”
老人怔仲良久,一缕鬓发垂了下来,颓废道:“是我对不起你。”
女子偏过视线望向了门外,抖了抖飘进来落在身上的细雪,又走了出去。
少年探头探脑附在门框上几次,似乎是确定那白衣女子走了,长呼出一口气,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屁股往凳子上一坐,打开桌上的酒囫囵了一口,顿时辣的眯起了眼,砸砸嘴道:“好厉害的女子,老头子不厚道,你不是说你这一生就我这一个徒弟?小子我从来没见你用过刀你说你天下第一刀也就罢了,出去一趟忽悠带回来个使剑的女徒弟,感情不是天下第一刀是天下第一剑,你会用剑?”
老头咧嘴一笑,一个转身抓起了摆放在桌上刀身精致的千牛刀,刀意顿时喷薄而发,轻轻点在了少年屁股底下的凳子上。
化作垢粉。
少年捂着屁股瞪着眼睛猛吸着凉气,他这便宜酒鬼师傅真的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天刀宋缺......就这德行?”
宋缺拿起少年怀里的酒坛喝了口,眯着眼笑道:“小子,江湖险恶,你就不怕我收你做徒弟犹如前些年那魔老道一般吸你元气?”
少年猛地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瞪着眼说道:“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也就是和拓拔思南打一架。”
宋缺站起身走到少年面前,按着他的肩头任重而道远地认真说道:“当年师傅和他打过,师傅......打不过......”
师傅被欺负了有徒弟帮忙报仇,管他这个人是不是剑道魁首。
世人眼中的侠客皆以用剑为荣,自拓拔思南之前的剑仙走天门,六位可谓当代顶峰的剑道魁首跌宕昭彰然然而入,道尽剑仙风范。一时间便将剑道一途推到了鼎盛。大凉的江湖借着一国气数屯扎的越发的敦实。做皇帝还有各种掣肘,若不是在当今圣上借助空舟和尚插手江湖事宜之前,庙堂之上对那站在列臣之前的一身铠甲束手无策,凉当年之所以能放心北下而无南北之地大蛮一类的后顾之忧,还不是有那一句“凉南张之洞,凉北棠杰溪。自守五十年,天下势以定。”藤江离曾当凉朝文武百官,曾当当今圣上之面说过一句话:“张之洞之前,无一人可守西北之院;张之洞之后,无一人可踏入蛮朝。”
这位受当朝首辅一句褒贬的大将只是一笑而过,立于襄阳城墙之上愈发出尘,望着一如三十年不变的凉蛮边境手里只捏了一张斥候探子专用鹄白,上面只有“聂入凉”三个字,顷刻气势悠悠然而出,瞬间爆于浩然,轻轻伸手,那把未入天下名剑谱的挽卒在手中一闪而逝,刹那间剑气扶摇。
武夫三境,唯张之洞不入。
却有仙人一跪,太玄之下皆宗师。
张之洞一身儒装,长发束在身后,挽卒藏于袖中微微颤鸣,眯眼轻轻拍着大腿哼声。
“宇文CD,好久不见。”
气势一滞,望向城墙之下,眉头轻微一蹙,城下一百里之外转眼多出襄阳城足足三千甲,门前一道火红身影一瞬轻摇,百里之外首冲阵前的三百骑军顿时人仰马翻,再不敢轻易率骑试探。
城门之后五千步卒鸦雀无声,只等城墙之上那一人。
城下妇人有媚眼如丝,城下妇人如寒霜白雪。
抬起头望着城墙之上张之洞,美目眇兮,脸上妩媚笑意,谈不上勾魂夺魄,倒足以使剑道发扬光大,天下男人人人佩剑。
世有女子烟波如柳,风情绕眉公孙无双。
春秋江湖武评据说一直是那折柳知天命的袁流姬所写,无论是大虞大凉还是蛮朝,凡是入了大宗师有望入三境之流的皆在其列并未分出排名,只是后来有些好事者对这些武道上的魁首犹如亲眼所见一般一本正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胡说八道列出了名次,排名第七的公孙无双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袁流姬并没有对其境界做详细的解释,只在上面留了一句话:“公孙无双差一气入剑仙。”
入了剑仙,那就是六百年来第一位女子剑仙了。
张之洞苦笑:“你还是来了。”
公孙无双抹了猩红嘴角留下的一滴酒水,举了举手中酒坛淡淡一笑:“你去找他,我自然来。”
张之洞面无表情。
公孙无双面含笑意。
谁先出手?
一剑递出。
挽卒。
张之洞一气宣泄而出皆赋予剑,剑气细弱游丝,似是娓娓游向公孙无双,杀意却不是寻常。
公孙无双将酒坛向空中一抛,一身红衣柔若游蛇,开始沿着城墙之下狂奔,脚尖轻轻一点地面,一跃至空,顿时百道细如蚕丝的剑气以雷霆之势附庸尾随而上,如蛆跗骨,如影随形。
剑擦鞘之声清脆,一柄骨节分明近乎无色的长将从公孙无双的腰间拔出,犹如仙人开山一般顺气而下,将手中长剑舞出了一条长蟒一般,将那些细不可微的剑气系数斩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