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卖女儿（1/2）

刘晓燕自从回到家后便向学校请了假，闭门不出。唐九阳和苏包的话一直在她的脑袋里盘旋，不断地回来荡去，荡的她快要疯了！

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们说得都是对的。这对于刘晓燕来说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认知。

她的确做过有关父亲的梦。

梦里刘三一身非常破旧的衣服，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脸上的皱纹似乎比死之前还要多。他的声音很悲切，哽咽着，一字一句似乎都是极其艰难地从喉咙中磨出。

她梦到他非常卑微地弯下腰，老泪纵横，嘴里不断地说着“求”的字眼。梦中的她有一瞬间的心疼，而最终却是坚定地摇头，对着她年迈的老父亲，可怜的老父亲，坚定地摇头。

她很清楚她在做梦，她不是无神论者，她信耶稣，却坚信这世上没有鬼魂。她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这只是一个梦！她是因为太思念父亲才会做这样的梦！

自始自终，她的潜意识，她的灵魂，都在逃避那代表真相的彼岸。她的精神将她的思维强行扭转，远远的，与她内心深渊中存在的几近真相的怀疑背道而驰。

但是唐九阳和苏包的话就如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入她的胸口，毫不留情地撕开她的心脏，带着强烈的光和热硬生生地将她内心深处的那一点黑暗照亮，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刘晓燕捂着脑袋痛苦地倒在床上，头脑中两个想法在激烈地斗争：她是崇尚科学的人，这世上不可能有鬼，那是迷信，这一切都只是巧合！都是心理作用！

可是，可是，父亲老泪纵横的脸，那卑微的身影，那一声一声低低的哽咽的听得人心疼心揪的乞求……自从父亲死后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一切的不幸的事……本以为能无视，但如今被人强行揭出，让她如何再能置之不理……

疼……头很疼，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疼！

刘晓燕觉得此刻整个身体都变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心中所想的每一句话都要裂成两半，然后彼此疯狂地对战。

这一天，刘晓燕过得无比煎熬。头发乱成鸡窝，没有过妆的脸显得十分憔悴，整个人似乎一天老了几十岁。

终于，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散尽之时，刘晓燕出了家门。而此时，长安事务所里正飘着甲鱼汤的香味。

“姐，你酒醒了？”唐九阳正坐在厨房里使劲地嗅着锅里的香味，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他，转头一看，见是之前被汪东拖回房间睡觉的乔薇儿。

乔薇儿撩了下头发，双眸懒散：“醒了。”

“你怎么出去喝酒了？”唐九阳又问。

乔薇儿表情微滞：“碰到一个朋友，就喝了几杯。”话毕，见唐九阳又要唠叨，连忙转移话题：“甲鱼好了吗？闻着好香。”

“快好了。”苏包掀开锅盖，用勺子捞起一块肉尝了尝。

“姐，你要吃甲鱼，我可有个条件。”见乔薇儿想要上前，唐九阳起身拦住。

乔薇儿有些奇怪，遂问：“什么条件？”

“以后不许吃包子豆腐！”唐九阳神情认真。下午两人抱在一块儿的情形可算是刻在他脑子里了，他现在就怕他姐动了那几百年的春心喜欢上苏包。他才不要把兄弟变姐夫，绝对不要！

“……我今天吃了？”乔薇儿问。

“你想赖账？”唐九阳眼一瞪。

乔薇儿并没有喝的太醉，下午的事多少还有点印象，只是这样丢脸的事她是绝对不愿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