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这下没了参观的闲暇,虽说她不打扮,但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愿意让人看到这么蓬头垢面的自己,吓到人事小,吓死人事大。
林宝宝急忙取了方手巾,用茶壶里的水救救急,先把脸擦干净了,一边擦一边感动,叶浅歌啊叶浅歌,她终于知道他刚才做了个多么牺牲的决定了,还有掌门老头儿,谢谢他能说得出可爱这两个字。
最可恶的是述白!这家伙也忒损人不利己,上山前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提醒她,偏偏装瞎作哑!
欲清派的人效率一流,不久后林宝宝就泡上了时隔多日的热水澡,又换上宫中弟子的服饰,再看镜子时,内心终于有了点欣慰。
虽然不漂亮,但总算还是个人样。
这时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眼见外面天色已暗,一琢磨她也有大半日没吃过东西了,包袱里的饼子太干,茶水又被她拿来救急了,此刻着实有些难以下咽,如果有肉包子吃,那今天就算圆满了。
林宝宝刚这样想,外面就有人敲门,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君黯之给她送吃的过来了,在心里夸赞了一句贴心就兴高采烈地跑过去开门了,结果门一开,门外站着的赫然是柳一絮。
她还有点记仇这人之前说话不带“们”字的事,不过人家似乎也没打算跟她搞好关系,柳一絮从头到脚地打量了她一遍,然后发出一声轻蔑的笑,仿佛在说:原来倒饬了也不过如此。
林宝宝摸了摸鼻子,有些悻悻然,她还是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没行拜师礼便不算欲清派弟子,所以你现在还不能在宫中随意走动,”柳一絮将手里的食盒举到她面前,说:“这是你的晚饭。”
林宝宝接下食盒,柳一絮又倨傲的睨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嚣张到飞起。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柳一絮,今天分明是她们俩的第一次见面,就算她想搞事情似乎也来不及。
林宝宝关上房门,在桌前打开食盒盖子,里面有一碟热乎乎的包子,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猪肉馅儿,皮薄馅多。
她心下奇怪,从柳一絮的表现中可以轻易地看出对她的深深恶意,她还以为对方会给她一些残羹冷炙当晚饭,没想到对方还良心未泯。
难不成是下毒了?
虽然这个念头很可怕,林宝宝心里胆战心惊的,但是肚子太饿包子太好吃,食欲战胜了理智,她一边怀疑一边坚定地吃,速度半点都没减,她想苏无念说得没错,她有一天若是死了,八成就是死在自己这张嘴上。
直到不久后的将来,林宝宝听说这一日述白的晚膳有三荤两素加一汤,而且没行拜师礼的他也可以在宫中随意走动,方算解了惑。
不过没关系,她从小在水深火热之中长大,如果被挤兑两句就深受打击,那她的心早就该碎成渣渣了,况且包子很好吃,欲清派又那么大,她不认识路,本来也没打算走动。
当然了,不打算走动的最主要原因是,她得把时间挤出来,赶紧拜读一下《欲清派二三事》。
林宝宝以为柳一絮也不过如此,然而第二天清晨,当君黯之急慌慌地破门而入,摇醒正睡得七荤八素的她,问她为什么不去长生殿行拜师礼时,林宝宝终于悟了,柳一絮真正的阴招是沉默。
当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况且人家是掌门的孙女,大家肯定信柳一絮不信她,所以她也不打算费口舌解释了。
长生殿里,述白已经由柳掌门授了腰佩,算是正式成为了掌门的关门弟子,此刻正跟柳一絮一起站在柳掌门身后,与柳一絮般配得不得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入赘的孙女婿。
柳掌门坐在上位,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敢放欲清派鸽子的她应该是当今第一人,她估计他老人家也很措手不及。
叶浅歌坐在掌门右侧的梨花木椅上,安静地茗着茶,面上依旧无甚表情,林宝宝乖乖跪在殿中央,不敢抬头看对方,因为如果这种时候再领教到神仙的冷漠,那她肯定很受打击。
听君黯之说,像他们这样有些身份的弟子,收徒弟时也会赠个信物意思意思,她到今天早上为止都很期待叶浅歌的信物,可现在下一秒就有可能被赶出去。
林宝宝想,是不是应该把苏无念搬出来了,救场如救火啊……
大殿里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无非是“这姑娘路子挺野”这类话,林宝宝羞惭得恨不得钻地缝,述白却突然开口了,幸灾乐祸地嘲讽道:“昨日看你气势汹汹地说一定要来欲清派时,我心里还觉着这野猫泼得很,结果转眼就炸不起毛了。”
林宝宝愤怒地瞪了他一眼,这也太落井下石了吧?
述白像是不耐烦,啧了一声道:“又不是哑巴,连解释都不会了么?”
林宝宝心念一动,算是看出来这小子是在帮她,神奇的是掌门竟然没有阻止,再看看述白旁边的柳一絮,对方眼里愤恨更深,见她看过来,仰了仰脖子表示有恃无恐。
林宝宝叹口气,择了个迂回的说法,“我忘记问拜师礼的时辰了。”并不是她善良,赤果果的指责也许还会被反咬一口,而且不排除掌门老头子护短的可能。
这时君黯之突然站起来了,他摸了摸鼻子,然后转向她,深深弯腰作了一揖,“林姑娘真是对不住,昨日要去清苑的时候,恰好有弟子来找黯之商量剑试的具体事宜,黯之便让柳大小姐代为送膳了,现在想来,忘了托她转告你拜师礼的时辰地点,是黯之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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