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拍摄 01（1/2）

一阵疾驰的马蹄声破空而来，路边茶棚里的食客循声望去，三匹矫健的骏马由远及近，瞬间已奔至眼前。伴着几声“吁”地轻喝，三人从马背上跃下，步履生风地朝着茶棚走来。

这是三个年轻的军人，为首的那人眉眼冷峻，高大挺拔，身着暗蓝色阔呢子军装，身后长长的披风猎猎鼓起，正是张渠山。他脱下黑羊皮手套扔给随行的士兵：“歇会儿。”

小小的茶棚生意却也不错，七八个客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喝茶吃花生。三人寻了角落的一张桌子入座，老板殷勤地跑过来：“几位军爷，想要点什么？”

张渠山将军帽摘下，搭在木桌上：“一壶凉茶，三碗面。”

老板道：“小店新拆了几罐上好的女儿红，十里飘香，军爷可要尝上一尝？”

张渠山淡淡道：“不必。”

老板躬身道：“得嘞。几位慢坐，面条马上来。小红，快提壶茶来。”

里间有道脆生生的女声传来：“知道了，爹。”

老板跑回厨房忙活去了。片刻后，有个年轻姑娘拎着一大壶茶利落地走过来，她将浓密的头发斜扎了一条麻花辫，穿红色的灯笼裤，面容清秀，唇红齿白。

于红红将干净的黑釉茶碗一一摆上，斟满茶水：“几位大人，久等了。”她虽是对着三人道歉，却笑语盈盈地看着张渠山。

张渠山却没有留意怀春少女的情态，他似是渴极，低头饮尽一碗茶水。

于红红忙又替他斟满。

张渠山这才看了看于红红，道：“多谢。”

于红红收回手，没有说什么，含羞带怯的退下了。

张渠山不动声色地从碗底拈出一张小小的纸条，这是方才那姑娘塞来的。他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极快地瞥了一眼，又将纸条压了回去。

老板端着面条上来了：“客观慢用，有事尽管吩咐。”话毕，点头哈腰地走了。

一随行士兵暗声道：“长官？”

张渠山给他二人一道意会眼神：“吃饭。”

三人饿极状，在他们刚要张口的一瞬间，食客中有一彪型大汉猛地推桌站起，抬手对着张渠山方向“砰”地就是一枪。

却不想张渠山等人动作更快，他们本就在边角位置，在大汉站起来的一瞬间便闪身至墙壁后面，子弹打在墙面上炸开大蓬泥块。

大汉森然道：“张渠山，我黑风彪携众兄弟在此恭候多时。你怎不敢出来见我？”

张渠山嗤笑道：“手下败将也在此耀武扬威，谁给你的狗胆。”

黑风彪恶狠狠道：“今日我便一雪前耻，待取了你的项上人头，看你如何……”

随着“砰”地一声响起，黑风彪瞪大眼睛直挺挺地倒下，张渠山接着连放两枪，枪枪毙命。张渠山讥笑道：“蠢货。”

接下来便是激烈火拼。

徐导坐在摄影机前，看得连连点头。暗忖道：“这个群演虽说是第一次拍戏，但是镜头感却不错，走位堪称完美，动作戏连贯协调，显然十分适合吃这碗饭。”

期间有群演出错，或是效果不好，但总体而言比较顺利，只剩下最后一幕张渠山和于红红的对手戏了。徐导心情轻松，悠哉哉地等拍完收工。

镜头前——

经过一场恶战，土匪的残余势力已被剿杀殆尽。张渠山带着受了轻伤的两位随行士官翻身上马。于红红痛哭流涕地从里间冲出来，跪在地上叩首道：“大人，您带我走吧。如今我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于这乱世之中如何存活！呜呜呜……”

张渠山立于马上，眉头微皱：“你也看到了，我这一行必定狼烟四起，危机丛生。你确定要跟我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这些银钱你且拿去，寻一人过安稳日子吧。”

于红红泪如雨下，凄然道：“这硝烟乱世哪里有安稳日子可过。请大人成全小红！”

张渠山沉吟道：“你可想清楚了？”

于红红膝行两步，扯住张渠山一条腿：“小红心意已决，必定与大人生死相随！”

张渠山：“……”

“……”徐导，“咔！韩宣，你是忘词了吗？最后只有一句‘记住你说的话’啊。”

韩宣吐了一口气：“再来一条。”

徐导比了个“ok”的手势。

“action！”

“小红心意已决，必定与大人生死相随！”

张渠山道：“……记住你说的话。”

“咔！”徐导哭笑不得，“小韩，你自己过来看看，说得是有多勉强。”

于红红的扮演者寥春熙吃吃地笑起来，笑睨着他：“你是不是拍累了呀。”她不待韩宣回答，扭头对徐导嗲声道：“导演，我们拍了好久了。人家韩宣刚来，有点不适应也是可以理解的。先休息一会儿吧。”

徐导想了想：“想休息半小时。最后一场戏了，等会儿一条过。”

寥春熙笑道：“谢谢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