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歃血出征（2/2）

平兴县，校场。

艳阳高照，三百士兵来到训练场上，整齐的站立在洪南跟前。

要前去迎战夏侯惇的事，已经在军营中传开了，对此，褒贬不一；有说洪南疯了的，有说自不量力的，有敬佩的，有担心的；总的来说，敌人太强大，士兵们都没有信心。

洪南打眼一瞧，包括董帆在内，以及所有的百夫长、士兵，全都耷拉着脸，精气神全无。这样一支军队，如果拉上战场，恐怕是还没等开战，全都跑完了。

洪南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曹操、刘备大举来犯，我汝南即将面临生死危机，想要活命，就要反抗，我洪南愿意带领大家，杀出城去，与曹军决一死战。”

士兵们完全不在状态，脸上畏惧的神色比起刚才更甚。

如果敌人只有一两千，还可以拼一下，也许老天开眼，真能获胜；可来的人是夏侯惇啊，足足六千铁骑，而黄巾军呢，只有不到两千，傻子都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洪南咬紧了牙根，怒气冲冲的说道：“怎么？难道你们这就怕了？昔日项羽决战于垓下，区区八千子弟兵，就击败了刘邦六十万大军，在他自刎之前，曾领八百铁骑冲出数十万大军的包围；跟他的处境比起来，我们现在算什么？夏侯惇算什么？”

“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若比士兵之多寡，我们永远也比不上官兵，可要比起精悍和智谋，他十个夏侯惇，也比不上我一个洪南！”

士兵们都沉默了下来，眼神逐渐凝聚，紧盯着洪南。

以少胜多的战例的确太多，若以垓下之战论，迎战夏侯惇确实不算什么。

洪南扫视了一眼众人，接着说道：“大贤良师曾在巨鹿起兵，发下宏愿，要为民请命，推翻汉庭，可惜天不遂人愿，他老人家仙去，我们作为他的弟子、信徒，难道不该替他完成这个心愿吗？如果他老人家在天有灵，看到你们现在这副畏惧的神情，一定会非常失望！”

“汝南是我们的家园，安生立命之所，难道你们就甘心，就这样拱手让与曹操？”

洪南突然提高了声线：“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杀戮才能换来太平，只有拿起你们手中的长枪，才能捍卫我们的家园！”

“我们有多少好兄弟都死在了官兵的刀下，你们抬起头看看天，他们正在天上看着你们，希望你们给他们报仇，你们可有那个胆量？可敢跟我一起杀出城？”

说到最后，洪南双目通红，整个人如同发狂的野兽般，大声咆哮。

在场的黄巾士兵，大多都是老兵，是多年来幸存下来的，都见惯了生死，见证了黄巾军的盛与衰，洪南提到大贤良师，所有人都神色一正，脸上露出尊敬的神情。

提到死去的兄弟，他们内心皆是一颤。

洪南的话，让他们为之动容，不管是为了捍卫家园，还是为了完成遗愿，亦或者替死去的兄弟报仇，他们都必须出战，只有战，才能胜！

这一刻，他们忘却了恐惧，忘却了所有，也不管自己将要面对的敌人是谁，心里只有一个字----战！

所有的士兵突然间大喊了起来：“我们敢！我们敢！”

声音如炸雷般响彻校场。

洪南大喊道：“来人，拿酒来。”

两个士兵将早就准备好的烈酒搬了过来，足足一大坛，洪南二话不说，抽出匣中宝剑，朝手上一割，鲜血顺着手心留下，滴落在酒坛里。

士兵们也有样学样，纷纷拔剑自残，朝坛子里滴血。

随后，士兵又取来了三百个大碗，给在场每个士兵都倒了一点。

洪南也端起了一碗血酒，朗声说道：“今日，我们便歃血为盟，与官兵决一死战，捍卫汝南，完成大贤良师的遗愿，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随着洪南将血酒一饮而尽，所有的士兵都有样学样，将酒喝尽，碗摔在了地上，举起手里的长枪，大吼道：“报仇！报仇！报仇！”

这三声大吼，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让校场上的所有人为之侧目，尤其是远在牛青营地的士兵，更是不由纷纷看了过来，那里死一般的沉寂，跟洪南这里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哪有洪南这样的好口才和好手段，别说忽悠士兵了，连他自己都跟个死人一样，士兵的士气降到了最低点。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