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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邙山之巅 二十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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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邙山大战在意外中开局,在初始的情报战当中占得先机的东魏军,拥有了天时地利人力等全方位的优势。不等仓促应战的西魏军列阵完毕,高欢就指挥东魏军以最擅长的重骑突击战术,抢先发起了攻击。

战斗在东魏军选择的战场,在对东魏军最为有利的地形和时间,以东魏军最为擅长的战术方式展开。因此战斗一开始,养精蓄锐的东魏军具装甲骑就以雷霆万钧之势瞬间攻破了西魏军的阵列。

西魏军在行军中突然与敌军主力遭遇,不及全军整队而战,仅以前出战场的部份兵力与占尽优势的东魏军展开搏杀。在如潮水一般汹涌扑来的东魏军甲骑的猛烈攻势下,西魏军局面一度危急。

危难时刻,集合了关陇汉家健儿和武川鲜卑军人的西魏军表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面对凭借地势倾泻而下的东魏军重骑的反复冲击,仓促上阵,又饥渴疲惫的西魏军将士虽尸枕狼藉,但仍死战不退,坚持没有出现全面溃败。

面对西魏军的顽强抵抗,东魏军紧接着将步卒也投入战场。步骑结合的东魏军开始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和多变的战术疯狂围攻西魏军。西魏军的阵列被不断被突破,战线逐渐逼近宇文泰中军。

为了争取宝贵的时间,让后队得以从容整队参战,西魏军主帅宇文泰将最后手中可以出战的兵力几乎全部压上,力求拼死挡住东魏军凶猛的进攻。

除了宇文泰和少量亲卫守住中军大纛,几乎所有西魏军将领全部投入了战斗,西魏英豪们顶着如狂风暴雨一般呼啸而至的漫天箭矢,大呼陷阵,拼死冲杀。他们如同是长堤上的一块块突出的巨石,不断将当面如浪潮般一波波席卷而来的敌军攻势粉碎,为岌岌可危的西魏军阵线提供了有力的支撑。

将领们的英勇,极大地激励了苦战中的西魏军士卒。已疲惫不堪的西魏士卒们似乎重新迸发出斗志,咬牙继续与铺天盖地般涌来的东魏军进行殊死血战。

因循特定历史机遇而诞生的关陇集团,还在它的萌芽阶段,就以一种充满血性和彪悍的面貌,出现在了历史的舞台上。

在西魏军阵列的最前端,除卫大将军、殷州刺史、太子武卫率王胡仁与三百敢死之士在中路奋力拼杀外,左右各有一员西魏军勇将在尸山血海一般的战场上奋勇突前,浴血鏖战,分外引人注目。

这二将一人骑马,一人步战,各率部属大呼直进。如同两架四周飞旋着利刃的铁磨,在四下横飞乱舞的血肉中死死顶在蜂拥进攻的东魏军面前,不断在将密林一般齐齐而进的铁甲阵列碾出弯月状的缺口。

右边骑马扬槊,横冲奋击的那员将领,却是正西魏都督、扬烈将军、羽林监王文达。王文达乃金城直城人,少有壮志,以功名自许。其人善骑射,膂力过人。

只见王文达驱马在阵前左冲右突,势不可挡。他手中长槊不住上下飞舞,掀起阵阵血雾,当面东魏军接踵仆地,死伤累累。

东魏军似乎被王文达威猛所慑,他们围聚在一起,齐齐挺矛向他刺来。只见无数柄长矛同时高举,如同是密集繁茂的荆棘丛林一般向王文达覆盖过来,数不清的锋刃在阳光下闪耀着点点寒光,分外耀目。

王文达毫无惧色,只是催马直前,将长槊舞得如同风车一般,不住挥槊左右横扫。只听刺耳兵器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当前的东魏军纷纷胸颈处鲜血狂飙,如翦草一般不断仆到在地。而王文达的亲卫部属们各挥长槊,紧紧护住他的两翼侧背,与他并肩而战。

王文达正与东魏军步卒酣战,却突觉面前一阵寒光袭来。他忙猛振双臂,举槊在面前一阵急舞,同时将头一低。只听乒乓一阵乱响,一阵箭雨从他头顶飞过。护卫在王文达左右身后的几名亲卫发出一阵惨叫,纷纷坠马。

王文达抬头看时,却是一队东魏军甲骑冲上前来,在奔驰中对他挽弓攒射。王文达一时大怒,他一槊便将面前一名东魏军步卒自前胸捅穿,然后他双手用力将尸体挑起,狠狠地砸向当面密集的东魏军步卒。

乘当面敌人惊惶后退的当口,王文达在马上按槊抽弓,然后搭箭便向冲来的敌军甲骑射去。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毫无阻滞。转瞬之间,他已连发二矢,将对面两名东魏军甲骑射下马来。

王文达刚刚将第三枝箭射出,东魏军的步卒已经重新扑了上来,一柄长矛如毒蛇一般直扑王文达的腹部。王文达来不及挺槊隔挡,当下在马上将身体用力一拧,身披重甲显得有些臃肿的身躯竟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堪堪避过凶狠刺来的长矛。王文达在闪避的同时,右手的弓随手便向这名东魏军面上劈下。

只听一声“啪”的一声脆响,弓折弦飞。王文达手中的弯弓已经狠狠地抽在持矛的东魏军的脸上,那名东魏军步卒面上顿时一片血肉模糊。他一时痛极,已不由自主地弃了长矛,双手捂面,发出渗人的惨叫。

王文达一弓抽下,顺势却已弃弓抽刀,然后快如闪电一般在那还在惨叫的东魏军步卒颈下只一抹。只见一股鲜血如箭一般飚出,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而那边王文达射出的第三箭已正中一名东魏军甲骑的胸口,那甲骑正惨叫着从战马上一头坠下。

王文达方斩了当面的东魏军步卒,却已又有两柄长矛已从左右一起刺来。王文达冷哼一声,双脚马镫猛磕战马的马腹。他坐下战马猛地向前一窜,已从两柄长矛中间的空隙穿过。王文达在马上挥刀左右乱斫,立时一阵血雨纷飞,两名持矛的东魏军已身首异处……

王文达在万军之中贾勇力战,所向无不披靡,战线在他这里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反凸。

宇文泰在中军远远望见,不觉叹道,

“王文达万人敌也,但恐勇决太过耳!”

这时,战场的另一边突然传来巨大的喧嚣声,宇文泰急转目看时,却见左翼一员西魏军的将领在混战中奋勇进击,深陷敌阵。此刻他身边最后的一名部属在敌军的围攻下摇晃着倒地阵亡,仅剩其孤身一人。东魏军乘机将他重重包围起来,切断了他与西魏军本阵的联系。

宇文泰定睛仔细辨认,这员将领却正是西魏镇北将军、南郢州刺史耿令贵。耿令贵是钜鹿人,为人粗犷凶悍,骁勇有武艺。

耿令贵虽深陷重围,却似全然不惧。只见他左手持一杆长矛,右手持一柄環刀,双手左刺右砍,如同舞出两团寒光闪烁的银轮,令人眼花缭乱地在敌军刀矛丛中左冲右突,勇不可挡。

周围密林一般的敌军手中长短兵器一时乱下,耿令贵左格右挡,不住腾挪踊跃,总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惊险万分地从敌军袭来的重重锋刃的冷芒丛中化险为夷。四周围攻他的东魏军人数虽多,却始终奈何他不得,反而被他矛刺刀劈,接二连三地杀伤倒地。

此耿令贵身上的衣甲已经全部被鲜血染成赤红色。远远望去,只见他如同一只浑身浴血的猛兽,在密不透风的铁甲丛林中狂奔冲突。无论他冲到哪里,那里阳光反射的一片金属冷光就瞬间暗淡下去,代之一片鲜红的血色。

然而东魏军毕竟人数众多,密密麻麻的铁甲士卒蜂拥而上,一层层地将耿令贵围得水泻不通。耿令贵拼杀之下,似乎同西魏军阵列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只见敌军的矛槊长刀寒光闪闪,雨点一般不停地向他周身落去。数不清的各式武器高高举起,枝枝桠桠的如同一架张开的钢铁巨网向耿令贵笼罩过来。耿令贵在重围中拼命冲杀,然而周遭的铁网却似乎越来越紧,逐渐将他禁锢。

终于,东魏军万刃乱下,将耿令贵死死压住。乱军从中那个浑身浴血奔踊力战的身影顿时淹没在一片钢铁的冷光中。

紧紧注目着战况的宇文泰见到此景,内心顿时如同被尖刀戳了一记,一阵生疼。他不觉双目发赤,泪水已几乎夺眶而出。耿令贵性情凶悍,即使在宇文泰面前也毫无顾及,言多不逊。而宇文泰因爱惜其骁勇,每优容之。

就在宇文泰以为耿令贵已壮烈战殒,内心悲痛不已的时候,突然,只听一声金属撞击的铿然巨响骤然传来,敌阵中各式兵器四下乱飞,密集的人群中间如同天崩地裂似的赫然破开一个大洞。一个血色的身影猛然间在如同乱木堆压一般的铁甲兵器中一跃而起,仿佛是从地狱中钻出的死神,手舞刀矛向四周疯狂砍杀

只见耿令贵如有神助一般从敌军重重锋刃下破困而出,他手中刀矛并举,挥舞得如同飞旋的车轮一般,泼天血雨飞撒之中,面前敌人纷纷倒地。周围东魏军似乎也被他勇猛无畴的气势所慑,不住后退。

宇文泰见状,心中如同经历了一趟翻江倒海的浪潮一般,由大悲转而大喜。他急忙下令西魏军拼力上前,接应耿令贵撤回。

经历九死一生战斗的耿令贵也开始往本方战线冲杀。突击接应的西魏军和回归的耿令贵如同两条对进的洪流,劈山破谷一般不断冲击着面前密集的东魏军。他们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各自深深地切入东魏军阵列。他们面前的东魏军阵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薄,最后破碎。

终于,耿令贵劈倒面前的最后一个敌人,与前来接应的西魏军会合。见孤身血战的耿令贵成功脱困,西魏军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此时有人高呼道,

“耿使君且速与我等同归本阵…”

却见耿令贵扔掉手中锋刃已缺口累累的兵器,重新又抓了一把環刀和一柄长矛在手。然后只见他旋即转身面敌,举起手中刀矛直指前方大声道,

“大丈夫见贼,须右手拔刀,左手把矛,直刺直斫,慎莫皱眉畏死!”

言罢,耿令贵怒吼一声,挥动刀矛重新又杀入敌阵。受他无畏般的骁勇豪气感招,前来接应的西魏军纷纷高呼,

“杀贼!…”

蜂拥跟随耿令贵猛冲敌阵,与东魏军进行殊死战斗。

耿令贵左刺右劈,大步而进,当面敌军死伤相继。耿令贵一边厮杀,一边大声道,

“吾岂乐杀人,但壮士除贼,不得不尔。若不能杀贼,又不为人所伤,何异逐坐人也!”

耿令贵在敌阵中几番往返冲杀,勇不可挡,所向无前。

出战的西魏军将士上下一心,皆在这场极为不利的战斗中拼死力战,唯王胡仁、王文达、耿令贵三人最为英勇,杀敌最多。在西魏军的顽强抵抗下,东魏军的凶猛的进攻势头被遏制,战斗一度胶着。

东魏军见前方进展不利,则不停地调整战术。只听东魏军阵中一声号响,在前方鏖战的东魏军步卒开始缓步后撤。苦战中的西魏军当面压力顿时一轻,不由精神大振,纷纷开始反冲敌阵。

却不想东魏军步卒在后撤中逐步收缩,已经在阵中让出了几条通道。在后阵驰射支援的东魏军甲骑,突然冲进这些通道,再次高速向西魏军阵列发起冲击。

刚还在和东魏军步卒缠斗的西魏军锋线不及重新列阵,就被如钢铁怪兽一般呼啸而来的甲骑猛然撞上,顿时死伤惨重。而后撤的东魏军步卒则乘机反扑过来。

东魏军步骑结合的战术运用得十分娴熟。他们先利用甲骑高速冲击,用重装骑兵的速度和动能来破开对方的阵列。一旦甲骑接敌,失去速度优势,则迅速后撤,换以步卒以密集阵列上前近战,利用人数上的优势撕开对方阵线。而一旦步卒近战不能取胜,则再次用甲骑发起冲击。步骑交替反复攻击,直到敌军崩溃。

西魏军今日仓促而战,全然处于下风,完全被东魏军掌握了战场主动。东魏军步骑结合,娴熟地控制着进攻节奏。而西魏军则不断陷入被动,伤亡急增,战线再次被东魏军反推。而包括王胡仁、王文达、耿令贵等在内的西魏军将士虽竭力死战,然而今日疲渴在先,又力战时久,此刻多少都有些乏力,气势也弱了下去。

眼见局面再度被动,宇文泰当即使人至阵前高呼传令,

“卫大将军(王)胡仁、扬烈将军(王)文达、镇北将军(耿)令贵,勇锐陷阵,杀敌甚多,功在殊论。即赏绢帛两千匹,可自分之!”

正陷入苦战的西魏军将士闻听,不由人人精神一振。

西魏立国草创,地狭民稀,国力一直比较贫弱。一次拿出两千匹绢帛,已是极高的赏格。李辰当年在河阴大战中阵斩高敖曹,虽得过绢帛万匹的奖赏,但实际上西魏朝廷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绢帛来。最后只能和李辰商量逐年少量分批颁发,可能要到几十年后才能偿清。如今形势危殆,为激励军心士气,除整箱金宝外,宇文泰咬牙再祭重手,一次便给出绢帛两千匹的奖赏。

西魏军此时已战至几乎力竭,突然闻听颁下如此重赏,立时士气大振。然而也有不少人私下心中思忖,两千匹绢帛由王胡仁、王文达、耿令贵等三人来分,显然是无法平分。既然三人无法平分,自然会有人多寡,这三人皆气血豪勇的猛将,恐怕无人甘于人后。

果然,只见王胡仁、王文达、耿令贵三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突地重新爆发了起来。只见三人狂呼着冲入敌阵,不要命似的疯狂砍杀了起来。此刻三人心中皆是一般心思,既是三人无法平分两千匹绢帛,那自然是功劳首级多者多得了。

重赏的激励在关键的时刻发挥了作用,对胜利和功赏的渴望压倒了疲惫饥渴。西魏军振作精神,继续与东魏军展开拼死搏杀。原本步步后退的阵线,重新又稳定了下来。

此时宇文泰注意到阵前有一员西魏军将领奋勇冲杀,直入陷阵,竟不弱于王胡仁、王文达、耿令贵等三人。却正是征东将军、帅都督元定。元定字愿安,河南洛阳人,乃是北魏宗室。为人惇厚少言,沉审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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