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陌生的闯入者（1/2）

奥斯维辛炼金学院的图书馆在夜间闭馆，罗杰特只是正好撞上了管理员犯困的时候从正门溜了进来，而且他也只敢在几排书架之间用最简单的照明炼成阵，生怕阅读手稿时太强的光线会引来楼下的管理员。

但是现在有另一个闯入者在图书馆里，罗杰特不知道他是谁，是从哪里进来的，深夜潜入图书馆又有什么目的。

诚然，罗杰特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是违规的，他为了赶快验证那个猜想已经迫不及待，就算没有机会从正门进来，他也会用另外的办法——不就是在图书馆的外墙上再开一个洞吗，在这一点上图书馆和草药仓库也不会有太大的分别。

罗杰特不知道刚才打喷嚏的人是不是用类似的方式硬闯进来的，但是就凭这个丝毫不懂得掩饰自己行踪的喷嚏，似乎就能看出这个人的性格很随意。

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比我更随意的炼金术师吗？罗杰特疑惑地把照明炼成阵破坏掉，漆黑的图书馆里唯一的一点光芒也熄灭了。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空气中的响动，可是似乎安静又重新统治了这个被书架填满的空间，刚才的响动过后，那个闯入者也悄无声息地潜藏起来。

罗杰特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一时间有很多个可能性在他脑海里飘过：如果和这个闯入者相安无事各取所需会怎么样，如果果断出击趁他不备会怎么样，如果这个打喷嚏的根本不是什么闯入者而是巡逻的管理员又怎么样……

对方在暗处，他只是听到了一个人在打喷嚏，已知的情报实在太少了。好在罗杰特自己的行踪也没有被对方发现，这时候只要慢慢抬高脚步再轻轻地放下去，在没人发觉的情况下赶快逃跑。

至于这些极有可能记载了当年草药断货真相的趣÷阁记和手稿，罗杰特只能安慰自己不用急于一时。毕竟这些图书馆的馆藏品不会凭空消失，比起来还是未知的对手更可怕。

在富于骑士精神的小说和赞美诗中，总是提倡一种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拼命精神，骑士们被这样的信条催动着用蛮横的暴力解决问题，完全不顾在故去的历史中那些骑士的楷模们还有其他更有意义的品质。

很多贵族出身的和希冀着成为贵族的炼金术师，都将这种并不完全的所谓骑士精神看作是值得夸耀的。可罗杰特是和刻板完全不沾边的佣兵，这个群体把生命的意义放在第一位，而且从来不把盲目的匹夫之勇当成有智慧的选择。

这也是罗杰特在不能探知对方的身份、实力和目的时没有贸然出击的原因，可事与愿违，就在他已经转过书架准备跑向楼梯时，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光亮逐渐清晰，赶忙在书架后面藏了起来。

显然这一次，罗杰特没能再藏住他自己的行踪，那阵算不上强的光芒瞬间暗了下去，方才他躲避的时候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现在他们两人虽然没有见面，却都已经知道对方大致的方位了。

这时候如果再想逃跑就太晚了，罗杰特正好在去一楼大厅的楼梯和另一个闯入者之间的位置，逃跑无异于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给可能抱有敌意的闯入者——此时他可以凭借闯入者熄灭光源的举动判断出那不是巡逻的管理员，而且从光源产生和消除的速度来看，还极有可能是一位炼金术师。

在奥斯维辛学院里有很多炼金术师，但不论是教师还是学徒，按理说都不会有在夜晚时分潜入图书馆的必要。诚然这里堆满了各个时代的炼金术典籍，还有近五十年炼金术革命之后的著作和珍贵资料，但平时这些馆藏都是会对学院正常开放的，除了罗杰特这种突然有了重大发现亟待验证的情况，恐怕不会有人来触犯图书馆的规章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