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林宝宝跑到槐苑的时候,君名之,柳一絮,还有之前帮她拿书的女孩都站在树底下,而倒霉的君黯之被五花大绑着,倒吊在树上,看上去颇为狼狈,但嘴上的气势却是不输,“君名之你个混蛋,他娘的再不把小爷放下来,小心你的饭菜,小心你的茶水,还小心你的衣裳……你走个路小爷都能把你毒死你信不信!”
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林宝宝稍微放下了心,君黯之身体上应该没什么大碍,到底是亲兄弟,下手果然留有轻重。
君名之没有理会骂骂咧咧的君黯之,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人都到齐了,那么,这本书究竟是谁的?”
“她的!”柳一絮毫不犹豫地指向了她,“名之哥哥,你快把黯之哥哥放下来吧!”
“一絮……”虽然不赞同,君黯之也不忍心责怪,毕竟他是从小看着这个妹妹长大的,自然知道柳一絮向着他,语气忍不住放温柔了些,“你黯之哥哥向来敢作敢当。”然后转头看向君名之,语气又开始变得火爆,“这书就是小爷的,怎么了!?”
“君师伯,这书是我的。”
林宝宝直视着君黯之,希望他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她已经从他手里将书讨要了过来,那这书便不算是他的了。
君黯之先是怔愣住,然后慢慢理解了,他满脸便秘地憋了良久,然后懊恼地别过头,说:“现在的小孩子都是怎么了,这么爱强出头!”他想起自己和柳一絮、君名之的小时候,一旦闯了祸,都是绞尽脑汁地推到对方头上。
唯一不能嫁祸的对象是叶浅歌,因为这货小时候没有半点孩子该有的淘气,出格之事从来与他无缘,嫁祸他往往只会暴露自己。
柳一絮突然将旁边呆站着的女孩推搡上前,“你来说,这书是不是林宝宝的!”
君名之厌倦地揉了揉额角,“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师公的话,弟子燕椋。”女孩声音倒是好听,江南女子独有的依侬。
君名之的眉头稍有松懈,说:“我这个弟弟是什么货色我很清楚,你只管说实话。”
燕椋咬了咬唇,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道:“师太托弟子将这些书带回清苑。”
君名之听罢,神色难辨地看了眼被绑成毛虫的君黯之,挥剑将绳子割断,接着目不斜视地收起剑,转身出了院子。
君黯之摔在地上,第一件事不是呼痛喊委屈,而是蠕动着要追,“君名之,你他娘的有本事别跑!侮辱了小爷居然就想跑?!”
柳一絮还不想轻易放过她,急急地朝着君名之的背影喊,“名之哥哥,你怎么不罚她!”
君名之头也不回,“我只管君黯之,其他人与我无关。”
“君名之,我草你……”话说到一半,君黯之忽然没了声。
所以亲兄弟就是有这点不好,骂对方的时候不能沾亲带故,否则一不小心连自己也骂了。
柳一絮说算她走运,然后气呼呼地跑走了。
林宝宝把君黯之从绳里解救出来,燕椋埋着头向她道歉,“对不起师太,我中途遇到大小姐,她硬要拉我去见大师公…”
林宝宝想也是这样,君名之应该不会比她更傻,所以能这样收场简直是最好的结局了,于是拍拍燕椋的肩膀安慰,“这书确是我的,不必内疚。”
君黯之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说:“一絮这个死丫头,有了心上人以后更加胡闹了,我改天定要说说她。”
从君黯之这漫不经心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他并没有生柳一絮的气,也许君名之和叶浅歌也是如此,无原则地疼宠这个青梅竹马的妹妹。
这一刻林宝宝是真的羡慕柳一絮了。
见燕椋还是满脸局促,林宝宝主动提出一起回清苑,谈话间,她知道了燕椋是医派的,入门已经四年多,是君黯之徒弟的徒弟,还未过医试。
说到“试”,弟子多了以后,自然无法个个兼顾,于是一年一度的“试”便成了欲清派判定出师与否最大众的方式,武派既然有剑试,医派自然也有医试,剑试设在每年的秋分,医试设在每年的春分,弟子入门满五年后便可参与。
比较尴尬的是,由于武派和医派的人数比例差太多,医试往往三日就能搞定,而武试动辄得举办小半个月。
林宝宝预祝燕椋明年能顺利通过医试,然后两人就在清苑门口道别了,林宝宝回到自己的天字六十四号房,第一件事是将那首《亦然》抄录在宣纸上。
不作菩提语,唱彻凡人歌。
叶浅根深种,相思逐年增。
她久久注视着这首诗,忍不住惆怅地叹气,如果有一天能送出去,那她此生就无憾了,然而看了许久,她也只是将纸叠了一叠,顺手夹进书里。
她应该要感谢述白的。
第二日清晨,林宝宝早早地等在了话桑居门口,因为述白是掌门的嫡传弟子,所以他有自己独立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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