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穷人的呼喊（1/2）

惟恐掉失红矿石，在人多挤迫的地方诺云不时摸一摸胸口。走到高塔出口时，他赫然发现红矿石不见了，尼加里奥和艾儿都十分紧张，诺云更是焦急如焚，他们极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事，终于有一幕在尼加里奥的脑海闪过，他记起曾有一男子靠近诺云，自然却带点刻意，尼加里奥四处张望，发现那人鬼鬼祟祟地离开高塔，而且行动迅速，来不及向大家解释，尼加里奥立刻追赶他，诺云和艾儿紧随其后。

追到僻静的街角时，尼加里奥赶上并擒获那疑犯，他极力反抗，用湿毛巾掩盖尼加里奥的口，尼加里奥立刻闭气，不久诺云追上，疑犯大脚一踢，扬起地上的尘土，试图扰乱诺云的视线，诺云奋力冲前，揪他一拳，疑犯受袭后退几步，他突然再冲前用湿毛巾掩诺云的口，不一会诺云感到天旋地转，丧失还击之力，他遂向艾儿施袭，机警的尼加里奥立刻抢去湿毛巾，掩盖他的双眼。

疑犯的双眼剧痛难当之际，有一妇人赶至，跪下哀求道：「求你放过他，我把红矿石还给你！」那妇人不是谁人，正是刚才在梯间几乎跌倒那个。艾儿问道：「你怎知道我们有红矿石？」妇人的舌头颤动，战战兢兢地说：「我……我偷听到你们的对话……」艾儿感到十分讶异，没想到自己一时之兴竟会惹来劫匪，她内心责怪自己是如何的幼稚无知，亦慨叹贪婪总是与红矿石连在一起。妇人满脸愁容，乞怜道：「对不起，我们一家十分贫穷，快走投无路了……」诺云质问她：「纯粹是因为贫穷吗？我看出你们是惯犯，犯案手法十分纯熟！」瘦骨如柴的妇人脸伏于地，那瑟缩的躯体弱不禁风，样子看起来十分凄凉，她说：「不瞒阁下，我们只能靠偷窃维生了……」

那瘦削的男子战战兢兢地把红矿石拿出来，说：「求你放过我们，不要拉我们坐监，否则家中幼儿无人照顾了……」诺云虽半信半疑，仍伸手拿取红矿石，男子立时露出贪婪又邪恶的神情，他挥动藏刀向诺云施袭，割伤诺云的手臂，他乘胜追击，再狠狠刺诺云一刀，尼加里奥见状奋不顾身去替诺云挡开一刀，紧箍贼人的颈项，又勐力搥他的胸膛，终令他鬆开利刀，尼加里奥立刻用刀架在他的颈项上。

诺云见贼人被制服，立刻捉住妇人，面目狰狞的她咬牙切齿，深深不忿地自言自语道：「只差一点就发横财了！」又怒视诺云，苍白的脸孔与红筋暴现的怒目简直是活生生的女鬼，在场的人都吓坏了，她按耐不住要把压抑多年的不愤一口气爆发出来，狠狠痛斥这纯粹靠好命过日子的二世祖，责骂他道：「你这含金锁匙出生的太子，明白什麽是贫穷麽？捱过饿吗？吃过苦吗？约克的儿子除了靠父亲天天享乐外，有啥用处？」痛失母亲、又与亲人失散无疑令诺云苦不堪言，对于妇人的指骂他无法苟同，不过他不去辩驳，继续聆听她的心声。

妇人拨开那长及膝盖的蓬鬆乱髮，续说：「贫穷绝不是偷窃的理由，若穷困至子女天天捱饿，饿至昏倒险些没命，作父母的不能不偷，不能不抢了！」那男子说：「约克为穷人做过什麽？等他推行宏伟的工程来抒困？我屁！好一个天真烂漫，不切实际的构思！我们当下要的是麵包和水呀！」

诺云的内心不好受，想一会儿后说：「来我家工作，如何？」二人感到难以置信，男子说：「既往不究吗？」「是的。」「会趁机抓住我们，送官究治吗？」「现在你们不是被我们抓住么？」「你大开中门，不怕我们来偷窃吗？」「我代表我父亲邀请你们来工作，父亲遇到你们的话，他也会这样做。他天天挂念穷人的需要，亦深知道无法凭一己之力解决贫穷问题，作为他的儿子，我看见他已竭尽所能了！」

男子跪下来，把红矿石呈交诺云，说：「对不起，主子！」妇人感动得哭起来，那骨瘦嶙峋的双手软弱无力地擦拭泪水，说：「对不起，我们都犯错了！有固定工作的话，从此不用偷窃渡日了！我们时常受良心责备，很难受不安啊！」「先收下些小钱，买食物回家吧！善待自己，好好和家人吃顿丰富的晚餐啊！明早开始来我家工作吧。」

此后，诺云三人赶快乘飞行筏回大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