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长河之下 2（2/2）

“出于好奇我还是问一下，你是怎么把消息传给神圣天堂的？我的印象中无论是魔法还是黑应该没办法穿过这么远的距离到达深海区域吧？”

“用元素精灵，风暴和距离的阻碍在元素精灵面前毫无意义。为了在不被你发现的情况下教会那只低等元素精灵表达我的意思，我花了不少时间，基本上一路上的这些时间我都耗费在了这上面。”

对于菲丽的疑问，格林兰斯卡并没有多做隐瞒，或者说他自身本来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个人来炫耀一下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传递信息的手段。他并不担心这么做的后果，因为这种手法只要对方有所提防就不会再起作用，想要教会智慧与一般的小动物没有什么两样的元素精灵传递情报是在是太过困难了。如果菲丽在这一段时间里头对他稍微多在意一点，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有机会通过这种方法将情报传递出去。

“那么，神圣天堂的回应呢？”与格林兰斯卡不同，菲丽并未在这方面上太过在意。归根到底则是因为这些东西她恐怕以后完全不会有用到的一天，之所以会对此问一问完全是出于好奇心的角度上的行为。

“在告诉你神圣天堂的回应之前，我觉得你还是先知道海威尔的情况比较合适。”格陵兰斯卡这一次没有正面回答菲丽的提问，而是将一封印有埃尔维亚家族的黑色十字星标记的信封递了出去。“菲丽小姐，在大约数小时前，安德鲁大人将家主之位传递给您，从现在起，您现在是埃尔维亚家家主了。”

“为什么会这样？”

菲丽突然涌出了一股几乎无可抑制的愤怒。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所有人，不仅仅是被自己视为敌人的存在，甚至包括了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家族——所有的一切都如同约好了一般的抵挡在自己的眼前，令自己举步维艰。这并不是她所擅长的领域，她更加擅长于直来直往的对决，但是这一次她根本无法看到自己的敌人。

“如菲丽小姐您的想法一样。埃尔维亚家与伊利丹家联手展开了与教国的对抗。这一封信是安德鲁大人在于教国的调查团会面之前写给您的。如果事情失败，那么他将是以家族激进分子的身份受到审判，一切都与家族以及您无关。”

从某些角度上看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原本按照菲丽的预想，以叛党的身份依靠米拉尔的支撑开始对抗的应该是自己，毕竟如果是自己的话圣主教会方面可能会不得不饶自己一命。

“那么教会方面的命令呢？”虽然海威尔方面的情况使得她稍微安稳了一点，但是她并没有忘记眼前这个家伙的身份，他不单单是埃尔维亚家的干部，还是来自神圣天堂的间谍。对于他来说有关埃尔维亚家的情报完全是为了之后有关圣主教会的情报做铺垫而存在的。

“在说这个情况之前我还是先说一句自己的话吧。菲丽小姐，恕我直言，不要试图和那些已经从骨子里头都被权力所腐蚀的家伙在他们的领域里头对抗，那并不是我们的长处。”将另一封印有火红色的教国十字泥印的信封递给菲丽的同时，格陵兰斯卡开口说道。

“这是一个交易。来自于神圣天堂的简单交易。如果你答应，那么教国方面将会找理由撤出已经前往海威尔的支援。”

自己的自由，或者家族的自由，二选一。这就是教国的这封来信所蕴含的意义，正如格林兰斯卡所说，那是一群已经被权力腐蚀到骨子里头的家伙，在他们身上无论做出什么都毫不意外。将她与整个海威尔放在了同一个天平上，这一方面说明了在神圣天堂眼中她的价值，而另一方面也代表了神圣天堂绝对不容许她脱离控制的决心。

为此甚至愿意用整个埃尔维亚家作为要挟。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她的价值大过整个埃尔维亚家！

她突然想到了命运之书第一卷中描述圣灵们创造命运的那一段：世间的万物不断挣扎，试图挣脱无形的丝线，但是无形的丝线坚不可摧，它们越是挣扎越是与之更为紧密。在漫长的岁月中万物与丝线逐渐融为一体，混沌再也不能伤其分毫，它们也再也不能挣脱丝线。丝线将他们束约在一起，比任何时候都更为紧密。圣灵们欣喜若狂地大喊：“看啊！我们成功了！这就叫命运！”

是的，将人们约束在命运的网络之中的不是命运打枷锁，而是人与人，人与世界的“关联”。即便再强大的人都永远不可能战胜命运，因为他自身就是命运的一部分，如果真的有未来，那么他的强大同样也是构成这个未来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