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刺秦(1/2)
这天晴朗,日光丰沛,树叶因为不堪太阳过分的厚爱而将身体微微蜷曲了起来,本来该是秋深了,照理说不应再如此炎热。可这儿是云南,这是浪子的埋骨同乡,是文人的折桂蟾宫,是一面玲珑剔透的八棱玉镜,从不同的角度能折射出每个人不同的所想。
这是奇迹之地,这里无所不能。
李绝情走在大路上,今天秋风萧瑟阵阵,和同样猖獗的日光相洽合就是又冷又热,风声很大,吹得李绝情脚下的树叶总是簌簌作响,两边植着树,年龄应该都很久了,毕竟能在这样苛刻又无常的环境中活下来的,一定会是枝叶最繁茂而树干也最粗壮的那一棵。
李绝情脚步沉重而缓慢,他看着远方那逐渐开始清晰的目的地,心中却毫无喜意。
他抽出别在腰间的酒壶,将塞子启封开来,一手提溜着酒壶,高高举起向自己的嘴里倒。
这酒是他在前面驿站打的,酒水说不上多么清冽或甘甜,喝起来只觉得辛辣和刺激,但是李绝情还是闭上眼睛仰头将它喝了个底儿掉,因为这酒中有粮食的厚重感,李绝情今年二十岁,已然不小。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时光少之又少,他从西域逃亡到大漠时,倒有十年光阴是饥寒交迫的。
十年,人生不过白驹过隙,又能有几个十年哪?
悲戚的时光给人唯一的作用便是使他们珍视自己目前的境遇。所以李绝情从来也不喜欢糟蹋五谷,他菜可以不动一筷头,馍馍面食等定是要一点儿不剩的消灭的。
再说喝下这酒去,等会儿大战的时候,李绝情或许就不会感到十分的疼了。
酒精能麻痹人的心灵和感官,是一种最高级的逃避现实的途径。
李绝情咕噜噜喝了许久,从壶中所倾泻出来的液体益发稀少,终于,酒壶内部枯竭,一滴也倒不出了。
李绝情抬手将酒壶打翻,看着木府里那气派恢宏的建筑,伸出手擦了下嘴边酒渍,这举手投足间颇有燕赵慷慨悲歌之士的气概,酣然道:
“小娟若是你在,一定有最巧妙的办法能救出我。可我脑袋笨,除了横冲直撞外,便是什么也不会了。今天救出你,则成万古流芳,救不成,我便遗臭万年。”
这样想想,他但觉那孰能与天公比高的石牌坊,也在自己眼里变得矮小了起来。
他不做再多逗留,只是信步,走了上前去,随着他越离越近,那些把守大门的卫兵也开始暗自称奇。
李绝情来到了木府门口,这儿有四个举着长枪的士兵负责把守镇压。见到李绝情来的时候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还道他是走错了路的生人还是醉汉。正要不耐烦地拂手将他赶走。却见李绝情对他们如若无睹一般地要向里面赶,忙不迭地格起手中长枪,左右各二的挡在前面,封住了李绝情的进路。
李绝情脸色红通通的,这就更加印证了士兵们所想,看来不过是一个借着酒劲撒疯的醉汉而已。
如此想想,那些士兵可就来了兴致,送上门来的受气包不能不欺负,尤其是右边打头的一个,将手中长枪握在一边,另一手则十分不礼貌地点着李绝情的胸膛,道:
“孙子,瞧清楚了吗?这儿是木府,是咱们九千岁的地方,撒酒疯冲你婆娘撒去啊,赶快滚!再来这地方,哥几个可就不饶你了。”语气恶蛮横霸,狗仗人势之意显而外露。
见他这么过嘴瘾,剩下三个可也不甘落后了,左边和他相对的兵卒则是上前来,直接打了李绝情一个巴掌,嬉笑道:“小子,醉的不轻啊?喝了不少吧,这儿是木府,擅闯是要掉脑袋的,还是说你是荆轲,要给咱哥几儿唱出刺秦呐?”
面对眼前这几个自视甚高之徒,李绝情酒气上涌,不怒不嗔,反倒是哈哈大笑道:“凭你们这几个小喽啰,也配挡得你家爷台的去路么?”
他这一声运足真气,高彻辽远,直叫个伏狮慑虎,那四个兵卒但觉得震耳欲聋、各自丢戈扔兵地去捂住耳朵,李绝情则在这时使狠手将四人一一打死。随后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地从大门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他一进门来,只听得玉音楼处哨声大作,想是他那一嗓子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了。就在这时,四周施以回应的哨声逐渐开始此起彼伏,响成一片,好似鹰隼啸叫般,久久不绝于木府的上空。
李绝情知道敌军增援很快便会像潮水一般攻过来,面对此困兽之斗。他倔强性起,不仅无惧怕之意,反而更感热血沸腾,这厢站定了,用上十二分的力气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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