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明晓 01（1/2）

赵思东兴冲冲地跑过来：“朗子，你累了不？想休息不？我替你上去打一场。”

丁朗一口水呛出来，转过头，以老父亲般慈爱的眼神看向他：“再等等小东东，把比分拉大一点让你上。”

“哦。”赵思东无精打采地耷拉下脑袋。

“你替我吧。”韩宣突然对赵思东道。

丁朗叫起来：“宣哥！”

韩宣道：“没关系，我正想休息会儿。”

霍子金看着站在苏稚身边的韩宣，那双脚像是被粘在了地面上，坏笑道：“东子你上吧，本来就是来玩玩，大家都要尽兴。”

赵思东乐得一蹦三尺高。

裁判吹响口哨，第二节开始。

苏稚带着大家呐喊助威，喊得一张小脸粉扑扑的。她扎着丸子头，身穿粉色妮子大衣，浑身洋溢着明明朗朗的青春感。韩宣本想在苏稚面前大展身手的，可是等她真正来到面前时，只想放在眼珠子前好好看着。

这大约就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吧——连续写了近一个月语文作业文学素养大有长进的学渣宣如是想道。

赵思东比苏稚还要矮一点，穿梭在一群高个子的球员中显出几分荒谬感，并且球技平平，对手中每一个人都能轻松将他防住。他在球场上愈加奋力拼搏，就愈加显出垂死挣扎的可怜惨淡。那个小前锋盯准了他，每当赵思东接到球小前锋一定会来抢。赵思东的上场成为二十班球队的突破口，两节比赛下来，落后了十分。

赵思东撑到第三节结束，羞眉臊眼地找到韩宣：“宣哥，下节还是你上吧。”

韩宣没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稚和女生们坐在前排的观众席上，向赵思东招手：“过来坐。”

赵思东将韩宣换下来的时候，大家就隐约预感到了这样的结果。班级中并无人责怪，反而生出丝丝同情。谭小溪等人也招呼道：“东东，快来休息休息。”

赵思东扒了扒头发，心中充满愧疚与感动。

韩宣上场后，全员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对方经过一番激战，体力耗减，韩宣只打了一场，几十分钟都在旁休息，精力充沛，动作敏捷灵活。与队员们相互配合之下，篮球一个接一个的被投进篮筐，分数节节攀升。最后二十班领先九分获胜。

班级同学热烈鼓掌，高声呼喊着。赵思东尤其开心，若是输了比赛，最难过自责的恐怕是他。

对方的小前锋汗流浃背，球服几乎湿透了，在微冷的天气中头顶呼呼地冒着热气。身体疲惫，内心窝火，路过欢喜鼓舞的赵思东时，小声讥讽道：“垃圾。”

赵思东瞬间如同被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来，气得嘴唇发抖。

“道歉。”苏稚站到小前锋面前，面容冷凝：“向他道歉。”

小前锋没见过苏稚，以为也是学生，面色不善道：“凭什么道歉？”

苏稚一字字道：“你说为什么。”

小前锋冷哼一声，欲绕过他们走掉。

谭小溪挡在他面前，歪了歪头：“小子，骂了人就想溜，有这么好的事？”

球员们已从球场下来，见状纷纷围过来。

韩宣见苏稚板着脸，关切道：“怎么了。”

小前锋的队员们也跟来，他立即有了底气，不等苏稚回答便指着赵思东道：“老子说他，垃、圾。”

王晨冷冷道：“哥们儿，有些话说出来，是要付出代价的。”

韩宣低头笑了：“给你一个机会，道歉吧，免得一会儿后悔。”

小前锋被这猖狂的语气激怒了：“……你很吊啊？我听说你们班的人非富即贵，校长都不敢惹？这么牛逼为什么跟缩头王八似的躲在阁楼呢，让校长给你们建所宫殿嘛！”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他身后的同学也发出刺耳的嘲讽。

二十班的同学渐渐沉下脸，苏稚见势不妙，一把拉开最前面的韩宣和霍子金：“冷静下来，千万别动手。”

霍子金没说话，韩宣温和地笑笑：“我不动手，只是教育教育这些傻孩子。”

苏稚竭力安抚道：“大家都消消气，不要做出不可控的事情。”

小前锋道：“哟，我以为是很牛逼的一群人物，现在看来倒很听一个娘们儿的话。都没断奶吧。”

苏稚眉目冷澈：“同学，你不要再挑事了，带着你的同学赶快走。”

小前锋鼻翼翕动，突然伸手将苏稚狠狠一拽：“走？把你们都干翻在地老子就走。”

周围是一圈人群，苏稚被一把推过去，狠狠撞到大高个身上。她刚欲稳住身体，却不想大高个突然咧嘴一笑，将她再次推了一下，这次瞬间飞出人群，脑袋“砰”地掼在木制地板上！

苏稚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这一系列事件发生得太快，二十班的同学震惊不已。霍子金第一个反应过来，揪住站在最前方的小前锋，一拳挥到对方太阳穴上。两方登时厮打起来。

韩宣懵了一瞬，只觉得全身的血管都“突突”跳起来，慌忙过去把她扶起：“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我没事。快告诉大家住手，不要打架。”苏稚脑海中一片空白，眼角泛起泪花。

几个女生跑过来，观月紧紧握住苏稚的手：“快去医务室检查一下。”

苏稚努力笑了笑：“不要紧，我缓缓就……好了。”

叶晓池摸向苏稚的后脑勺，惊呼道：“起了一个大包！”

韩宣扣住苏稚的膝弯，一把抱起，焦急地送往医务室。苏稚看到打起来的两个班级，眼睛都急红了：“霍子金！王晨！你们快住手！……韩宣，你快让大家停下来！”

韩宣步履未停，脸色阴沉得能滴水：“出不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