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背叛（2/2）

“你根本算不上是野泽的孩子。更不配是灰原家的血脉。”阿布捏住灰原信纲下颚的手在颤抖，他的声音却因为看见这个和故人有几分相似的面孔而表现得更加冷酷。

灰原信纲怔住了，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强烈的恐慌感。

“不要……不要杀我……”

阿布垂下眼帘，松手，视线移动到旁侧桌子上摆放其上的手术刀，他听到身后的家伙带着笑意的声音......

“别在意这些，阿布。”他说，“团藏大人还等着我们呢。”

身后的医师是团藏为了计划特意派遣过来的，他见阿布没有反应，也不以为意，耸耸肩走上前，在桌上拿起了试管，并将之仔仔细细地倒进小瓶中，用木塞塞好。

“成功了……我真不敢相信我们居然成功了……团藏大人一定会很……啊！！！”

医师的声音戛然而止，阿布松手，退了一步，看着他后颈处的手术刀没了他力道的作用，顺着重力跌落，然后血如瀑布一般喷射而出，信纲在铁床上看着这一切开始颤抖，但是因为麻药的作用，除了颤抖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医师哆哆嗦嗦地转身，一手捂住后颈，一手颤抖着向前伸，用残存的意志瞪大眼睛看这个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对他出手的家伙，他的唇嗫嚅着，说不出一个字。

阿布在原地怔了一下，然后索性狠下心来蹲下捡起沾血的手术刀，血是粘稠的，一滴滴往下滴落，阿布站起来，倾身把人撞到桌前，手术刀从医师的小腹内徐徐抽出，阿布松手，看着医师慢慢滑落在地，在身后留下一大片血迹。

血迹也溅射到了阿布脸上，他揉了揉眼睛，然后颤抖着手蹲下来往医师身上摸索，血越摸越多，突然，手背上似乎骤然被什么灼伤，阿布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泪水，泪水一滴一滴往下坠着，阿布胡乱抹了一把，血带着眼泪糊了一脸，越擦越脏。

“师父。”他说，“对不起。”

然后阿布起身，有清脆的铃响声顺着他起身的动作响起来，他站着看着在手术床上目睹这一切的信纲。

信纲的面容简直与少年时期的野泽一模一样，但是，野泽却永远不会露出这种愚蠢的表情来。

就像惊骇到了极限以后瑟瑟发抖的羔羊，信纲的眼泪也没有骨气地像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你根本不像是灰原家族的孩子。”阿布说。

“别杀……别杀……我……”

“你还记得火焰的力量吗。”

“母亲……母亲没有……教过我……他……他们杀了她。”

阿布沉默片刻，忽地皱眉，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低头，他看见有液体从信纲两腿间溢出，弄脏了床板。

一种说不上的情绪涌上阿布心头，他跟着师父，在根部崭露头角，他本可拥有更加美好和平稳的生活……如果他硬下心来不管眼前这个废物的话。而现在，团藏大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或者，连如何逃出这里都是个问题。

可他还是迅速地在一大串钥匙中找出了需要的那一把，插在锁上，只听得“咔嚓”一声，信纲感觉到桎梏自己的锁链松了。

然后阿布在桌前拿起一个针管，推进所需要的药剂，无视信纲惊恐到极致的抽噎，将药剂注射入他僵麻的身躯。

片刻，在药剂开始作用后，阿布冷冷开口：“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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