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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少商剑 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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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生来不负卿

神日用工整的汉隶写下十六字秘诀:魔剑幽冥,出鞘嗜血,气贯入注,止于少商。究竟是何用意?罗茉萤大费周章得到口诀,到底想告诉他们什么呢?

“罗茉萤得到口诀后还有机会将它誊抄下来,证明当时并无生命危。”凝霜提醒道。

神日很佩服她细致的思维,她一直陪伴左右,但神日没有心生好感,像她这样既无美貌又太过聪明的女人,至多也只是怜悯而已,神日不禁自嘲。

可是,幽冥剑的名称,特性,用法,罩门都清楚了,还有什么不对劲呢?神日越发地好奇,想要去幽冥山庄一探究竟了,反正也要去拿幽冥剑。

“今晚的月亮很漂亮,不如一起到屋顶上看看?”凝霜探身出窗。神日想了想,“好。”

如水的月夜,香气四溢。

凝霜默默地坐在神日身旁,两人抬头望月,月光照在神日的轮廓上宛如万年冰川开始融化,就如同初识那样,眉目如此可亲。她终于相信,能在有生之年遇见他是何等幸运。

神日扶着额,垂着头,一副微微挫败的神情,再抬起头时脸上带笑,那笑容像春风吹皱的池水,点点荡漾开去。多年之前,他曾为康韵伫立在屋檐上,烨若神人。他拿出腰间的桃花扇,慢慢打开,扇子历经风霜,却眉目依旧。细细端详,瓣瓣桃花伴墨竹而开。

看着神日视扇一笑的样子,凝霜心里有点难过。这份难过早在他对她伸出手说带她回家那时就注定了,她无法超越他的过往,或许在这一段旅途之后,一切都云淡风轻。

晚风向四面吹着,夜空很大很孤独,她仰起头来。“你怎么了?”神日关切的问。“没事,今晚的月亮很圆呢。”凝霜迅速收起仓皇。

“可惜皇家大婚,我们赶不回去。”叹息。

“那个,你的扇子能借我看看吗?”凝霜伸手去拿,神日还未应允,扇子不禁拉扯,“呲”裂成两半。神日一时愣住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凝霜低声下气。

心一寸一寸凉下来,凉成了一寸香灰,风吹即散。神日把破扇拾起,用力丢向远处。

“没关系。它早就该舍弃了。”凝霜觉得他看起很勉强,像是冬天含笑饮雪水。后来,凝霜没有看见他再用过扇子。

皇宫

和亲一事大获全胜。影卫萧秋暝男扮女装,孤身潜入敌军;云沐阳一改平时浪荡习气,率军重重包围敌营;宋祁聿联络两地,留守芳林。至此,东瀛人当头棒喝,被迫撤退五百里,短期之内不敢来犯。

皇宫一片喜气洋洋,多亏贺连“将计就计”,逼退倭贼,今日圣上娶亲,举国欢庆。

贺连换上喜服,器宇轩昂,宋祁聿来报宾客全员到齐,“好,新娘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白梓桐掀起了盖头,趁婚礼还未开始,匆匆潜进会场,盘点着面孔却没看到那个人,人山人海,没有人注意到她,将要迈出会场的时候,一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贺连胸口。

“婚礼要开始了,你要去哪里?”

“没什么。”白梓桐其实也不知道贺连葫芦里卖什么药,手指轻点唇上的胭脂,印上额间,“这样好看吗?”面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

“你觉得呢?”贺连搪塞过去,替她重新盖上盖头。

外面,萧秋暝带人将皇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云沐阳则领了一队人潜伏在宾客中,以防不测。

拜过天地之后,有一蒙面人从人群中跃出,仗剑扬眉,逼近堂上的新娘。贺连迅速挡在前面,将白梓桐护在身后,剑锋直下,一刺入骨,可惜贺连不会武,被刺中左肩。蒙面人再使力,贺连抬手抓住剑,不让剑深入。手掌被锐器割破,鲜血喷涌,红了大半喜服袖子,沾了血的喜服越发妖艳。

横空一剑斩断了蒙面人的剑,是龙翌。

此时,萧秋暝领影卫将人团团围住。蒙面人不收手,扔了断剑,抖出袖中竹箫,与龙翌厮杀。白梓桐将贺连扶到一旁,扯下裙角给他止血。距离太近,龙翌不好用驭剑术,可是蒙面人的确不是龙翌的对手。哪怕他不用珍珑心经,他郁苍之人又岂是泛泛之辈!三十招之后,蒙面人拜倒在龙翌之下,,龙翌制止了影卫将人剿杀。

“回去告诉你师父,要动手就光明正大的来,别背地里玩阴的,龙某人随时恭候。”龙翌义正词严。

见到龙翌前来救驾,白梓桐悬着的心终于落定。那一夜,白梓桐在传说中那个阴森的行宫过夜,看着贺连深深的伤口,心中有些愧疚,她也离目标越来越近。

不过贺连借婚礼找出宫里的细作,敲山震虎也精明得很,只可惜到最后也不知那人是谁。

安远澈是在芳林郊外的山坡上找到江珊的,江珊坐在高处,手扶着下巴,望着脚下的芳林城一片喜庆。

“怎么了?不开心?”安远澈坐在江珊旁边。

“没有,只是他们好热闹,我觉得一个人落寞了。”江珊黯然神伤,她有点怀念以前前呼后拥的样子,她任性的逃出来,差点坏了皇兄大事,她忽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被需要。

“不是,你还有我呢。”安远澈安慰说。“你不是想嫁人了吧?”又打趣地问道。安远澈想到自己何尝不是同样孤独,而天地间又有何人可信,眼前这个皇家大小姐吗?安远澈心里没有答案,他在日后永远也忘不了他是如何在最美好的年纪里怀着最阴暗的心思潜伏在最喜欢的人身边,她是他第一个遇到相识的女子,然而却不得不重重伪装。

“别取笑我,我才没有呢!”江珊握拳去捶打安远澈的胸口,像头兴奋的小牛。

安远澈一下子五脏六腑震动起来,身体地动山摇,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江珊一时慌了,“你怎么那么不经打?你受伤了,对不对?”听到江珊的质问,安远澈抬眼看她,答案是肯定的。

安远澈又想到刚才,他回到师父那儿,师傅很生气,“为什么你做不到?绝对不能妇人之仁,对他们仁慈,他们对你就会手软吗?!”杨秀声色俱厉,外加拳打脚踢。“你是不是忘了为师和你说的话?!“

安远澈不敢还手,双手抱肩,蜷成一团,“师父,可我打不过他们。“

“打不过?是你武功练得不够勤,是你不会使用诡计!“杨秀面目狰狞。

“为什么一定要我针对他们,我和他们无冤无仇。“

杨秀正正衣冠,平息怒火。”谁让你是我徒弟,就要受我奴役。不要认为是我逼迫你,如果你能令我满意,我可以考虑放你自由。我和你说过多少次,这就是现实。“可是你杨秀的欲望又何时才可以填得满?

安远澈擦净嘴角的血,“我吹箫给你听吧。“江珊立刻安静下来,专心听箫。

箫声悠扬,“很好听。“安远澈微微一笑,犹如千树花开,”以后可以经常吹给你听。“

”可是听你的曲子里很哀愁,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江珊伸出手指替他揉散凝聚的眉峰。安远澈又勾起了往事。

十几年前,天下大乱,年少无知的安远澈难以在尸鸿遍野间存活,腹中空空如也,手脚无力,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疾病、饥饿,死亡。他无力倒在死人堆上,等待死亡降临,而就在这时,一只手递来一个大白馒头,他两眼放光,接过就大嚼大吃,谢谢都来不及说。

就是那一个馒头让安远澈付出惨痛的代价,随即而来的是十几年暗无天日的生活,不择手段,杀人如麻,都让他感到十分恶心。他不认识那些人,也不知道为何杀他们,可是师傅让他杀他就得杀,一切都与他内心的良知相悖,他宁愿在死人堆里死去,也不愿再接受精神的拷打。

“如果你不出手,别人也会对你出手。弱肉强食。“杨秀这样告诉他,他必须甘愿忍受眼下的痛苦,是因为他别无选择。

安远澈从回忆走出,眼前是江珊疑惑的脸,一恍神间,心里更生悲凉。

“我们心底的哀愁,是永远也丢不掉的过往。“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安远澈有点心虚,不知这句话是故意说给江珊听的,还是真的真情流露,不禁苦笑一下,自己竟被时光刻下了如此深的印记,擦洗不掉。

九、总赖东奴主

惜棠听令在婚宴散后找到萧秋暝询问情况,本来还不知道影卫首领是何许人也,直至两人碰面,才知道原先已经见过一面,听过萧秋暝只身犯险的事,如今见到真人,前一次没仔细打量他,还真有男生女相之人,但仍不失男儿本色。即使这般颜色无双,也算得铮铮须眉。

“惜棠姑娘,是来问刺客一事吧?“萧秋暝善解人意。

“恩。“惜棠应允,想听萧秋暝细细道来,不料,他却说”惜棠姑娘,我们影卫向来只受皇上盘查,我只能告诉你,刺客是内部之人。“

“这么说,你们守在外面时没有人从外面进来?“萧秋暝点点头,惜棠不假思索,”那刺客会不会还留在宫中?“

“没错,我们正在搜查。“此话一出,惜棠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了,打扰了别人公务,微笑示意,转身要走,然后又回过头问他:”那你为什么又告诉我这些?“

“你满载希望而来,我定不让你空手而归,免得姑娘回去不好交代。无碍,我相信你。“

林朗又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得很,便趁阿嬷不注意,一跃跃上枝头,攀上屋顶,翻墙而过。

街上人山人海,林朗心中阵阵激动,爹爹不放心,不曾让他独自上街,这一次他终于出来了。可是四通八达的,他该到哪儿去?对了,去找师父,林朗开心踏上通往师父住处的路。

偏偏在街尾远远撞见了叶神月,“啊,不好。“林朗跻身躲进人群。神月眼疾,遇上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随即脱口而出,”朗儿!“这一喊,林朗更慌了,拔脚就跑。神月追了几步,再也看不见那人,以为是自己认错了。拐角的林朗见神月走了,长吁一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本来一路北上,沿着罗茉萤踪迹而去所找到的幽冥山庄坐落之地不过是个虚壳,真正的幽冥山庄原来离芳林不过隔了一个山头,眼下,神日毅然折返,凝霜弄不懂神日为何推断出幽冥山庄之处不远,不过一路以来,有人假扮罗茉萤,故意留下痕迹混淆视线,他们被一直玩弄于股掌间,他们只是让人当了猴子耍。

这样一来,要跟他回一趟叶家了,她十分希望路程再长一点,时间再慢一点,她其实不想面对叶家人,她只希望她的世界里只有他。彼此共骑白马,彼此相对赏月。彼此相互扶持,可是一切终有结果,自己又是他的何人?

凝霜不敢问出口,不然只会是自取其辱。

随着神日敲响大门,凝霜一阵紧张,她素未谋面的他的家人,他埋在心底的他的过往。

开门的是月牙,可是凝霜不知,礼节性的唤了一声“叶夫人好。“眼前这位“叶夫人”眉似山峰拢聚,眼如深水凝碧,灵气逼人,凝霜自叹不如。

月牙先是浅笑,“叫的还真好听,可惜我不是。“月牙对凝霜解释道,又对神日道”惜棠姐在等你呢。“神日担心凝霜怕生,叮嘱道”你别多想,把这里当自己家。“语毕,往偏厅走去。

凝霜暗自提起一口气,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敢应声。侧耳听见,偏厅的人言语了几句,又停止了。接着就是短暂的脚步声。

“这位就是凝霜了吧?“惜棠款款而来,步若流星。”是。“凝霜涩涩的答道。

“我听神日提到过你很多次。一路上很辛苦吧,看你都憔悴了。“惜棠仪态大方,不想让人见了笑话,心里面想要撑住了面子,这女子陪了神日日日夜夜,想必是举足轻重的位置。可是神日并不属于自己,那他与何人一起又与自己何干。只是惊叹,怎么神日眼高手低,竟留了这个面黄肌瘦、形若幼女的女子在身边,仅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罢了。

“自小面色不好,一向如此,还劳烦…“凝霜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她,也不知她是不是才是真正的“叶夫人”,说不准她心里早就对自己这乡野女子厌恶透顶了。

“还劳烦惜棠小姐操心。“凝霜终于想到了合适的措辞。

“不用这么生分,叫惜棠就好。不如先去吃饭吧,大家都到齐了。“说罢领了凝霜进偏厅去。

饭桌上只有几个晚辈,神月,神日,惜棠,月牙。“叶老爷不用出来吃饭吗?“

“你不用管他,他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里的。“神月习以为常的解释。

“起筷吧。“惜棠一声令下,勺筷齐动。

凝霜看看四人,也跟着吃起来。一抬筷,神日和惜棠就同时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的碗里。默契难挡,两人不好意思地又将筷子退回来,凝霜看着碗里的两块肉,自然地说“谢谢。“然后便瞧见月牙咬着筷子在一旁”嗤嗤“地笑,神月轻轻地给了她一筷子”笑什么,吃饭!“”哦。“月牙撇嘴。

其余三人假装镇定,各有所思。

“龙大人,本来已经过上了一半闲云野鹤的生活,怎么最后又回来了?“明成宇与龙翌相对而坐,不动声色的饮茶。

“你不是也回来了吗?“龙翌反问。两人之间这种似有若无的交谈有过多次,却始终不能做到志同道合,可两人相处的时候反而有相得益彰的感觉。

“可见我们对贺连都不放心,可惜他不信任我们。“

龙翌抿下一口茶,“曾经我们同为帝党,这次他将我们都安排在外,是为了揪出宫里的奸细,以防不测。即便那日我不出手,他也不会命丧于剑下。“

“可是你还是来了,那帮影卫就信得过?“明成宇敏感道。

“我来是因为我认出了来人的身手,身兼百家所长,应该是师承杨秀,那些杀招如出一辙,或许他还会卷土重来。不过,贺连从来不会信错人,譬如你。“言者大有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之势。

明成宇宠辱不惊,“来者不善。“

门外一个人影蠢蠢欲动。

十、天涯共此时

叶月牙其实对神日和凝霜一起去幽冥山庄不是很高兴,因为她真的很想去看看干娘怎么样了,可是叶神月都没去也不让她去,她只好去丐帮找秦楚帮忙。

月牙对秦楚一直有责怪,让他打探干娘消息杳无音信,秦楚只说罗茉萤出入过幽冥山庄,但是没有再传来任何消息,连她现在身处何处也不知;月牙心里悬了起来,莫名的恐慌,像凭空出现一只手不断地在心里拉扯。秦楚是之前的旧相识,人虽然飞眉如墨、星目如电,办起事来却不怎么样。

程惜棠后来又找了萧秋暝,萧秋暝虽知她是受叶翰之命而来,叶翰贼心不死,但萧秋暝还是没有隐瞒,告知她贺连不再追查此事,或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不过贺连将明成宇和龙翌排挤在外,就真的不担心刺客会再下杀手吗?那个新来的妃子又来历不明,二人不知贺连到底是何用意。

“宫里除了你还有别的影卫统领吗?”

“除了我,还有云沐阳,就是在喜宴上带领士兵的那个,还有一个是宋祁聿,负责贴身保护皇上。”

说是这样,其实贺连更器重萧秋暝,自从他将军机处、东厂权力收回,由他们三人分管,云沐阳生性放荡豪爽,宋祁聿加入影卫时间最短,萧秋暝修鼻薄唇,多次乔装埋伏。

“你觉得那个梓妃有没有可疑?”

“应该不会,她入宫时间短,和皇上也很少交集。当日那一剑如果不是皇上替她挡了,那一剑足以让她毙命。”

的确,白梓桐打错了算盘,以为进宫有好处,却不料被晾在一旁。

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惜棠,“那案发的时候,宋祁聿在哪里?”

“这…”萧秋暝就答不上来了,他不是很愿意怀疑自己的兄弟,但是这一遭还确实是有疑点,他身为贴身侍卫不在场实在说不过去。

“我只是提出我的疑问。”惜棠而后觉得麻烦了别人,便回眸笑道“谢谢你。“

“别客气。“萧秋暝莞尔答道,艳色流转,英气逼人。

白梓桐一连多日都没有见着贺连,果然很难入手,她本意借公主之力进来,掀起后宫之争,好一雪不共戴天之仇。没想到,师出不利,一开头就难在了贺连这里。

出门溜达偏偏遇上宋祁聿,宋祁聿快人快语:“娘娘四处走动究竟何意?“

白梓桐装作不懂,“宋大人,本宫实在不明白此话何意,还请明说。“

“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对娘娘无意,不过娘娘到此不仅是为了荣华富贵吧?“

“莫非宋大人怀疑本宫图谋不轨?本宫岂敢,本宫并非王姝嫣第二,万万没有那份胆子。“白梓桐言辞客气,但心里却疑虑他怎么看出的端倪。照贺连目前的手段,现下到底是有多少来历不明的人藏进了这宫里。

“属下不敢,只是建议娘娘几句,娘娘新来不知内情,无事最好还是不要四处走动。”

“你敢跟踪我?“白梓桐怒斥状。

“属下奉皇上之命保护娘娘。“”呵呵。“白梓桐冷笑两声。

“难道爱妃不信?“贺连迤逦而来,白衣锦袍,与两旁绿树白花相映成辉,嘴角一抹慵懒的笑掩尽内心沧桑。”你来这里不过为了吃饱穿暖,其他的何必奢求?“贺连眼睛深邃如海。

嘴里叫着爱妃,贺连深厚的戒心却将她推离万丈之远。

江珊在郊外的木屋落脚,看尽云破日出,海潮退去,葱郁的山林旷野给她从未有过的感觉,超出了宫墙内四角的天空。每天日落西山,江珊便坐在屋前,看着天边中卷羽状的晚霞,轻柔绵长,像是烈烈的夏日榴花,如火焰般烧红了半边天。

“为什么要看日落呢?是那么悲伤的事情。“安远澈总在这个时候悄声来到,坐在江珊身边。

“等你啊。“江珊淡淡地说。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你是想家了,和我一起太闷太孤独了。“

“没有啊,两个人在一起怎么会孤独呢?你是个好人。“江珊笃定地说。

安远澈笑而不语,他很想去相信她的话,却强烈地抑制了这个冲动。

“如果以后都只能看落日的话,我希望是和你一起。“安远澈不知道江珊为何这样相信他,如果早知道了结局,或许他就不会这样犹豫了。

假如两个人都注定孤独的话,那么就一起孤独好了。

十一、龙潜惊天变

白梓桐褪下身上的纱衣,迈进澡盆,雾气盈盈袅袅,在氤氲水汽间,白梓桐肤光胜雪。

温热之中,白梓桐想起了金靖齐的眼,贺连的眼,这些在她复仇之路上遇到的人。

等等,在屏风后是真的有一双眼睛。

“什么人?“白梓桐拉过浴巾蔽体,怒目而视。那人嘴角牵起,笑容挑衅。

白梓桐将浴袍往空中一挥,踏水而起,一转身后衣袍着身,轻巧落地。她与来人隔着一个屏风,但她觉得那双眼睛很熟悉。

“你来究竟有什么目的?“那人说。

“这个问题好像与阁下无关吧。“白梓桐似笑非笑。

“看得出来,你身负上乘武学,久在宫里徘徊,若说没有企图我不信,最好不要挡了我的事。“

“这是自然,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白梓桐道。

“呵,我来只是警告你一声。”那人闷笑一声,大步离开。

这宫里没有一个人能拦住我。

凝霜和叶神日轻巧地上了芳林城郊的孤山,苔藓树木到处都是,沿途立了好几座坟,有的有名,有的无名,时不时鸦雀长啸,撕裂苍穹,顿生悲凉。

“到了。”神日提醒道。

眼前是一座荒弃的古宅,黑色的大门,门口挂着几个白灯笼,阴风阵阵。凝霜扯紧了背着木箱的带子,侧目看着身旁白衣招展的神日,神态镇定,“进去吧。”伸手推开了大门。

无人阻挡,主人在等着他们呢。凝霜这样想,只是她想不清楚,神日为什么情愿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来。

室内广阔,空无一人,死气沉沉,只在墙角孤零零地放着几张桌椅,积满灰尘,充斥着腐烂的气味。

神日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凝霜说,“跟紧我。”凝霜背紧木箱,小心翼翼地跟上去。

神日用剑鞘顶开房间的门,是一条长廊,很黑,一时看不见尽头。凝霜不敢擦亮火折子,怕打草惊蛇。“你害不害怕?”神日轻声问。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没有听见凝霜的回答,神日紧张的回头看她,“我不怕。”看到她还好好的,才放心的继续探路。

神日踹开了走廊内的几扇门,仍是黑漆漆的,有的封死了,进入不得。“这样莽撞的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我是主人,一定会把幽冥剑带在身边,也不会住在如此行动不便的地方,这里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凝霜道。

“那我们调头再找找看。”神日转过身,又发现一扇门里透出点点微光,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是那门却是锁死了的。神日抽剑一下劈开了锁,门一开却迎面扑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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