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公平的棋局（1/2）

“阿渡，来陪爷爷杀一局。”刚刚上小学的林渡一回家，就看到林千山坐在庭院内的石桌上，虽然他叫林渡来陪他下棋，但目光却一直盯着面前放着的那一盘棋局。

“爷爷。”林渡答应了一声，跑到了林千山前，黑色的书包随着他奔跑的步伐而不断跳动。

林千山蹙着眉头，认真地思考着眼前红棋下一步的走向。林渡知道他爷爷最爱的就是研究残局里每一种可行走法。可是爷爷眼前的哪里是什么残局，这分明就是一个死局！红方已经陷入了兵尽粮绝的地步，再走几步后必然会被黑方逼入绝境，黑方的两个卒已经一左一右逼近了帅，而红方的車只能因此被死死钳制。就连他只看了一眼也能肯定红棋已经输了，爷爷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爷爷，您这是在？”林渡不解地问道。

“阿渡，从今天开始爷爷要教你一种新的规则。”林千山转过身来，用手勾住林渡的头，和蔼地说道。

“新的规则？”

“对，这是只属于你和我之间的规则，在和别人下棋时可不能用这规则。”

“是爷爷自己创造的象棋规则吗？”

听到这句话，一个带着墨镜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出现在林千山脑中，这让他陷入了有些不太美妙的回忆，他鼻子哼了口气，想摆脱这回忆的纠缠。

“没错，爷爷偶然之间发现这么玩会很有趣。”面对林渡那双童真无邪的眼睛，林千山转开了头，不愿和他对视。

规则很简单，林渡至今还记忆犹新。两人按普通象棋的规则进行博弈，不过是黑棋先行，双方虽然起始是公平的，但那只是第一局暂时的公平而已。

红棋能有复活主帅的机会，每当红棋被将死，只要除主帅外还有别的棋子存活，便直接开始下一局，而如果黑棋被将死，那么就直接判黑棋为输。

但每重新开始一局，黑棋开局时能使用的是所有的棋子，而红棋只能使用除了主帅外上一局没有阵亡的棋子。这也是红黑双方另一个不同之处。

也就是说，除了第一局外，红方将越战越弱，如果第一局红方就被黑方吃了太多棋子，那么接下来的几局，红方已经失去了所有反击的可能性。

如果第一局红方无法直接战胜黑方，那么接下来两局红方能赢的机会微乎其微。

而黑方的棋子除将军外，象能过河界，士能出九宫，没有固定的边界限制，这是属于黑方的特权。这注定黑方从始至终都会压制着红方。

在林千山出事前的最后几年，他都在有意地用这种奇怪的规则和林渡对弈，林千山执黑棋，林渡执红棋。而随着林千山的不断指点训练，林渡已经能坚持到在第三局时还能留下几个棋子，不至于被吃得一干二净。

“爷爷，你本身就比我厉害，而且你的象能过河界也太赖了，我如果走红棋根本不可能赢的。”林渡在又一次输给林千山后，抱怨道。

林千山看着即将被吃去最后一个兵的红棋，叹了口气，从此不再强迫林渡和他进行这种规则不平等的对局。

画面到这里结束了，林渡眼中独剩一片黑暗，此时他才惊觉这些只不过是他的回忆。周围除了那浓稠的黑暗没有别的东西，这里应该是当初他昏迷后进入的精神空间。

“主人，你终于恢复意识了。”10027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在黑暗中一个身体略微有些透明并发着白光的少女由远及近，出现在林渡眼前，黑色的刘海下长着一张标准的亚裔女性的脸，细长的眉毛镶嵌在那张俏脸上，顾盼间，眼中似有流光溢彩，充满了灵性。

“你是10027吗？”

“为了能够更方便地让主人适应在精神空间内的交流，我从库存的几亿张女性脸中挑选了一张亚洲人的脸。”她朱唇轻启，吐字如兰，转而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按人类的审美来说，我应该很漂亮吧？”

林渡看着宛如纯洁灵魂般的10027，为她这摄人魂魄的笑容而微微呆滞。

“你刚才说我失去了意识？”

“对啊，那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什么意思？”

“主人您难道忘记了是怎么昏倒的吗？”

林渡使劲在脑中回忆他昏倒前的记忆，可无论他怎么仔细想都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昏倒，10027说的不可思议又是指什么？难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难以置信的事？

“告诉我我是怎么昏倒的，在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