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再别栈桥（1/2）

当时我常去旁边的五巳广场玩。我都是晚上去，那里的海风很凉爽。海边有个老头卖唱的，总唱外婆的澎湖湾。听着小歌曲配上小风很有感觉。旁边还有一个摆地摊的卖海产品，海星海风铃水晶球动物标本什么的。有个大海龟标本跟窗户一样大。

在那里，我知道了海水在晚上是黑色的，黑黑压压的很恐怖。海水本是透明的绿色，反射天空的颜色才有了白天的蓝色和夜晚的黑色。俗话说：水宽必有鱼，水深必有怪。再加上我小时候被水淹过，本来就怕水，所以我也知道不能在水深的地方待着。

我在那里天天吃海鲜，在后厨工作间隙往嘴里塞牛肉。后厨有一样菜得加芬达，我就在那偷着喝芬达。本来一个月都用不了一瓶，我在那半个月就能喝掉一瓶。

没事还吃腰果，花生都不吃。值班时在那吃得直上火。他那的老醋非常棒，老醋的制作方法我就是在那里学的。当时还让我去蒸包子，蒸包子是我在家里的时候跟我奶奶学的，他们陕東人爱做那个。我就最喜欢蒸完包子配合那里的老醋吃，味道特别棒。

当时住在宿舍里，宿舍的人天天打扑克。我不爱玩，就在那睡觉。有一次他们硬拽着我玩，被我武力抗拒了。以后就没人再敢叫我和他们玩了。欺善怕恶的玩意，对待横的人要硬起来，对待善良的人要用善良的一面对待他。

当然，那一年我的毛病还是那样，没有上进心只想混混日子。总的来说，我对那个饭店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干到六月中旬我就辞职了。

这次是我自己错过的一次机会，我离开了这个有前景的工作。在我离开之前，我的厨师长对我说，我的悟性很高但是没有上进心，不用心等于浪费了我的天赋。

其实也许他当时是对的吧，我确实很多东西都不敢承认的，包括我的优点我都想忘记。可能如果继续这样我会变成一个无心之人吧。临走前厨师长还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言语：一个人的记忆可以忘记，手艺是忘记不掉的，它是你的一部分了。确实，我学到的这部分可能始终要伴随我了，也许不一定到什么时候还会用到的。

在凉菜间里混迹了一个多月，但是我发现我不想学的手艺居然无意之中学了下来。而那个时候我没兴趣的东西我却是多多少少学了进去。而这些我却在后来真的用上了，而且也是伏趣÷阁。

虽然这伏趣÷阁没有勾画出太多的痕迹，但是这个启蒙技术在后来我才意识到我会用得上的。所以我现在还是要感谢带我入厨房的朋友。可以说，我与他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吧，毕竟他是我的启蒙者。

而且最让我感动的就是，在我离开很久之后他还打电话联络了我。在这样的世道曾经的朋友与故人还会有谁联系你呢。我记得曾经的工作环境里认识的好朋友现在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了，因为时间毕竟还是能冲淡乃至让人忘掉很多东西的。

其实这些人情世故我很早就已经看的很透彻了。但毕竟不是我这个层次的人该看透的，所以仍然还是会落到我身上继续放生的。所以很感谢小代。他是我在清岛的最好朋友。所以，清岛，我对于那个城市的印象仍然很好。

回到季末市，我从新又找工作。我去了季末市啤酒瓶厂做了一天。我在那里终于知道酒瓶是怎么做的了。制作车间里温度高，噪音大，火像岩浆一样呲呲地在头顶上冒。那漫天的烟，想多活两年就别干那个，那就是用命换钱的工作。我第二天就离开了那里。

在季末待了半个月后去市萳开了一趟工资就完事了。我又看到了一则广州招聘寿司师的广告，那时候我也觉得灏子是扶不起的烂泥。我就跟张超说了，他说那就随他去吧这玩意没法整。

远离了猪队友，离开了清岛，我就去广州了。

火车从苳三省往华苝走是黑土，从华苝走到姜苏那块就是黄色土地，姜苏往下广洲南边是红色的土地，岩层都是红色的。到了广洲后，招人的那个人就带我去了椛嘟区的日苯人开的饭馆。那里的服务员都是日苯人。我在那里的明档做寿司。另一个是胡萳的，说话像日苯话，他是做鳝鱼加工的。

广洲真是热得嗷嗷的。现在的京都比那时候的广洲都热多了。广州是晒的热，京都是热气闷着烤着你的那种热，跑也没法跑。广洲吃的米是夹生的，肉炖的老有嚼头了。遍地都是凉茶，纯正的龟苓膏跟墨水一个味。我吃第一口就吐了，什么玩意这是。倒手上晃着，看着倒是晶莹剔透。后来在京都这边吃的加蜂蜜就好吃多了。那边还不吃葱蒜，做菜不放味精，只放很少很少的盐。男人都一米七左右，我一米七八看起来就像电线杆子在那里。我在那里喝了半个月汤半个月粥。后来开始吃啃得鸡，吃了半个月才缓过来了。

那边的蟑螂跟火机那么大个的还能飞。拍死一看原来是蟑螂，当时我还纳闷是啥玩意。我说本地人长得这么点，为啥这玩意这么大。那边的楼道形式的胡同道路特别多，就像古惑仔片子里那样的。每一家都放门神，对玄学特别信，简直到了迷恋的程度。中元节时放一天鞭炮不带停的，那小炮竹啪啪的。

待到八月份，由于对当地的文化和饮食难以接受，我就辞工回到潶河。

广州到潶河得做两天三宿的火车。头天下午坐上火车，到第四天上午才到哈耳彬。我在车上就靠着不断地抽烟，抽了快一条烟，得亏那时候烟备得足。芸烟江军白纱交子黄贺楼，一共十盒，下车时就剩一盒了。

香烟是好东西，在人际交流上可以让陌生人熟络起来。小烟冒着，社会磕唠着，犊子扯起来。那时候能碰上很多人，扯犊子吹历史。小哥我熟读三国，吹起来不弱于他们。所以人要多读书，也许不是为了考大学当知识人，而是为了吹牛币扯犊子，享受被膜拜的感觉。

你只要能扯个不停，别人就会觉得你扯的是对的，不懂就没法接了。所以丑不丑都要多读书，除非你是靠脸吃饭。俗话说：苍天有眼也要看脸，世道不公偶尔看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