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污(1/2)
“阿戚”远方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呼喊,饱含着关切与交集,随着距离的拉近声音开始变大,内中蕴含的关切之意也越来越明显。
在转过一个房间看到此时的情况后,那个声音陡然转了一个角度,就像本来呜呜然盘旋着的洞箫声一下子换成了钵珞,又像是被擒走了鸡仔的老母鸡。
也难怪,此时的戚寒不可谓不凄寒,一身本来遒劲的紧身劲装如今像是从乞丐身上抢来的抹布,长可及肩的飘逸长发像是打了结被晒干腌制后准备上市的海带,被汗水浸透了湿哒哒的黏在脸上,更让人感觉触目惊心的是浑身上下目光所能看到的皮肤都呈现出一股不健康的红色,好像血管中的血全部都跑到了皮肤底下挤着,而且这股血色这在朝着阴暗的紫色发展,显然是淤血已经开始失去活性,正在拥堵皮肤下的毛细血管。
“孽畜死来”再震撼的场面也比不上仍然屹立在场中不倒的鹫王,虽然此时鹫王已经明显是气血两亏,声势不在,细心点甚至可以看到它的身体已经在微微颤抖,在捕猎是能够生死虎豹的巨爪竟然已经不能撑起他的身体。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它还立在那里,高达一仗二的身体直接在地面上留下一片巨大的阴影。
老头观看者场中的形式,响起以前与这种级别的妖禽遭遇后惨烈的战斗,以甩手箭的姿势猛地挥动右臂,之间一道细小的和瓢虫大小的白光从袖中飞了出来,沿着一条笔直的路线飞向鹫王,白色的微光甚至在白色光点的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轨迹,远远看去就像一颗小型迷你的彗星,甚是可爱。
波的一声,戚寒强撑着朝鹫王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空洞从鹫王脑后射入,再从额前贯通而出,戚寒因为脱力跪坐在地上,从他的角度甚至能够通过那个空洞看到后面已经开始暗淡的月光。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不一会儿后脑中稀薄的血液从贯通的伤口中流出,混合着许多米白色的绵软碎片。屹立在地面的鹫王也像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轰然一声坠落尘埃,激起无数的灰尘,纷纷扬扬密布在空中,将天上的暗淡的月亮遮掩下来。
戚寒噙着一抹微笑昏了过去,当啷一声,笔直的唐刀跌落在地上,戚寒的身体也伏在了村子里被压实过的土地上,闻着土腥味昏了过去。没有看到鹫王倒下,他便一直用刀强撑着,此时眼看强敌已经被生生的爆掉脑袋,死的不能再死,本来极度紧张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
便直接昏睡了过去。
老头此时踩着步子来到了戚寒身边,若是戚寒醒着的话,也不得不赞叹一声步伐的微妙,似乎每一步多踩在水面上一样小心翼翼,但是速度却像是脚下装了冰刀直接在冰层上滑动一般,直直的快速掠进,在绕过鹫王身体的时候只是转了两次向,将简洁,快速,直接演绎到了巅峰。若是戚寒知道老头有这么好的步伐,说什么也不会刁难他,速度本来就是他的弱项,若是不想乖乖以后被穿小鞋,还是做个乖乖宝宝为好。
可惜他此时看不到这种让他寒意大盛的精妙步伐,倒是老头子看到他身上的伤势是,当真是被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浑身大大小小布满了婴儿嘴巴大小的口子,就像一块被用了很久撑坏了的抹布,偏偏只有极少的鲜血从创口中流出,血液全部都挤到了皮肤下面,此时已经开始泛紫,像是一根饱满而有水分的茄子一般。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戚寒,老头像是刚刚认识一般,“想不到这小子还有如此拼命的时候,可不想小时候跟我喂招打不过就跑。”老爷子心里暗忖道。
说完就扛起了戚寒,此时的伤势可耽误不得,不赶快将全身拥堵的淤血释放出来,只怕过不了一时三刻戚寒就会变成死人。
此时村子里的战斗已经解决的七七八八了,只是间或还有呼喝的打斗声还有铁鹫临死前的哀鸣。只是此次的伤亡不可谓不大,到处都横七竖八的躺着受伤的人,而且往往都是被铁爪抓出的又大又深的伤口,不少已经变成了贯通伤,鲜血咕噜咕噜的往外冒。
不过几乎所有的伤口都是伤在正面,有两个人甚至被抓花了脸庞。整个村中遭受到如此巨大的伤痛,但是整个村子只有几声极力压抑着的**。气氛整齐严肃的不像是在一个山野小村庄,反而像是在一个军营!
先前躲着的妇女儿童老人此时都从地窖中钻了出来,一人手里提着一个小罐罐,只见按老人撕开伤患伤口上的衣物,妇女便从小罐中抓出一把黄色的药粉,噗嗤一声盖在了伤口上。伤患的眼睛顿时瞪得比牛眼还大,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怪叫,又直直的像只咸鱼一样硬邦邦的躺了下去,孩子便将他拖到就近的屋舍,拿出被子给伤患盖好。至于大的伤口,比如一个汉子从左肩被爪子劈开,捅到了右腹,左臂已经只剩下一层皮还连在身上,老者只能遗憾的摇了摇头,被劈开的汉子也用尽最后的力气缓缓摇了摇,挤出一丝笑容对着妇女,然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妇女喊着泪跟着老头继续给下一个伤患上药,刚才的那个是他丈夫,匆匆赶来的孩子看着平常能把自己举在手臂上跑马的爹爹,低下头牵着娘亲的衣服走了,只是晶莹的泪珠不住的跌落在浸透了血的泥土里,将土里的血冲开,留下一个晶莹的浅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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