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奇的拍卖会(1/2)
华亿拍卖行是南京的老牌子了,我之前去瞧过几次,妄图给店里拍几件宝贝回来,可每次都被别人吓人的高价羞辱得不行。
我和道叔去那时,已经来了不少人,甚至还来了几家媒体,看样子今天确实是有什么宝贝要现身,我用肘子捣了捣道叔问他有没有足够的钱去竞价,毕竟从目前形势看来,那半卷画的竞争压力还蛮大的。哪知道叔却表现的很轻松,他指着门口公告牌上的海报说:“如果那半卷画竞争压力大,会连张海报都没给做?”
我看了看海报,发现全部的版面都给了一张椅子,便笑问道叔这椅子什么来头,看上去挺牛叉的,道叔瞥了我一眼道:“龙椅,乾隆爷坐过的。”我不禁咋舌,闭上嘴巴和道叔走了进去。
这场拍卖会的档次真的很高,会上拍卖的全是名家手趣÷阁,奇珍异宝,与会的竞价者披着黄白黑褐的皮囊,说着东南西北的话,他们中可能有跨国集团的CEO,可能有左右时局风云的政坛精英,也可能有掌舵艺术界的名家大师……
我和道叔填完表,交过保证金,就拿着号牌往会场走去。一路上,我的脑袋被沿途长廊两侧挂满的各种名画书法吸引,一直左摇右晃的做着无规则运动。
走着走着,我无意中注意到一个青铜鼎展示柜后面站着的一个人,那人背对着我,摇头晃脑的好像正在向他面前聚集的一拨人推销类似地摊货的青铜杯,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身形看起来却很熟悉——皮夹克,胖身子,槽头肉……卧槽!这不是骗我钱的那个肥熊吗!
我心想真是苍天有眼,昨天去他的老巢找他,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一问才知那房子是他临时租的,感情骗完钱就跑路了,今天不想竟在此处逢着了!我怒气冲冲的撸起袖管,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肥熊一脸嬉笑的转过头:“哥们要不要?便宜卖!”待到四目相接之时,那肥熊的笑容骤然变得勉强起来,支吾道:“不……不用当面感谢我,济世救人乃贫道本分。”
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破口骂道:“我谢你大爷!把草纸当作符纸卖给我把老子当傻子耍啊?还每晚在东南角点一支蜡烛?你他妈怎么不在自己家点!快还钱,三万块一分也不许少。<>”
肥熊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不急不慢道:“哥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初是是你求着我给你渡劫我才泄了那天机的。你看你现在好好的一点事没有,说明你渡劫成功了,刚成功就要卸磨杀驴恐怕有些不厚道吧?”
我被他气得牙痒痒,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想来确实是自己当初太愚蠢才着了这蹩脚术士的道,现在就算把他告上法庭我也不一定能讨到便宜。正懊恼间道叔走到我身边拍拍我肩膀:“好了,拍卖会就要开始了,我们快进去吧。”
我狠狠瞪了那肥熊一眼便随道叔入场了,刚进门时心里还是搓火,便悄悄转身掏出手机给那家伙拍了张照,心里合计着下回找郑天喊几个道上的朋友弄他一顿不怕他不还钱。
哪知这说曹操曹操到,心里想着郑天,郑天这小子今儿还真来了,也难怪,他是做寻宝考古类电视节目的,这次拍卖会上龙椅都出现了,他要是不来可真就是和收视率过不去。
当时我瞅见他夹着个公文包站在一个摄像师旁边商量现场镜头调度问题,便走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郑天显得有些惊讶,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好像在说你哪来钱竞价的?事实上我确实没钱,于是让过身子,准备和他介绍道叔。但奇怪的是不知为何,他看到道叔时表情竟有些局促,还差点把包给弄掉,道叔却显得很自然,笑吟吟地主动上去握手,郑天这才缓过神来。
我决定等拍卖会结束了再请郑天帮忙解决那骗子的事,于是告了别和道叔先坐到了位置上。大约过了三分钟,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那个肥熊竟然也挪动着他肥硕的身躯进了场,座位号还正好紧邻着我们,和我之间只隔着个道叔。那肥熊显然对这个巧合也感到很讶异,他无奈的摇摇头一屁股坐下极不自然地朝我招招手道:“还真是有缘。”我暗暗呸了一声:“是有怨才对!”
拍卖会正式开始后现场情形焦灼得让我都快顾不上呼吸。<>一众土豪似乎把竞价当成了某种乐趣,互相攀升,谁也不让谁,好像钞票在他们眼里都没草纸值钱。一号藏品是一件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皿,起拍价七十万,随着此起彼伏的叫价声,该藏品最终被一位香港人以两百万购得。这应该算是开了个好头,或者说小小的预热。之后几件藏品里有字画有陶器有雕塑甚至还有官印,价格从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连绵的叫价声让人有种来到菜市场的错觉。
由于迟迟没有现身,我不知道叔口中说的那半卷和我们典家有着重大干系的古画在今天的拍卖会上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地位,感觉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即将开拍的龙椅上了,爷爷信里不是说那画牛叉到可改国运吗?怎么都没什么人注意,想到这我心中甚至有些小小的失落。
“嚯!这椅子够宽敞啊,给肥爷我坐正好,一点不浪费。”肥熊直勾勾地盯着下一个出场的宝贝——乾隆的紫檀漆心百宝嵌花卉宝座,与此同时场上的闪光灯,咔嚓声不约而同的达到了高潮。
“这是紫檀百宝嵌的一张龙椅,以往出现在拍场上的清代百宝嵌作品多为趣÷阁筒、臂搁等小物件,而以“百宝嵌”装饰的龙椅还是第一次亮相。这张椅子原是置于故宫里面供乾隆皇帝晚年休憩所用,到了民国溥仪出逃的时候,他带走了一部分故宫的宝贝,其中就有这件紫檀百宝嵌的宝座。”道叔缓缓开口说。
看来今天是要开眼界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起步价三千万!看看谁能有幸把这张举世无双的宝座拍走。”
底价一出全场一阵躁动,大家都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毕竟不是一趣÷阁小数目,一时间还无人敢应价,大约过了五分钟,终于有人应价三千万,随后又有人把价格抬到了三千一百万、三千二百万。三轮竞价后这张龙椅被一位北京来的买家以三千二百万落槌价拍走。
“嘿,买了张龙椅回去,感情是想当回皇帝风光一下啊!”肥熊喃喃自语道。
我鄙夷的白了他一眼嘲讽道:“人家估计还缺个太监伺候着,你要不也跟着去得了,保你赚得盆满钵满再也不用出来行骗。<>”
肥熊斜了斜眼睛:“看来这位小兄弟是个有经验的过来人,知道做太监伺候人来钱。”
我听了差点想一巴掌抡过去,被道叔生生拦住。这时,本场拍卖会最后一件藏品也就是道叔说的那半卷画现身了。此时现场已经走了一部分人,毕竟最大的悬念已经揭晓,对他们而言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但奇怪的是,当我环顾了一圈四周后,却发现几个此前从未举牌竞价的外国人端坐在那,就像木头一样一句话也不说这有些不寻常,难道他们对此前的藏品都不感兴趣?那他们过来干什么?
突然间,我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人坐在拍场的中央座位,穿着白色的中山装,戴着一副金框眼镜,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来:是藏珑山精神病院的那个院长!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位戴着黑色贝雷帽的年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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