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许诺(2/2)
“那我每天唱一首不重样的?”
“拉钩。”资钧甯伸出了小指头,“你每天都要给我唱首歌,要唱甜一点的。”
“都听你的。”司弦笑了笑,和资钧甯拉钩了。
“盖章。”
“盖章。”
两只小拇指轻轻一摁,盖了年少的第一个“诺言”。
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也如期拉开一试的序幕了。
1934年和1935年,苏联开始在列宁格勒和莫斯科举办中学数学竞赛,并冠以数学奥林匹克的名称,1959年在布加勒斯特举办第一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作为一项国际性赛事,由国际数学教育专家命题,出题范围超出了所有国家的义务教育水平,难度大大超过大学入学考试。有关专家认为,只有5的智力超常儿童适合学奥林匹克数学,而能一路过关斩将冲到国际数学奥林匹克顶峰的人更是凤毛麟角。所以在中国,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奥数是可以和升学挂钩的。
中国的数学竞赛起步不算晚。解|放后,在华罗庚教授等老一辈数学家的倡导下,从1956年起,开始举办中学数学竞赛,在北京、上海、福建、天津、南京、武汉、成都等省、市都恢复了中学数学竞赛,并举办了由京、津、沪、粤、川、辽、皖合办的高中数学联赛;1979年,我国大陆上的29个省、市、自治区全部举办了中学数学竞赛。此后,全国各地开展数学竞赛的热情有了空前的高涨。1980年,在大连召开的第一届全国数学普及工作会议上,确定将数学竞赛作为中国数学会及各省、市、自治区数学会的一项经常性工作,每年10月中旬的第一个星期日举行“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同时,我国数学界也在积极准备派出选手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的角逐,1985年开始参与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司弦和资钧甯参加的是“全国高中数学联赛”,这个赛事创办于1981年,每年10月举行,分为一试和二试,在这项竞赛中取得优异成绩的全国约90名学生有资格参加由中国数学会主办的“中国数学奥林匹克(o)暨全国中学生数学冬令营”,三月开始国家集训队的训练与选拔。
所以这个国庆节,资钧甯和司弦是紧锣密鼓地准备。1985年由于时间仓促,中国只派出了两个人,此后每年都是派的六个人。资钧甯在研究罗马尼亚选手西普里安马诺勒斯库的答题,这个人确实是数学上的天才,资钧甯上一世也很崇拜对方,西普里安马诺勒斯库这个选手也会在明年以及后年连续取得国际奥数满分,全世界唯一的一个三次满分,其中1996年是全世界唯一的一个,研究数学成就巨大。在国内,有1991年和1992年两次满分的罗炜,2002年和2003年均获满分的付云皓,2008年和2009年两年满分的韦东奕。
一试在一中考试,一中是司弦资钧甯的高中,放眼省内也算比较老牌的中学。想通过奥数获得保送或者加分的学生有很多,所以一中涌进了大量的学生,操场上,走廊外,塞满了颜色各异的校服。一试的题目说不上简单,司弦下考前的二十分钟才写完。剩下的二十分钟,她便拿来审题,教室里已经走掉几个学生了,剩下的学生都是眉头紧锁。
司弦提前五分钟出的考室,她找去了资钧甯的考室。资钧甯坐在第二排,撑着下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似乎已经做完正在演算。等下考铃声响起来,资钧甯便起身整理文具盒了。她站起身的时候,才见到窗外的司弦,司弦给她招了招手,嘴型好像在说,“考得怎么样?”
资钧甯咧嘴,敲了敲自己的胸口,似乎在说没问题。
一试的成绩出来,省内排名第一的是满分,达到了五十多位,有资钧甯和霍瑶,而司弦以两分之差,排到了一百三十多位。二试是通往冬令营的考试,万里挑一,在通过一试的学生里挑选九十位。一试说不上简单,也说不上很难,所以并没有拉开差距。
这时候快要入冬了,阳历十一月四日是司弦的生日,司弦过的是农历生日,农历九月十二。因为今年有闰八月,所以司弦今年的生日已经要到冬天了。资钧甯要比司弦小两个月,农历十一月六日,也因为今年有闰八月的缘故,她的父母就让她过阳历生日了。这么一来,司弦和资钧甯的生日便很临近了,只差两天。
随着司弦生日的来临,资钧甯觉得自己有点“苦大仇深”了,她根本想不好要送司弦什么。见司弦在一旁做题,资钧甯停下了笔,旁敲侧击地问着,“司弦,你喜欢什么啊?”
“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司弦好像能一眼看透她的心思,资钧甯瘪了瘪嘴,“别嘛……”
“我是说真的。”司弦举着手,调侃地说道,“除了你,我没什么势在必得的东西。”
“我说正经的!”资钧甯掐了掐司弦“无辜”的脸,“要不然,我们都不要送吧?”
司弦顺势将资钧甯的小脑袋搂在自己的肩头,“你送一张卡片,我都会很喜欢。”
“真的可以送卡片吗?”
司弦轻轻地一笑,“可以的。”
“唉。”资钧甯叹了一口气,“明明我很会给别人准备礼物的,偏偏你的,我怎么也想不好。”
“你看我送了你戒指。”司弦说,“你也随便给我挑一件贴身的,算信物怎么样?”
“交换信物吗?”
“是啊。”
“那你等一下。”资钧甯似乎想到什么,她跳到了自己的衣柜,从自己的衣柜里取出包裹着白纱布的玉手镯,这只玉手镯是她奶奶的嫁妆。
司弦眉心一跳,看着这只手镯,上一世资钧甯曾给过她,在她准备第二次婚礼的时候,资钧甯问她要了回去,之后再见它便是在资钧甯的遗体边上,用小塑料袋装着,已经随着主人摔得四分五裂,只剩下一小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