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第一把剑（1/2）

待视觉适应了光线，他看清楚了，那是一把剑。他最开始走进来时以为那是一个装饰品，但现在它分分明明地摆在眼前了。剑柄是浅绿色的，细致地刻着各种各样的花纹，剑没有鞘，银白色的剑身趣÷阁直而光滑。珀策觉得它还没有开过刃，因为上面并没有血色。珀策突然有一种想触摸的欲望，他伸出手握住了剑柄。

一刹那，珀策觉得骨骼快要碎裂，从手里延伸的灼热感和钻心的疼痛遍布了每一根神经，肚子里有力量在膨胀，珀策感觉大脑炸开了，却感觉不到血的出现。他的体力在散失，手却无法挪动半寸。终于，他被混沌淹没，晕死了过去。冥冥之中他感觉有谁在低吟，在哭喊，在放肆地怒吼，他的眼前全是雾气，耳朵外满是回音。有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又走了过去，终于凑在了身旁，嘴里喃喃:“智慧高于一切，智慧高于一切……“

他突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坐在了地板上，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剑仍旧放在那里，珀策觉得它一定被试施了魔法，看都不敢看了。他好像明白，一切要开始了。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牢房，斑驳的锈迹吞噬了绿苔的繁衍，阳光冷冷地从天窗泄下，剑一般插在黑暗的尽头。腐烂的腥臭味伴随弥漫。鲜血从一双空洞的眼珀成股流出，颤栗着的双手不由得扶住了树皮般沧桑的脸，那是一个垂死的老人，他面色铁青，手无缚鸡，挣扎着畜动着，最终还是倒在了八层铁链的怀抱里。身旁是翠绿的熔岩，像毒蛇一般地蜿蜒，冒着汩汩的白沫，发出骇人的光。身旁惟有一个女人见证了他的死亡，立即勾起了嘴角，她全身血红，发出刺耳的嘶嘶声，玻璃球一般的眼睛瞪得吓人。

一个时代的骄子死在了她的手里，她不由兴奋起来了，放声大笑。血泊淹没了她的裙角，黑暗的霞光笼罩住了她的头颅。谁也不知道她杀了多少人，手沾染了多少血，她的脖子上挂着的坠子上闪闪发光，上面刻着模糊的字迹：素狐。珀策伴随着眩晕来到了华灯彩驿。他睁开迷离的银瞳，立即满心欢喜，瞬间爱上了这个梦幻的都市。那是一片神圣的土地，样式华丽考究的楼宇星罗，最中心是一座洁白的高塔，直通云霄，轻薄的云细纱般飘逸，五彩气球遍布天幕。城很大，却不喧闹，波浪般蔓延的街道繁多而整齐，当然最奇妙的是所有地方，不管是店家的招牌，还是苍劲的树木，甚至孩子们嬉闹的小巷，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彩灯，绚烂的光扑面而来，亦真亦幻。不同种族与身份的人们驾驶着奇异的交通工具彼此穿梭，男人们带着宝石般闪耀的领带，女士们身着华丽的纱裙，不论是灵师、巫师、精灵、天使、兽人、魔兽、灵兽还是刹地利、吠舍、首陀罗，都踏着轻盈的步伐，来往穿梭。

珀策不由发出赞叹，激动地望向科尔迪。科尔迪笑眯了眼，猜透了珀策的心思：“壮观吧？这可只是魔界的一个小地方，只不过在最中心而已，也正是各族文化的聚集地。”“我们先去哪里啊？”珀策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了。“通灵院，”科尔迪很笃定，“看看你能获得什么法术。”两个人朝城里去了，脚底舒服而熟悉的感觉像是母亲的召唤，珀策放松极了，甚至没有注意到身后悄然露出的窥眼。

走在了华灯彩驿的街道上，珀策想起了父母，会不会在很小的时候，他也曾被牵着走在这流光溢彩的街上，也会看见那漫天飞舞的气球呢？

通灵院在白色高塔的旁边，看着这雪白如玉的墙壁，珀策不由产生一种肃穆与端庄。门的两边是两只玉砌的神兽，像是白泽与麒麟的结合体，张着偌大的臂膀。科尔迪领着珀策踏入了着圣洁的殿堂。里面同样一片雪白，巨大的落地窗倾泻下大片大片的阳光，门厅极大，中间是雕着人形的喷泉，大股大股金色的液体从中涌出包裹了地面。周围则是攒动的灵师，叫着嚷着，或是从指间使出各式各样的魔力。科尔迪微笑着审视地上的影影绰绰。一个披着大红风衣的男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