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满城月色(1/2)
常久抬手止住阙律啜,“好!你可以不告诉我是谁说谎给你!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你既然一意要杀死我为勺磨报仇,因我与勺磨之间并无私人恩怨,杀死他只是不想他再为祸朔方,以免将来朔方百姓遭更大的殃。我便要你证明你确是勺磨的儿子!你确是勺磨的儿子,你才有资格在我这里说报仇!因为血亲不论勺磨罪恶我尚可理解,如若不然,连你和你姆妈还有你的猎户父亲都因我为你们除了害,而得全家团聚,我死在你手上,我不冤枉么?”
常久停了半天,才又说,“阙律啜,你为何不想想,你第一次行刺于我,我都不用亲自动手,我只要说句话,便可立马要你性命!我为什么没有那么做?放任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行刺于我?因为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想滥杀无辜!若我当初在朔方狠狠心!对勺磨斩草除根,你这个勺磨的假儿子也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不就是一杯毒酒的事么?哪里还有你后来的再三行刺于我?!”
常久的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说了半天,说得也累了,她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问阙律啜,“现在你来决定,回长安的天牢,还是回朔方查证自己的身份?”
阙律啜再次抬起头,将信将疑地问,“我的姆妈真的还活着么?”
常久心怀坦荡地看住阙律啜,“我反正没有杀你的姆妈,我不知道你这消息从哪里得来的。若你姆妈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极有可能就是告诉你这个消息的人动的手,或者幕后指使别人动的手。你决定吧,去哪里?”
阙律啜低头良久,毕竟求生的**驱使着他,终于道,“我回朔方!查证身份!”
常久一击掌,“好!你在这里就地起个毒誓!若你违背了你今日在这里说下的话,该怎么办?!”
阙律啜果然当即起誓,“伟大的昆仑神在上,我若违背我今日所说的话,我愿自断手脚,死于常久姑娘面前!生生世世永为畜生,不入轮回!”
常久扶扶额,唇边勾起一抹笑,阙律啜乱七八糟的誓言差点没令她失声笑出来,她点点头,“阙律啜,你可以走了!若你最终查明你果真是勺磨的儿子,那么请你三年后的今天,在长安等我,那时我可能已回到长安了,记住,不要再被人蛊惑,受人利用,也不要再伤及无辜。否则的话,我不会饶过你!”
阙律啜仓惶起身,看了常久一眼,又看了李临淮一眼,慌慌张张地下楼去了,常久却像历经一场大劫一般,瘫坐在椅子上,呆呆出神。
李临淮再三打量她,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刚才她还气壮山河地指点江山,为何转眼间她又换了这么一付小可怜的模样。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常久?
常久瘫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儿,终于打起精神,问李临淮,“李将军,我们走吧?”
“阙律啜都被你放走了,不走还等啥?!”李临淮站起了身,他也不明白,他本是不同意放走阙律啜的,为何最后却没有阻挡?要知道这消息若是传出去,捉住逃犯又放走,比没有捉住还可怕,可是要掉脑袋的,要知道,阙律啜身上可是背有人命的,且是逃出牢狱的。而且,他最近还伤了骨啜。
走出酒楼的时候,恰是一轮明月在天,常久站在月色下,仰望明月,竟有一丝恍惚,她低声问身边的李临淮,“玉珠的事,跟阙律啜有关系么?”
李临淮摇头,“不知道!”
两人居然没有乘马,就这样趁着满城月色,溜溜达达回了客栈。
常久得了李将军送的马,时而乘马,时而坐轿,倒也惬意,这一日,商队在前,使团在后,迤逦望凉州城来。
凉州之繁华比金州尤甚,仅次于长安,且地势平坦,眼界开阔,民风剽悍,常久骑在马上,与韩王一起,说说笑笑,入得城来,东张西望,观望凉州风物,很是喜欢。
“王爷,走了这么多天了,要不,咱们在凉州歇一天脚,有什么需要补给的,也好趁机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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