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2）

撕裂了大脑一样的疼痛，伴随着大脑里异常清醒的感觉，就像是连昏迷的权力都被剥夺了一样，只有这么不断重复的痛苦和折磨，他看到自己的口鼻喷出来一丈高的血，整个身体就如同被榨干了一般的有一种细碎的麻木。

罗斯柴尔德没有动，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躺在床上嘶吼着的高伟，看着他的瞳孔一点点的失去神色，就像是死了一样。

击锤击打着火石擦出火花，点燃了罗斯柴尔德掏出的香烟，火焰跳动着点燃了上等的烟草，徐徐升起的烟雾遮蔽了双眼。

他看到高伟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渐渐失去了体温。

血还在向外流着，只不过已经渐渐的泛起黑色的泡沫，就这么一点点的变冷结痂，变成固态的红。

罗斯柴尔德深吸了一口刚刚点着了的香烟，然后任由烟气顺着口鼻溢出，顺着他的脸庞四散而逃。

他伸出手，摸到了左手手腕的伤疤。疤痕就如同他的记忆一般，鲜活的像是个梦一样，几十年，仿佛时间停止了一样。

莉莉丝死了，罗斯柴尔德将自己从思考中拽出，他很清楚，那所谓的莉莉丝，不过是个皮囊罢了，所以他和艾力可才会暴怒和哀嚎。

同样的东西，如同蛇一般蔓延住全身的血管，还是现在这种如同死去的样子，亦或是空气中根本没有被烟草遮去的血腥味，都如同梦魇一般的消之不去。

死亡只是个开始，一切都才刚刚开始罢了，罗斯柴尔德的手中的洛洛克已经上膛，枪膛内淡紫色的晶体发着微光，顺着枪管透出来。

就像是从新回到了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么举着枪面无表情的，就任由别人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流出的血像是破落的绸缎一样，只有过分的失血才能让他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尽力气扣动了扳机，那颗黄铜的子弹粉碎了她的头，就这么简单的杀了她，他尽力平静着面无表情的任由艾力可将酒瓶砸碎在自己的脸上，像个疯子一般的撕咬着自己，他看到别人将她的尸体丢下悬崖，几秒之后发出细微的响声。

多么可笑，镜头一帧一帧的重叠起来，这是在几十年里，做过的最真实的梦境了吧，只不过莉莉丝不在了而已，仅此而已。

罗斯柴尔德平静的看着高伟的全身上下开始弥漫起刺金色的光，细细微微的亮光顺着暴起的血管流动着，就如同一条条被关押着血管之中的蠕虫，全身上下的肌肉的绷紧了，空气中响起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声。

罗斯柴尔德松了一口气，这是血清在起作用了，更加暴躁的毒性将原有的经过血液稀释的毒性吞噬掉了，然后将两者都化为了葡萄糖酸。

这是第一步也是最困难的一步，因为再此之前，没有人敢试验过这所谓的血清，毕竟单纯从成分上看，这里面含有的钋的含量，足以屠灭整个新奥尔良市。

罗斯柴尔德当上家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了整整六个月时间，从一个地下室里挖出了这只药剂，那个人成功了，他把这种仅仅存在于神话里的东西给制作了出来。罗斯柴尔德看着被挖出来的骸骨，和满满一箱子的试剂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