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府中叙话（2/2）

顾风点点头，走到书案后面坐定，示意顾南城过来，顾南城抬腿坐到他对面。顾风看着这个相貌性子皆肖似自己的长子，有些不知如何下手，控制了一下情绪开口道：“今日是怎么回事？”

顾南城笑了下，淡淡开口：“父亲怕是明知故问，恐怕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如意郡主在闹市中被人劫杀，是儿子英雄救美的，父亲乃当朝丞相，会不知道吗？”顾风只觉眉间突突的跳，仍旧耐着性子问道：“可你怎么会恰好出现在那里？”

顾南城不甚在意答道：“恰好就是巧合啊，无巧不成书。”顾风看他这副不配合的样子，有些上火：“别人不知道，你以为为父也不知道吗？她当时是去赴你的约。”顾南城依旧漫不经心：“是，可那又怎样？”

顾风被他气得反而冷静了，索性点到明处：“南城，你以为你的心思为父不清楚吗？你明知道她正处在风口浪尖，引人注目，招人嫉恨，你还约她见面，你的本意，不过是想借刀杀人，不动声色处理了她。”

顾南城下意识坐直了身体，低着头没有出声，顾风接着开口：“可是你就算要出手，也要处理的干净利落漂亮些，而不是这样拖泥带水，中途反悔，你现在连落子无悔的道理都不懂了吗？”顾南城听了猛地抬头，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他了。顾风看着他，一时也不知怎么继续？长子心高气傲，又与他素来有心结……

顾风还在思量，顾南城却突然抬起头，直直看着顾风，神情严肃开口：“父亲这次错了。”顾风看着他：“哦？哪里错了？”顾南城没回答，却伸手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金镯，放在书案上，顾风看到一愣。顾南城紧接着又掏出一条链子放在金镯旁边，这下顾风直接惊的站了起来。

顾南城神色不明地开口：“父亲不是一直认为我错了吗？如今可还认为我错了？”顾风恍惚了半天才回神：“你确定吗？”顾南城语气坚定：“如假包换，千真万确。”顾风听到肯定的回答，一下子靠坐在椅子上，神情灰败，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没有丝毫雅致无双的风度。

良久，顾风开口，声音嘶哑：“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顾南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只说了句：“父亲保重。”行礼退下了。

当天下午到第二天，顾风在书房一直未出，谁都不见。书房里灯亮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出来的时候眼睛微微红肿。

只是不知是一夜未睡熬的？抑或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昨夜未眠的又何止顾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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