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斯诺（1/2）

“听说，实验成功了，你知道吗？”

身着灰色衣服的蓝发少女正坐在斯诺的对面，鲜有的少女灵动出现在那双和发色相同的蓝色双眼里。她叫阿雅，与斯诺是同一批的白乌鸦门徒，在为数不多的同届里，阿雅是唯一能够和斯诺说上话的。

“嗯，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受洗的原因，斯诺发觉自己的性格越来越冷淡，似乎周围的任何事情都无法提起自己的兴趣，时间长了，感觉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死人。斯诺虽然知道这样的问题，可是内心深处却一直有股力量阻止斯诺为自己的性格做出改变。

两名奴仆端着金属盘子正走向远处，盘子上蒙着布，看不见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阿雅瞧了眼就没再看过去，她淡淡的撇撇嘴，感觉有些无聊。

斯诺奇怪的看着阿雅，与他日渐失去的性格来说，阿雅似乎并没有在这方面发生变化，他不清楚是自己的问题，还是说阿雅比较特殊，除了白乌鸦的这个身份之外，阿雅跟那些邻家的姑娘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差别。

正当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的身后，一名白袍教士走了过来。他面色苍白，眼白居多，纤薄的嘴唇让人感觉是个刻薄刁钻的人。

斯诺和阿雅起身微微低头行礼，白乌鸦内教条森严，遇见职位高于自己的存在，需要表达足够的尊敬之意。

那白袍教士点点头，然后开口道：“有任务。”

说完这句话，白袍教士便转身离开，而斯诺和阿雅相视一眼后，随即跟了上去。

狂魔作为白乌鸦趁机许久之后的开山之作，即为受重视，而且狂魔的成长也出乎白乌鸦的预料，前期还可以控制，可是现在已经有些无法掌控了，再加上暮城已经开始搜寻狂魔的消息散开，白乌鸦自然不会把这个试验品送给暮城里的魔法师拿去研究。

红巫女是白乌鸦十五个教主中唯一的女性，时常以面纱遮面，整个白乌鸦，知晓红巫女模样的人，少之又少。红巫女是负责此次狂魔计划的教主，关于狂魔的回收自然也是要由她来负责。

此刻，在红巫女的圣殿里，已经来了好几位白袍教士和门徒，当斯诺和阿雅进来的时候，圣殿的大门被合上，红巫女已经坐在高位看着众人。

“狂魔的成长有些脱离掌控，暮城的魔法师也已经开始出发搜寻狂魔的下落，所以，我需要你们把狂魔带回来，进行下一步的实验！”红巫女开门见山的说道，无情的眼睛没有看任何人，又似乎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过回收任务是秘密行动，所以，负责这次行动的有两位教士，查尔斯和罗尼！”

名叫查尔斯和罗尼的两名教士听见自己的名字之后，走上前去微微行礼。

“然后就是你们这些门徒了。”说到这的红巫女将目光停留在斯诺身上片刻，随即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做好了，会有奖励，没做好，只能接受惩罚，白乌鸦赐予你们力量，是因为需要你们的回报！”

最终，红巫女确定了人数，两名教士和十名门徒，而门徒之中自然包含斯诺和阿雅。

呆在白乌鸦时间久了，四周除了无主之地的风暴之外，就只剩下一片荒凉，连个能够散步的场地都没有，终于可以离开白乌鸦前往暮城，这让阿雅极为兴奋，回去的路上，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斯诺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在回味红巫女的那束目光究竟是何意。

“喂！”阿雅突然停了下来，她不满的看着神游的斯诺。

“怎么了？”斯诺不解。

“我一直在跟你说话啊，你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阿雅有些生气的说道。

斯诺顿了顿，然后才说了句不好意思。

“我需要道歉吗？”阿雅靠近了些，她盯着斯诺的眼睛小声道：“你快要迷失了，你知道吗？”

“迷失？”斯诺皱眉，“那是什么意思？”

阿雅看了看四周，然后把斯诺拉向一边表情严肃道：“你就真的这么渴望力量吗，宁愿奉献自己的一切？”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算了，你越来越无药可救了，就跟那些人一样，无趣！”阿雅摇摇头，然后留下斯诺一个人离开了。

斯诺看着阿雅的背影，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很干净，很健康的一双手，但是斯诺记得，右手掌心是有一道疤痕来着，哪里去了呢？斯诺陷入思索之中，因为他突然发现，他已经忘记手上的那道疤痕是怎么造成的。

直到斯诺离开之后，他都没察觉在角落的另一边，正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那目光就像猛兽盯上了猎物一样。

第二天，查尔斯和罗尼便带着十名门徒离开了白乌鸦，光是依靠脚力横穿塞外的话，等他们抵达暮城的时候，狂魔或许已经被魔法工会的人肢解完毕了。

查尔斯和罗尼使用诅咒之力幻化出两只体型硕大的乌鸦，乌鸦那猩红的眼睛看向四周，并发出嘶哑的叫声。

斯诺新奇的看着这两只巨大的乌鸦，无论是毛发还是举动似乎都和真的乌鸦一般无二。虽然斯诺并没有见过魔法师，但是从刚才那两名白袍教士的举动和行为来看，似乎也和书中说的魔法师也查不到哪里去，不过这也正常，毕竟第一个发现诅咒之力存在的人，不就是魔法师吗，在使用方式上面，会有相同的地方也并不奇怪。

坐在乌鸦的身上之后，斯诺只觉得脸上吹起一阵狂风，下一刻，他们便已经来到千米之高的上空，有了乌鸦代替，也就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抵达塞班斯的领土了。就在斯诺他们离开没多久，又有两名白袍教士离开了白乌鸦的总部，朝着相同的方向跟了过去。

时间一晃便是两天过去了，当众人再次落地的时候，就已经踏入塞班斯的领土之上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查尔斯和罗尼没有在启用乌鸦代步，毕竟是四国的领地，魔法公会镇守的疆界，而白乌鸦作为邪教一般的存在，若是被魔法公会的人捉到，只会比最臭名昭著的罪犯下场还要凄惨。

代号为银色鬼面的人并没有派人来接应回收队伍，一方面是躲着最近魔法公会的严密排查，另一方面就是表达对于这次任务的不满，毕竟投放试验品就是由银色鬼面来操作的，回收自然也要他来操办，但是上面却传来按兵不动的命令，如此一来，到手的鸭子就白白的便宜给某些人了。

查尔斯从怀里拿出一个水晶球，在水晶球的里面，悬挂着一根黑色的针，指针的表面还缭绕着一丝灰绿色的气体，按罗尼的解释说，那绿色的气体正是狂魔身上的一丝气息，专门用来侦查狂魔具体动向的。

随着黑色指针摆动了几下之后，下一刻，便固定在某一个方位一动不动，查尔斯收起水晶球，然后回头朝着罗尼点点头。

而罗尼则冲着十名门徒淡淡道：“接下来的行动会有极大的风险，所以我需要你们完全听从我的命令行事，如果不遵守，并且影响到此次任务的成功，那么回到白乌鸦之后，你等就要遭受严厉的惩罚！”

“是！”

“那就出发吧！”罗尼转身，然后朝着指针所指的方向极速而去。

有关狂魔出没的消息一经传开，便闹得人心惶惶，居住在城中的人还好说，那些围绕在暮城四周生活的平民就可怜的多。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四个平民家族被灭，手法残忍，无一活口，甚至还有奇怪的疾病从那些被灭的地方散开，无论是离得远的还是离得近的，都无一幸免，就连现在防守森严的暮城也开始出现感染之人。

不过好在魔法公会的魔法师和学士塔的人连夜寻找出控制病情的方法，不然只会酿成更大的灾难。

目前暮城已经派出四支搜寻队伍寻找狂魔的踪迹，每一支队伍都有强大的魔法师坐镇，再配合军队的强大战斗力，相信狂魔再怎么强大也无济于事。但是那狂魔似乎知道现在是危险时刻，除了最开始被灭的四个地方之外，再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肆虐，随着搜寻圈越来越小，狂魔的踪迹也越来越模糊，搜寻的力度也在加大，生怕错过了每一个角落。

相比于魔法师军队盲目的搜寻，斯诺等人因为拥有指针，在搜寻狂魔的进度上有着绝佳的速度。在抵达暮城的第三天，便是找到了狂魔的踪迹，不过暮城军队的搜查圈也在逐渐缩小，就在昨天夜里，两拨人差一点就看见对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查尔斯和罗尼连忙带领门徒离开了临时休息的地方。

不见天日的原始丛林之中，查尔斯和罗尼带领着小队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其中，水晶球里的指针已经开始泛起光芒，这说明狂魔应该就在附近，但是狂魔的进化也导致指针开始逐渐失效，这也说明狂魔正在一步一步脱离掌控，如果再这么耽误下去，回收狂魔的任务只会变的更加困难。

“停！”走在最前的查尔斯突然停了下来，他打手势示意身后的人都停下来，而罗尼则是在第一时间来到查尔斯的身边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你看指针！”查尔斯指着手里的水晶球说道。

罗尼凝神望去，只见指针已经开始漫无目的的旋转，能够造成这样情况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狂魔足够靠近他们，而指针已经无法分辨具体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