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为夜空的圣城衬上凄厉嚎哭声8（1/2）

随着艾格尼丝的登台，周围的贵族们全都安静了下来。在做了简短的开场白之后，艾格尼丝以自己的独唱作为整个晚会的开场曲。自从成为了男爵和财政大臣自后，艾格尼丝已经很久不登台演出了。虽然圣城的人都很尊重音乐家，但是一个有地位的男爵在众人面前演唱总不是什么很有面子的事情。这次艾格尼丝的再次现场也引起了底下观众的欢呼。远处的平民席位上，很多远道而来的音乐爱好者都是为了看艾格尼丝而来。

舞台上的艾格尼丝双手抱在胸口，两只眼睛含情脉脉，唱了一首描写思春少女的心里独白的咏叹调。作为唱圣歌出身的艾格尼丝，她来唱这种曲子反倒是显得圣洁而不可侵犯。看着众人陶醉的表情，海格心里有些打鼓。他轻轻地拉了拉身边的硫娜。

“怎么样？”

硫娜仔细地注视着艾格尼丝的神情，微微地摇了摇头。这种程度的歌声能算得上是完备，离神形兼备差得很远，更不要提完美了。艾格尼丝的歌声只能做到旋律准确，呼吸分配得当，声音干净无杂质，这还远不是音乐的极限。看来多年的处尊养优或许让曾经辉煌的歌姬退步了。

“我姐姐可是最强的，姐姐的老师都自认不如！”尤多拉挽着硫娜的臂弯，骄傲地说道。女孩在没来圣城之前就对于艾格尼丝有着相当的成见。后来硫娜又撞破了艾格尼丝一方和大祭司肮脏的交易，这让尤多拉觉得艾格尼丝更加不堪。她觉得硫娜的舌头要是还好的话，艾格尼丝早该下台了。

海格摸了摸下巴，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实权贵族和艾格尼丝的矛盾由来已久，而且近一段时间海格这边的动静也不小，艾格尼丝应该早就有多察觉。不过今天她依旧装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办音乐会，似乎胸有成竹。不过海格对于自己的计划还是很有信心的。他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好像在品味艾格尼丝的音乐，但是背地里却悄悄地打了几个手势。

艾格尼丝唱到了一个抒情的点，她身体向前微微弯曲。消瘦得让人觉得怜爱的双肩暴露在人们眼前，而她的歌声也渐渐微弱了下去，好像在低吟，又像是在追思。大家不由地闭上眼睛，体会着空气之中荡漾的情丝。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脆响打破了艾格尼丝的意境。一个身穿鹅黄色礼服的少女突然站了起来，她一只手指着艾格尼丝，另一只手捂着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就在刚才，这名少女失手打碎了她面前的茶壶，打断了艾格尼丝的歌声。

艾格尼丝惊讶地看着这个女孩。她之前的演出生涯之中也出了很多事故，不过她都圆滑地应对过去了。于是艾格尼丝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是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了么？”

地下的众人发出了善意的笑声，他们只当是这个女孩听着歌声回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帕梅拉！是你么！”女孩脸上的表情变得惨白，她指着艾格尼丝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你竟然还有脸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

艾格尼丝眉头一皱。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觉得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

“我怎么会认错人！帕梅拉！你就算化成灰我也不会忘记你！”女孩咬着牙说道，“要不是你，父亲也不会死得那么惨！你一定想不到我还活着吧！我被你扔在丛林里奄奄一息，但是我又从地狱里爬回来了！我今天就要揭露你的罪行！”

地下的观众一片哗然，女孩说得动情，众人也信了几分。不过更多人是想要看艾格尼丝的应对，对于名人的这种八卦，大家还是很在意的。艾格尼丝看着局面有一些不太对劲，心里也有些着急。

“你本来是我们家的女仆，我三岁时就见过你。那天父亲大人带着我们一起出游，半路上遇到妖魔……”女孩的控诉还没有结束，她继续说道，“父亲站在我们面前，想要挡住妖魔。没想到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疯子竟然在他后面偷袭了他。趁着妖魔扑倒我父亲的时候，你把我也扔下了车，然后自己一个人赶着车跑了！”

“这个女孩大概是发了热风，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艾格尼丝见势不妙，决定先将情势稳定下来，不能再让女孩说下去了，“来人，带她下去休息！”

“我没有病！我要揭露这个恶魔的真实面目！”女孩激动地大喊起来。就在周围的侍卫准备将这个女孩带走的时候，一个身着华服的男人阻止了周围的侍卫。

“你说的是真的么？玛琪！真的是这个女人么？”

“没错叔父，就是她！”

“但是她是现在圣城里的红人，她现在就艾格尼丝啊！”好像是女孩叔父的男人用沉痛的声音说道。他的话也代表大多数观众们心中的疑问。对于圣城人来说，艾格尼丝这个名字代表着荣耀和骄傲。

“不，就是她。不论换了多少个名字，我是不会忘记这张丑恶的脸的。”女孩的两眼之中好像燃着怒火，“难道因为她现在是艾格尼丝，就可以不再追究她还是帕梅拉时犯下的错误么？”

这句话一下子就激起了民众的议论。已经没有人在关注艾格尼丝到底是不是帕梅拉，或者帕梅拉有没有做出那样的恶行。人人好像都变成了哲学家，他们开始思考一个做了好事的恶人是不是应该被原谅。艾格尼丝狠狠地瞪了一眼对面穿着鹅黄色礼服的女孩，她觉得这样诛心的话绝不是这个年纪的姑娘能想得出来的。仔细思考一下，一股阴谋的味道就被艾格尼丝嗅了出来。她扫了一眼坐在台下的实权贵族，嘴角露出了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