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2/2)
“传。”
片刻,谦嫔一身杏色衣服,在湛蓝的天色下,缓步而庄重地走入欢凰殿中。
殿内侍卫的甲光映在谦嫔的长裙之上显得和暖许多。她宛若身着天羽的鹓雏,打破了殿中冰冷的氛围。
瑾妃拿起桌上的花茶水,小饮了一口,余光却投在谦嫔身上。
殿内众人,齐刷刷地向谦嫔看去。双目有的被惊艳,有的却含怨。
“参见陛下,臣妾来了。”
“你为何来了。”秦熠遥遥望着谦嫔,他的声音也随着谦嫔的进入和她身后的温暖阳光而柔和了。
“陛下,宫中忍冬花开,臣妾自然就来了。“
秦熠笑了笑,嘴角有说不出的喜悦之色。
“怕不止是忍冬花开吧,你宫中的迎春花也开花了。”
谦嫔目光散在地面,不多言语,又小行一礼。
她柔声道:“陛下可还记得这此诗:花色迷离眼,杏熟正满园。杏娘采杏去,花舞杏色潜。”
“哦,此诗和你今日的到来又有何联系。”
“陛下,即使花色再如何迷离人眼,其用意不过是想要掩藏杏香,怕自己的花香随风落,却是无人知。或怕杏香被人寻,真相就再也藏不住了。”
“哦?”
“陛下,您看这是什么?“
说着,谦嫔从袖子中掏出一本书。书上写着四个字:通汇图鉴。谦嫔打开图鉴,图鉴上一朵黑色小莲夺目得很。
“泽昆山的云辉门,武功与暗器皆是天下第一。但最绝的就是这本图鉴,天南地北的标志,都在其中。而咱们昆宫的书香阁中,就有一本。只不过陈旧,鲜有人观,多数人不知其所在。”
“那这黑色莲花的事,并不是只有东易刺客知道。就连这宫中之人都会有的知道”
“没错,陛下。而此事的蹊跷之处就在于这帕子之事究竟是不是有人有意为之。若是,此人其心可鉴。”
秦熠听到此处,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这才递到冯继手中,缓步走回阶梯上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忽然间,刚刚还沉默的贞妃,道出一句:“哈哈,陛下,想必这东易刺客也是愚蠢。在宫中竟然还将自己的暗号留在这个帕子上,还能落入申念芝这个宫人的手中。若晗宝林真的是东易刺客,看到自己帕子丢了,难道不会推测是申念芝取到。难道不会翻箱倒柜将它找出,然后想办法封住其口?”
瑾妃听着,又喝了一口茶,看着一旁的容妃,脸色也已经铁青了。
贞妃接着道:“还有,若是申念芝一早看到有黑衣人与晗宝林相见,为何不早早通传,却要等到如今?呵呵,这真是说不通啊!”
“我……我……”申念芝的手在地上攥起,哽咽的喉咙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谦嫔又道:“陛下,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两个人陛下一定想见见。”
见秦熠点头示意,谦嫔回身,紧跟着的是冯继的一声“传!”
随着两个小太监上来的是一对妇孺。衣衫朴素,发饰简约,与这气势辉煌的欢凰宫格格不入。
妇人牵着小孩的手,一脸风尘仆仆。女孩却不知她的娘亲为何诚惶诚恐,却照着她的样子一同跪在了秦熠与众妃前,磕头请安。
容妃见到眼前这对母女,却是不敢吭声,眼眸被疑惑、彷徨与恐惧充斥着。
“民女殷氏,参见陛下。”妇人道。
谦嫔指着殷氏道:“这位妇人便是玄途法师的妻子,这小丫头是玄途的女儿。”说着谦嫔面向殷氏,“见着陛下,还不快将事情原委道出?”
“禀陛下,”殷氏又磕了一个头,“民女的丈夫玄途,曾经被宫中一位娘娘传唤。而第二日,就来了两个宫中之人,送来了布料、粮食和日用,却带着我们搬去了别处。民女一直以为是玄途法师向陛下宣告天之吉像,得了赏赐。谁知第二日草民便得知,玄途向陛下说谦嫔娘娘是……是祸星。可玄途进宫之前明明说天有吉兆,我便知晓其中有蹊跷。”
“那玄途所言可是空穴来风?”
“回禀陛下,是。等我打听到了之后,才知晓谦嫔娘娘之事乃是有人欲加之罪。玄途在此之后就回家过一次,还是宫里的人跟着。我知道他是怕我们受害,所以不敢招惹幕后主使,只好听从……”说道这里殷氏竟哭了起来,眼角的热泪在脸颊干燥而发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轨迹,“民女听闻,玄途被打入了天牢。想必是陛下知晓了其中种种。民女只求陛下看在民女主动向陛下告知实情的份上,留他一命。”
身旁的小女孩见到殷氏如此,伸出稚嫩的小手,在殷氏的身上轻轻抚摸着,道:“娘亲,别哭了。”
殷氏抽泣起来,坐在陛下旁边的皇后有泪盈眶,对秦熠说:“陛下。鸳鸯成对,比翼鸟成双,何况是人。若是感情如斯,陛下,可否放过玄途。”
秦熠看了一眼皇后,也似乎有些许动容。有对殷氏道:“你便说来,幕后主使是谁。”
殷氏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就好像是一口气从胸中将字句推了出来:“便是先逼着玄途加以祸星的骂名给谦嫔娘娘和晗宝林,如今又道她是东易刺客的娘娘,容妃。”
“陛下,臣妾没有!”容妃跪了下来,“臣妾真的是为了陛下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