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诊华山（2/2）

环顾四周，屋中摆设简单，只几把木椅木桌。细看去，屋中家具似乎是自己手制的，并无甚打磨痕迹。此处茅屋应该是会客的“大堂”。

等了一会，那人依然不动声色，还是背对着他们顾自赏画。

柳月玦看向一旁的二人，他们好像事不关己，全然没有焦急之色。尤其是张子圭，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如此看来，她自己倒像是最着急的那个。

“这位先生，我们……”，柳月玦欲上前说明来意，谁知那人竟反手招招手，要她噤声。随后又回神看画去了。

楚世璟似乎领会了什么，向一旁的二人使了个眼神，上前与那人并肩道：“此画画的是金嘴墨兰。其叶片为深绿、剑形，花有香。因其叶片尖处有金色嘴艺，故称金嘴。”

“哦，不错。想不到此处竟有识兰之人。那不知你可识画否？”，那人说此话时，身子仍然未动，连头也未转向楚世璟。

“这幅画实在是妙得很。先看这叶片布局参差错落、分和交叉如彩蝶飞舞，实在是清雅俊爽。再看这趣÷阁法收放自如、劲力适宜，作者必定腕力非常。只是……”

“只是如何，但说无妨”

“既然前辈如此说了，我便直言了。敢问前辈这画可是两人所作？”

听到此言，那人似乎有所思，低头不语。

“这两株兰，一株趣÷阁法细腻柔和似女子所作，另一株则刚毅坚挺应是男子所作。再者，右边这株男子所作之兰的位置甚是违和，有些附和左边的意思，可见是后来加上的，而且……”

“直言无妨”

楚世璟听后，顿了顿道：“而且右面这株趣÷阁法有些凌乱，有点像是……像是悲痛之时作的……”

语毕，全堂上下陷入沉默。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人才缓缓转过头，对世璟道：“你说的没错。这幅画乃是我亡妻的遗作，左边这株便是她画的。她知道我偏爱兰花，想要画一对予我，她说一朵是我一朵是她……可惜她还未画完就先走了。右面这株，是我后来补的。睹物思情，画的偏了。”

众人这时才得以看清了他的样貌，不免惊异。听声音他应是四十左右，但他面貌却像是二十四五岁的少年。只见他生得一对柳叶细眉，一双炯炯桃花眼，一张薄而小的嘴，乍看去以为是女子，但细看来却是男子无异。

见他转身过来，柳月玦心下激动，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张子圭跨前一步，微微道：“听闻前辈精通医术，不知可有方法解‘观音引’之毒？”

那先生闻言看向他，先是一惊，转而又将目光转向他胸前玉佩。随后目光转右，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幽幽答道：“‘观音引’本是无色无味之粉末，其所用材料复杂之至，制作工艺亦是繁复，只因它其中融合了七十八味素材，半数毒药半数毒物。这‘观音引’无论内服外受皆可中毒，只是它的毒性奇特，需要铁观音引发毒症，因称‘观音引’。”

“这……难道张兄的师叔不是故意害他的，只是不知其中隐情……”，楚世璟忆起那日之事，暗暗道。

“不知先生可有解法？”

那先生见张子圭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知道是他中了毒，便对他说道：“本来无药可救。但若是你，便有办法了。跟我来吧。”

语罢，那人已走出堂外。众人虽然不解，但也只得跟随。

行至一侧间，想来是这位先生的房间了。张子圭随之进入，楚柳二人却被门前两位书童拦了下来。

“先生替公子疗伤，不想被打扰。两位请去茶阁休息。待此间事了，自会通知二位”。

二人只得悻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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