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昨日重现×少女心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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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2日。

电话里，费利对“塔兰图拉”运输的毒品质量赞不绝口，并隐晦地提及她的手下高效率通过机场缉毒部门严格检查的手段――

“您知道，没有一个口风松的毒贩能走到最后的……”

坐在办公桌后的弗罗拉身体微微前倾，一身黑色的职业裙装显得沉稳而知性，“而且那样的人也不值得信任。”

“……你说得对。不管怎么说，这次合作我还是满意的。你是个很好的生意伙伴！希望今后能一直延续我们的合作。”

“那是自然。”弗罗拉微微一笑，放在书页上的手指有节奏地点了点，“对于您那天的提醒我感激不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哈哈…不过后生可畏啊！也许没过多久我就要让位喽！这片毒品的天下也该是时候让给你们这些晚辈了……哈哈哈哈……”

“哪有的事呀！”弗罗拉在电话这头笑弯了眼，“现在整个毒品市场还要靠您来运转呢！谁不知道您已经回来主持大局了，更不要说……”

“信你有鬼哦！”

弗罗拉挂断电话后就马上拨打亚度尼斯的号码，“喂，亚斯吗？有件事要你去办……嗯，记得不要走漏了风声！”

当她再次挂断电话，莫名地叹了口气。手边那本《我的猎人男友》的书，已经放置了很久。

弗罗拉郁闷地托起下巴，空窗期还真是难熬啊……

想想之前那个叫约诺的男人，她就更加郁闷了：到哪再去找一个这样的小白脸……

想东想西，念头不定…

最后却又回到了工作上，不由赌气地说道：“话说回来，总有一天要干翻议会的那群男人！”

“呃…我是不是……”梅吉敲门的手还停在门上，她一脸尴尬地问，“你要干谁？”

“你听岔了…”弗罗拉双手交握，笑得十分端庄（装），“还没来得及说声生日快乐，收到我的礼物了吗？”

“啊，收到了，你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还以为是谁送的呢！”梅吉边走进来边抱怨道。

弗罗拉摇摇头，笑道：“这么说，还倒是我做错了喽？”

梅吉大咧咧地坐到她对面，耸耸肩，“你知道，我不习惯对人道谢。”

实际上，梅吉一个小时前就收到了礼物。拆开包装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神情激动异常…

梅吉从小就对玩偶情有独钟，自身又有些强迫症，在房间里摆满了九十九个布娃娃后，就忙不停蹄地想要凑整一百个…

这下可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仔细观察梅吉的房间，就会发现里面的摆放错落有秩，布置也异常整洁…

坐在床头的梅吉低下头，捏了捏布娃娃的脸，脸上浮现一种恶作剧般的笑容。她拍拍它的头，又揉揉它的身体，兀自发笑。

像是怕被人发现，她突然朝四周张望，发现没人看见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了回去。

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没人会吃饱了撑的去偷窥她这种幼稚行径。

“我要回趟流星街。”梅吉拨了拨太阳耳坠。

“一起吧！”弗罗拉走到落地窗边，朝窗外的摩天大楼看去。

灿烂的阳光下，耳边的罂粟鲜红欲滴。“我也有好些年没有回去了……”

*

从一片大陆到另一片大陆要多远的距离呢――

那列长长的火车将来自世界各地的垃圾运往流星街的外围，任由一辆辆自卸车装载满后倾倒在流星街内部各个区域外。

一个个小丘般的垃圾堆上起起落落无数贪婪的乌鸦和秃鹰，焚烧的浓烟中产生大量二恶英致癌物质和易燃易爆的瓦斯气体令所有靠近的人不得不全副武装。

弗罗拉和梅吉走过漫长的外围区――

路过那些停着秃鹰的指示牌时，弗罗拉忍不住抱怨：“这么多年了，也不换块牌子，都面目全非了。咦……我记得荒田区是往这边走的？”

“你可以向议会提议提议。再说了，你不是有认识的人在吗？”

面对梅吉如此认真的回答，弗罗拉心里闷笑，她也就是随口一说。不过……

“我确实该和某人叙叙了。”

尘土飞扬的三越县热闹而又安详，孩子们欢快地在街上奔跑玩耍，拾荒者们大多行色匆匆，女人们将旧衣物床单晾到屋外……

“在这里就要分道扬镳了，代我向马蒂娜和沃尔特问好。”弗罗拉继续往前走，梅吉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朝一条小路走去。

路的尽头是一块宽阔的墓地，一排排简陋的墓碑似乎还是新的，只是白菊与叶早已凋零，随风飘逝。

梅吉不缓不慢地来到母亲和哥哥的墓前，献上哀悼的白菊。她双手合十，抵着额头，对着坟墓与太阳的方向念道：

“当东方天际泛起朱霞，我们便知道您已到来。

啊，伟大的太阳神，一切生命的源头，

东方，由于您的升起，显得光芒万丈。

世界，经您略加装点，立刻容颜焕发。

在宇宙间，您就是美丽，您就是光辉，您就是伟大。

您，光明的化身，大地的情人，万物的创造者，

用您的力，扶持着软弱的，

用您的爱，凝结着涣散的。

虽然！您在远方，但近处却有您的鼻息，

虽然，您在高处，但低处却有您的脚印……①”

“母亲，哥哥，我没有忘记……”随意靠在墓旁，梅吉喃喃道，“太阳神一直保佑着我们啊……现在仍能感觉到你们注视的目光，死亡并不能将我们分开……”

弗罗拉没有停下脚步，她远远就看见了黑暗都市——“黑斯勒”市涌动的身影，那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黑暗尖锐地刺向天空，彰显着它的不羁与怪异。哦，对了，它还有一个别称——上帝之城。

弗罗拉很多年前在黑斯勒市呆过一段时间，那时候黑斯勒还只是一些破败高楼的堆积物……然而它一直是流星街最繁华和流动性最强的地区，汇集着世界上最多的人种和信仰，是流星街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的中心……

话是这么说，流星街的议会制度发展了这么多年，却早已和外面的大不相同，一开始实力为尊的准则一直延续了下去……本来就是靠垃圾和黑帮崛起的地方，哪还有什么黑白之分！

不过这些年，随着流星街的日渐成熟，一些不同的声音纷纷冒了出来…不过话说回来，那也是议院该头疼的问题了……

弗罗拉经过尼尼镇时，不由地想起了小时候在这里的生活。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她记得每次经过这条街道时总会响起钟声，一天四次：在每个清晨六点、中午十二点、下午三点和傍晚六点――准时敲响。

弗罗拉曾经问过别人，那人说每当钟声敲响的时候，就意味着是告别的时间了。

她不知道现在那座钟楼还在不在，在周围简朴的住房和来往的人群中，似乎消失了它的踪影……

然而，这都不重要了，无论如何，她都该走了。

身后，又准时响起了正午十二点的钟声，钟楼上的乌鸦噗啦啦地飞向远方……

弗罗拉勾起嘴角，却始终没有回过头去。

这样趣÷阁直走，大概还需要经过三个区才会有电车可以搭乘。确实，除了归入黑斯勒市管理的十个外围区外，其它的二十三个区都被垃圾环绕着，交通极其困难，平时也只有卡车往来。

她看见迎着风沙走来两个人――

唔…都是老熟人。

算了，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就当没看见好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那两人眼睛斜过来了一下。

弗罗拉目不斜视，走得四平八稳。

突然，从身后传来某人吵闹的声音：“喂！你就这样无视我啦？连招呼也不打一下！！”

弗罗拉这才停下脚步，她转回头，“流星街还真小，在街上都能碰见你们。”

“你们认识？”芬克斯扭头看向飞坦。

“早八百年前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飞坦转头，“走了。”

芬克斯仍大惊小怪的样子，“等等，我和弗罗拉从小就认识，你们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的脑子呢？我后来不是去了黑斯勒吗？”弗罗拉哀叹，“话说，你的法老头盔呢？你这样不虔诚，太阳神会郁悴的……”

“不劳你操心！”芬克斯摸摸头，笑道，“嘿嘿，好多年没见了，去酒馆里聚聚？”

飞坦瞪他，“我们等会还有事要做。”

“现在还早呢！”芬克斯指了指旁边的酒馆，“就这家吧。”

三人坐在酒馆角落里，阳光渗透进简朴的屋子里，那些流浪汉们早已喝得不省人事。

“老板，来一杯‘撕心裂肺’！”芬克斯扭头大喊。

“好嘞！”

“一杯‘肝肠寸断’。”飞坦说。

“好嘞！”

弗罗拉看了他们一眼，不知该点什么。这些酒的名字都起得奇奇怪怪，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喝这些酒，尤其里面还掺了一些硫酸之类的东西。

“那就来一杯白开水吧。”

“好嘞！咦？”

“对，你没听错，就是白开水。”弗罗拉的笑容让老板感到了深深的恶意。

“好的。请稍等！”

“你这次回来干什么？”芬克斯直白地问。

弗罗拉说：“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