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1/2)
穷奇走了,众人皆感惋惜,这场事端……谁对谁错?失去兽瞳,这也许是对那穷奇巨兽最严厉的惩罚吧。
剑一直在盘旋,围着山洞久久不肯停歇。
许久,剑发话了:“今生,再不许闲人踏入昆仑山腹半步!违者,便成此剑下的亡魂!”
早已清醒的王理查不顾身上还在飙血的伤口,跪地起誓到:“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允许心术不正的人踏进此地一步!”
也许,真的是我们错了?
该交代的事情,剑身上的红光也黯淡了许多,突然,剑身红光一闪,“嗖”的一声,直直刺进钢炮的胸膛,红光顺着伤口渗进了钢炮的身体,古剑又恢复了原来古朴的模样。猛地,钢炮倒吸一口凉气,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又吐出一口老血来,不过看样子基本是把命保住了,钢炮呼吸还有些沉重,不过差不多已经清醒过来了,他伸手拔掉插在胸口的古剑,又露出他惯用的猥琐表情:“我觉得我还可能再抢救一下……”
当众人以为钢炮已经没事的时候,这货脑袋一歪,又昏死在一旁。
王理查收拾好了穷奇两枚硕大的兽目后,将钢炮搁在九凤背上,互相搀扶着准备离开,而那只红毛大狗,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
当时我并不清楚那红毛大狗是个什么东西,还以为是王理查带来救场的……
看着众人已经没事,我的心里踏实了许多,才注意到“他”已经回来了,不过此时的他显得那么的飘渺,变淡变透明了许多,身影在我面前一晃,使人觉得,哪怕再来一阵风都会将他吹散。
品心酒绵长的后劲开始发作,我迷迷糊糊甚至有些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这到底是同情他,还是可怜我自己?
“谢…谢谢你”
依旧是那阵爽朗的笑声先灌入耳中,那么多不幸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压不垮他,他还能笑着面对一切,如果换作是我呢?
他比我强大太多,无论是实力还是精神,我意识到我的懦弱无能,也许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成长阶段的想法与状态各有不同,只有通过不断的进步去完善自身的缺点也能变得更加强大吧。
“我知道你有许多的话想问我,有些事情的确该告诉你了。”
他,还和原来一样,不过显得更加苍白与模糊,他,那清逸如微风但坚韧的无法撼动的眼神却从未变过。这么一个看上去甚至有些温雅的男子……握起剑便可将大地染红。
“知道刚才看见的那条红毛大狗吗?我想你一定对它很熟悉”
确实,那条狗的眼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红的火,炙热的可以穿透人心。
“它以前救过你”他在一旁不忘提醒我道。
这句话一下刺激了我大脑,那段原本已经快要遗忘的记忆又被勾了起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当时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吧,那时人小,也淘气,隔三差五的就约着小伙伴出来捣乱,隔壁村有一个旧水库,在炎炎夏日相约去水库洗澡,我记得那天我们玩到很晚,小伙伴都基本回家了,只有我独自一人还在水库泡着,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那天水库里的水格外冰凉,我赖在水里久久不肯出来,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才准备离开,水库不大,前前后后也就二十多亩,最深的地方也不过五六米,里面水草很密,听说以前淹死过人,所以经常会有人来水库清理水草,那天我在水库中心,就在快游到岸边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坏菜了,原本有的很顺畅,可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勾住了,只要我一动,这东西便把我往水里我拖,当时我脸一绿,心想今天算是狗窝旁边瞎溜达――踩狗.屎了,小爷我该不会是被水草缠住了吧?
当年人小,也傻,胆子大的都敢去墓地掀女鬼裙子了,也不管他三七二十几,一个猛子就往水里扎,我伸手摸了摸脚踝,想要解开脚上的水草,但是我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好像冰块一样,虽然水里的视线不是很好,但我看的没差,那是一只惨白浮肿的人手,都已经发烂了,手臂上大块的皮肤被鱼儿啃食掉了,场面骇人的紧。吓到我当时在水里差点岔气,合着今天要被淹死鬼拉去垫背,但是胆大也不代表不怕死,看见自己被鬼抓了,当时就慌了,吓到我的一动一不敢动,就这么僵持着,僵持着……
只要我一动,水中的手就会将我拖拽一段距离,渐渐的,水没过了我的脖子,水中的压力压迫着我幼小的胸膛,我感觉一阵胸闷,如果不尽快游出去恐怕会憋死在这里,要说倒霉,人吃狗.屎都塞牙缝,水底不知从哪窜出一只大王八,看见我泡的发白的小腿以为是块死肉,张嘴朝我小腿就是一口,我疼的一激灵,忍不住就抖了一下腿,这一抖可倒好,水中的淹死鬼铁钳一般的手猛地一发力,把我往水库最深处拖拽,我是拼命的扑腾,双手拍击着水面对着空气乱抓,泛着腥臭的水不住往我嘴里灌,视线越来越模糊,突然间,我仿佛听到岸边草丛一阵悉索,好像有什么东西蹿了过来。
“吼……”
一阵低沉又沙哑的声音从岸边传来,我分不清是那种动物,但肯定不是人的。
水中的那只手猛地一停,好像被这阵叫声震慑到了,紧接着,我好像又听到一阵水花溅起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跳进了水里正朝我这里游。
“吼……”
我看见一条狗游到我的身边,看样子就像农村里很普通的柴狗,那条狗游到我的身边,一头扎进水底,水底一阵翻腾,我感觉脚踝上的手突然一松,我慌忙的抽出脚来,不多时,我看见那条狗露出了脑袋,嘴里还衔着一只惨白浮肿的断手,那时我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就拽着那条狗的尾巴,被缓缓的拖上了岸。
从鬼门关走出来的感觉真好,我瘫坐在岸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颇有兴趣的打量着身边的“狗”
这条狗长的可真奇怪,一身黑毛亮的发光,唯独四条小腿和尾尖却是红毛,像火一样,细长健硕的四肢,高昂的头颅,鲜红的双目忽闪忽闪的。
“好奇特的狗”我不禁小声说了出来。
不对,这是一条狗吗?它怎么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声犬吠,它的叫声……就像野兽一样!
“吼……”
这条“狗”似乎看出了目光里一些异样的东西,站起来围着我转了一圈转身便走了,跑的好像风一样。
我也紧跟着站了起来,追了过去,当我看见这条狗跑向后山的的时候,我停住了,后山是禁地,如果我敢过去,老爹非得扒了我的皮。
就这样,我光着屁股回到了家,一开始我说我被鬼缠住了他们没人信,直到我亮出脚踝上的黑手印以及小腿上被王八咬的牙印众人这才相信,我说我是被一条狗所救,并简单描述了狗的样子,黑身,红爪,血眼,这时老爹迟疑,他看上去好像很震惊,久久不能自已,后来他告诉我,在老爹很小的时候,爷爷便养活了一条特别的狗,这条狗不会吠,但看护起院子来比任何狗都猛,曾经家族事业还算鼎盛,本事在方圆百里首屈一指,财富也积累到一定程度,这鬼是怕了,但却不乏歹人动些歪念头,那些年,被这条狗咬断腿的小偷多到数不过来,甚至有一次还把一个准备到家里偷东西的小贼脑袋咬下来半个,爷爷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事压下来,但从那以后,我们宅子就再也没失窃过。
再老爹的印象中,这条狗仿佛从未老去过,跟在爷爷身边几十年照样生龙活虎,陪着爷爷把家族打理的顺风顺水,年少的老爹曾一度以为家族的辉煌会一直延续,一直延续着,直到……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在那个号称打倒牛《》鬼#蛇神的年代里,父亲,爷爷,所有人苦苦支撑的大家族终于落没了。
还是听老爹讲过,那年是个旱年,一年中滴雨未下,唯独那天,天空阴暗,倾盆的大雨久久不肯停歇,一位个字不算很高的老人被一群人用绳子拖拽着,顶着大雨,走在村中赶集的那条土路上,老人戴着纸糊的高帽,脖子上还挂着一块牌子,写着“打倒#封建残余,周道全”
人们喊着口号,手中的烂菜叶子在空中飞舞:“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打倒封建#残余周老五!”
爷爷很少提及他的名字,因为兄弟排行第五,所以人们见面都喊一声五爷,时间长了,爷爷又多了一个新的名字,周老五。
说起来要真可笑,曾经爷爷为着乡邻惩治了多少邪祟?这些呢,这些乡邻都在底下凑热闹,还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着正跪在路中间的老人,除此之外连个多余屁都不敢放。此时的爷爷总算看清楚了人心,除了一辈子的鬼,直到现在才发现,鬼心在人心的险恶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事态炎凉,这位老人已经看穿了所有的一切,认清了人们的嘴脸,老人一言未发,跪在那面朝着后山,重重的磕了下起,头顶纸糊的高帽碎了,胸前的那块牌子裂了,泥水沾满了老人的脸和胡须,终于,这位一辈子以驱鬼诛邪的为己任的老人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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