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救（1/2）

第三章被救

十三街的夜是整座菊城最热闹的夜，鲜红的、澄蓝的，各色各样的霓虹灯管代替路边平实的街灯，照亮了寻欢作乐人的放纵，也为花团锦簇添了无朽的阴暗。

激烈的摇滚乐隔着厚重的墙壁隐隐延伸到昏暗的小巷，垃圾箱散发的臭味格外熏人，一只野猫半隐在光与影的间隙，瘦骨嶙峋。

脚上的鞋子不合脚，裤子也长了一截堆在踝腕上，赵金金趔趔趄趄刚踏出酒吧的后门，便被绊了个跟头。

左边的膝盖骨整个跪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蹭出十几公分的距离才停住，手掌钻心的疼，一看才发现已经血肉模糊了。

这一跤摔得够狠，赵金金深呼吸缓了半天也没撑起身子。

“艹！”破落嗓子的声音伴随铁门摔在墙上的哐镗声一同响起，赵金金往后一瞥，那三个混混已经追了上来。

“臭娘们儿，艹！”破锣嗓子一看见趴在地上的赵金金便狠踢了上来，尖锐的皮靴凿进他的腹腔，铲起的碎石子砸在脸上，生疼。

“唔！”赵金金倒吸一口气，疼得说不上话来，蜷缩着身子歪倒在地上。

“我让你娘的踹老子，你tm的再跑啊！”破锣嗓子对着赵金金一顿狠踹，后面跟上来的红毛和鸡冠头也不甘落后，泄愤的踢踏如雨点一般落在他的头脸身上，真是恨不得弄死他。

赵金金早就没了抵抗的力气，他无力地拿手捂着头和肚子，却半点用都没有。

皮肉的破烂，内脏的崩裂，热烫的血液渗透皮囊，他睁开眼，鲜红的薄纱覆盖世界，耳边的污言秽语仿佛隔了一个纪元，只余下心脏的跳动响彻耳际。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

‘好香啊。’

‘吃一点吧。’

‘这本就该是为我准备的筵席。’

……

“呵……”如烂泥般缩在肮脏暗街上的女人突然轻喝一声，飘渺空灵，明明只是很微弱的声音，却瞬间钻透了暴行中三人的头盖骨，深刻进三人的脑海。

“艹，你tm的还敢笑！”红毛一脚踩到赵金金的脑袋上，呸了一口，用力碾了碾，“告诉你，今天非让你陪了我们哥仨不可！到时候你就像现在这样，笑！”

“哼，伺候好了老子，说不定还能放你条活路！”破锣嗓子哈哈大笑一声，脚尖勾起她衬衣的下摆，露出一片青白的皮肤，“这小娘们到是娇嫩的很，兄弟几个做事儿的时候给你拍下来，让别的兄弟也看看！”

话音刚落，几人得意又***的笑声瞬间填满了整个小巷。

“……”轻飘飘的女声若幽魂，又一次飘过。

三个混混谁都没听清，只当她被揍被吓得疯了，从地上拉扯起她软趴趴的胳膊就往巷子外拖。十三街多得是不管闲事的地下小旅馆，他们可不想委屈了自己个儿在这破后巷里办事儿。

鸡冠头半扶着失了神志的女人，她金色的长发沾满了脏污，剐蹭到自己新买的t恤上忒得恶心，可自己在三人组里地位最低，只能认命地拖着谁都不愿碰的这该死的女人。

小巷又深又长，鸡冠头抻着胳膊将赵金金挪到巷子口，一没留神前面的人已经停下，直接就撞了个正着，手里扶着的人也脱手而出，再一次被扔到了地上。

“艹！好狗不挡道，谁tm的车堵这儿！”马上就要出的巷子口，却被人停了车给堵住，破锣嗓子正是气头上，当下就一脚踹到车门的铁皮上，皮靴上的金属装饰将漆黑的车漆刮了长长一条白道。

“tm有人吗！挪走挪走！”红毛一巴掌拍上紧闭的车窗，一下又一下，拍得震天响，嘴里也不听叫嚣着难听的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