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伟大的战士（1/2）

“有些人永远都屹立在巅峰，铭刻在明灭不定的青史里。即使被尘世遗忘，也闪耀着永恒。”

——《英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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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古国}

城门外，到处是散落着的残与衣甲，满地残骸诉说着战争的激烈。冷风吹过夹着刺鼻的血腥味，烟雨古国特有的地理条件将使这些风在未来数日吹遍全国，到时候或许全国都能闻到战争的残息。成百上千的乌鸦与秃鹫在战场上空盘旋，它们不会为生命逝去而感叹，因为它们自认一个亘古流传的道理：士兵的灵魂归于天神，但肉体将作为食物进入新的生命循环。

重剑自陶谦的腹部刺入，将后者钉在城墙上。此时的陶谦已经彻底战败：双眸闭上，四肢低垂。一边的翅膀已经被斩断，切面处的鲜血红的触目惊心，另一边的翅膀正无力地扑动说明这人还有一丝生气，但沿着剑滴下来的鲜血又在警示着这一丝生气也在飞快流逝。

另一边的曹操虽不似陶谦那般惨烈，但也受伤颇深：身上一些划伤刺伤可以忽略不计，但右肩上那个被圣剑刺穿的入骨的伤口便有些触目惊心了。伤口正冉冉流下绿色的血液。连燃烧在曹操身上的紫色火焰也因长时间暴露在圣光下而黯淡了不少。

“作为下位皇子，与我大战那么久后还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战力。陶谦，那个钥匙化作的女孩，就这样令你在意吗？”曹操深叹一口气道。同时右手一张，重剑从陶谦身上飞了回来，而陶谦的身影便从十几米高的城墙上摔倒地上，发出一阵闷哼。

“口口声声说要救人，结果连一个人都救不了。”陶谦吐出一口血，继而说道：“如果救赎是靠牺牲来完成的，那么它将毫无意义。”

“如果救世主为一个人的生死而犹豫不决，那他永远无法成事。”曹操向陶谦走去，手中重剑愈发紧握：“我们都是战士，你为救一人而不顾千万人，我为千万人而舍弃一人。我们都有被世人歌颂的权利，也都有遗臭万年的理由。”

“战士吗……”陶谦口中默念着这三个字。一个远古到有些模糊的面孔出现，那个面孔带着明媚的笑容，拍了拍陶谦的头，开口说了一句话。虽然记忆经岁月的流逝显得有些失真，但这句话本身却十分清晰，并成了陶谦为之信奉一生的信条。

“要做一名伟大的战士啊。”那句话是这么说的。

“走向救世主的路不止一条，显然我所走的路失败了。你的路上充满了血腥，但或许你是正确的。”陶谦痛苦地笑了笑，虚弱的说着：“杀了我吧，杀了我以证明你的决心。让我相信以后的你也会不畏阻碍，一往无前的走在救世主的路上，就像当年的阿拉斯汀一样。”

“我会的。”曹操举起重剑，他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哪怕他有多敬佩陶谦，也不会因此散去了他的杀心。

“还有一件事，”陶谦仿佛刚想起什么，艰难地开口：“把耳朵凑过来。”

四周无人，何必如此多事？曹操心中有疑，但还是把头凑了过去，听着陶谦最后的遗言。

几秒种后，曹操的瞳仁猛地收缩，继而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明白了。”

一道圣光闪过，陶谦无力支付变身的神力，化成了一个遍体鳞伤的男子。曹操见状也取消了魔法化身，只是手中还拿着重剑。毕竟这是对敌人最后的尊重。

下一秒，重剑向陶谦刺去。最后一瞬间，曹操看到陶谦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仿佛在质问：我算不算一个伟大的战士？

当然算，虽然我们走了不同的路，但是这并不妨碍你成为一名伟大的战士。

“要做一名伟大的战士啊。”记忆中的脸在陶谦生命的最后一秒出现，逐渐变得清晰，让陶谦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场轰轰烈烈的救世战争。

那是几千年前的斯坦兰村，那时的陶谦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此时正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村中女孩白苓一起蹲在村口的一面矮墙下，饶有兴趣的看着跑来跑去忙活着的众人，其中不只有人类，还有精灵、人马、亡灵、兽人……甚至还有几条龙族正在离村庄不远处的天边飞着，似乎传说中的生物全部聚集到了这个小小的村子附近。而负责指挥这一切的，是此刻站在高高祭台上的三人。

不顾白苓反对地大叫，陶谦迈着小腿噔噔噔地跑上祭台，张口就问：“大哥哥，你们在干嘛呀？”

“战争，与你无关。”其中一个高个子回答，显然没有什么好口气。

仔细观察这个人后，陶谦不禁有些后怕：这个人穿着带着兜帽的黑袍，大大的帽子盖住了他大部分面孔，剩下的一半则是一张英俊的脸庞，很年轻，但却几乎没有血色，甚至连头发与眉毛都是银白色的。更关键的是，他还在不断向外界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那是来自灵魂的恐惧，陶谦根本无法阻挡。

“玄冥闪一边去，别吓着人家。”一个充满玩笑的声音传来，肆无忌惮的愉掖着黑袍伙伴。然后再对陶谦解释：“救世战争，这些是救世军，我们要向神王宣战。”

说话的是一个笑得十分灿烂的男子，男子身着黄白色的道袍，腰上别着一把桃木剑。全身以太极八卦图为点缀装饰，显得一阵高深莫测的气势。一条两指宽的黄色布条因缠在头上而盖住额头，也束住了他一头黄褐色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