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集 罪犯伏法(2/2)
赵满仓说:“谢谢苏书记!我身上只是一些皮外伤很快就没事儿了。”
第二天,我让公安局副局长孟昌盛派可靠的警察押着赵满仓回家拿衣服被褥。我乘另一辆车紧跟其后到赵满仓家里去取小账本。赵满仓和王满银住在同一个村里,对于村里的情况我比较了解。
到了赵满仓家里,我让民警在门外站岗,自己跟着赵满仓去找小账本。赵满仓的家和王满银的家一样遭到土匪流氓的抢劫,屋子里乱七八糟。赵满仓的老婆孩子不在家,几间房子空空荡荡。
赵满仓到每个房间巡视了一遍就低下头抹眼泪。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老婆孩子到哪里去了?”
赵满仓说:“自从我出事儿她娘儿俩就回娘家去了,估计一直没有回来。”
我说:“等一会儿我给村长交代一下,让他们善待你的家属,保护家属的人身安全。如果你老婆没有参与你的犯罪行为决不会株连你的家属。”
赵满仓说:“老婆嫁给我实在倒霉啊!我有权有势的时候没有跟着我享福,我总是变着法子折磨她,总想抛弃她另找新欢。我进去了,她成了寡妇,成了杀人犯的家属,让人看不起。”
我说:“事到如今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你老婆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政府不会亏待她的。”
赵满仓沉默良久突然醒悟,他拍了一下脑袋说:“你看,我只顾伤心把正事儿忘了。”
他从抽屉里找出一把水果刀在我面前晃了晃。我顿时心情紧张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说:“你想干什么?”
赵满仓笑了一下说:“快跟我去茅房!”
我以为他是让我监督他就紧随其后到茅房。他没有拉屎撒尿,只是用水果刀剥开墙上的泥巴掏墙上的砖头。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块砖头拔出来。他把手伸进去掏出一个塑料包。拍拍包上的尘土,解开层层包裹露出一个发黄的小本子。
赵满仓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神采,他翻看了一下小本子说:“这就是我说的账本,里面详细记录着我贿赂各级领导的情况和他们为我办的事情。我恶贯满盈只好伏法了,可是他们这些人面兽心卑鄙无耻的伪君子也不能逍遥法外。”
我接过这个小账本儿说:“你放心,那些罪犯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全报。”
我把小账本儿放在贴身的口袋里藏好,拍拍赵满仓的肩膀说:“走吧!村长在外面等着呐。”
赵满仓说:“什么时候能把那些幕后小人抓起来?”
我说:“你不要着急,我自有办法制服他们。可是单凭 这本儿账和你的一面之词很难让他们伏法,我还要搜集证据等待时机。”
赵满仓说:“照您这么说小账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我说:“小账本是一颗重磅炸弹,如果他们这些人知道有这个小账本一定会拼命争夺,给我们的工作招来很多麻烦。所以,你不要对任何人说出小账本的事情。”
赵满仓说:“我听你的,不对任何人说。”
我和村长王连印又见面了,我让他保护好赵满仓的家属,防止有人欺负赵满仓的老婆孩子。
我怕临河乡的领导们来了拖住我就匆匆离开王家屯,回县委处理紧要的工作。
再说说王汉章吧!
孟昌盛和警察们把王汉章押回公安局在羁押室关了一天就放出来了。王汉章拒不承认对赵满仓杀人灭口的罪行。说他也是追捕强奸杀人犯赵满仓才追到山上的。有公安局长王振东的庇护,副局长孟昌盛只好暂时服从。我也不想和他们纠缠这个事情只好先放他一马,等待时机清除这个毒瘤。
转眼间到了1984年元月25日,开庭审理赵满仓的日子到了。受害的老百姓盼报仇伸冤是可以理解的。然而急不可待盼望赵满仓早日消失的人也不少。因为赵满仓活着对那些幕后的贪官污吏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为了使丰阳县县委县政府的干部接受教育,我让县委会常委和县委县政府科级以上的干部都到法庭参加公审会。在公审会上法官列举了赵满仓的种种罪行,赵满仓没有任何狡辩之词,全部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心里明白自己难逃一死没有必要辩解。可是,让身后那些卑鄙小人逍遥法外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赵满仓最后抬起头来大声说:“我对不起党和政府对教育培养,对不起临河乡的老百姓。在我任职期间不但没有为老百姓办好事还给老百姓带来贫困和灾难。我该死,死有余辜。可是,犯罪的人何止我一个?没有幕后高官的庇护我能干成这些坏事吗?我能够长期逍遥法外吗?我任职三年,搜刮民财贪污救灾款八百多万元。我没有置办家产没有私人存款,这些钱用到哪里去了?不用我说你们这些领导们心里非常清楚。你们为什么处心积虑杀我灭口?就是怕我说出你们索贿受贿的丑事影响你们的前途。晚了,已经晚了。该说的改写的我已经全部完成了。想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想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的就不要犹豫了。”
公安局局长王振东拍案而起呵斥道:“你这个疯狗,强奸杀**害老百姓死有余辜,临死了还要污蔑革命干部,快闭上你的臭嘴!”
坐在王振东旁边的高竟天拉拉他的衣襟小声说:“快坐下,别理他!”
不出高竟天所料,赵满仓突然站起来哈哈大笑起来。他愤怒地环视台下的领导们说:“不要以为我死了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就能逍遥法外过上太平日子。你们一个个表面上道貌岸然衣冠楚楚内心里阴暗污秽卑鄙无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迟早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王振东气得浑身发抖突然站起来想和赵满仓理论,高竟天使劲把他摁住说:“你给我闭嘴!”
赵满仓大声说:“高竟天,你让王振东说啊!你有种也在这里高谈阔论发表高见啊!”
高竟天和王振东都哑口无言低下头不敢正视赵满仓。
赵满仓越发放肆了。他指着王振东说:“你这个公安局长比我干得坏事还要多,你收了我多少好处仔细想想吧!主动交代还可以宽大处理。”
赵满仓又指着高竟天说:“你设好圈套让我杀死苏书记,然后再以缉拿逃犯的名义杀死我。这个一箭双雕的连环计多妙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有杀死苏书记反而暴露了你的狼子野心。你这个堂堂的县长也快当到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交代你的问题吧!你这个卖官帽的老板究竟挣了多少黑心钱我不清楚,可是我买这顶乡长的乌纱帽就花了15万元。我知道别人只花10万元,你偏要我15万元,真是欺人太甚!”
这时候高竟天不站出来否认就等于默认,如果站出来和一个死刑犯狡辩就失了县长的身份,于是他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紫,嘴唇发抖面目狰狞好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可是,久经官场风云的高竟天很快就遏制住自己的失态,压住心中的怒火。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官威平静地说:“是吗?请拿出证据,不然就是造谣诽谤罪加一等。”
赵满仓大笑一声说:“哈哈!我罪加十等也是一个死,总不能灭我九族吧!”
高竟天说:“死囚犯也不能凭空污人清白乱咬人啊!”
赵满仓说:“月1日晚上我把10万元钞票放到你家的茶几上,你数了数钱说:‘我不缺钱,别以为你这点钱就能打动我。别人给我20万元我都没有收。拿回去吧!就你这点能力当个副乡长就不错了。’我不甘心自己的命运,求亲告友到处借钱东拼西凑变卖家产攒够15万元钱送给你,才打动了你这颗贪婪的心。我戴上乡长的乌纱帽急忙搜刮民财贪污公款还账,还得向你这个后台老板上供。每年我给你进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