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心软(1/2)
酒店订的房间是隔间,池眠吃完饭后就毫不留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卸妆,洗漱,敷面膜。
一套下来,零星可见的那丁点儿睡意都被驱逐。
近两日的事重新回味,池眠越发难以入睡。
沈诠期,她的一切喜怒哀乐的源头。
遇见他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人生会这么被动,他是她生命中的最不可预测的变数。
徐恬曾不止一次对她说过,他们这群人中,她最艳羡她。
池眠也觉得自己幸运。出身好,衣食无忧,被至亲奉为掌上明珠;基因好,朱颜停驻;最幸运要数她拥有些这个圈子里最稀少难得的东西——自由。
池家根系繁杂,到她父母这一辈时,父母醉心学术,二叔位高权重,小叔叱咤商场。而她是小辈里唯一的女孩儿,自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他们对于她没有过高的要求,只求她一生平安喜乐。她也没什么大志气,做事虽向来随心所欲,却也不出格。
直到沈诠期这个变数的出现。
十二岁,池眠遇见十五岁的沈诠期,一开始的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不该是一级的人怎么会成了同桌。她本以为可能是因为他老吧,才会在女生先比男生发育的时期和她一起鹤立鸡群相依为命。
六年,她的猖狂、她的肆意、她的乖张,一一由他开启。
直到失控。
而现在,沈诠期依旧是她的变数。
“啪。”清脆的巴掌声。池眠揉揉脸一巴掌拍醒自己,沉湎过去伤春悲秋什么的一点也不适合她。
现实点吧,既然下定决心回来了,扫除一切障碍拿下沈诠期才是正道。
梦境窥探情绪,池眠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如果要她说十八岁的沈诠期和二十八岁的沈诠期有什么区别,那么池眠一定会说——他由一个狂放不羁的中二少年变成了一个污/力滔天的老男人。
十八岁的沈诠期,带着她无法无天,却又游走在众人的底线的边缘。
她会在沈诠期手痒想打游戏时毫不犹豫地放下作业,翘了晚自习陪他在网吧打到深夜,然后休息不到几小时又翻回教室一起打着手电补作业。
他会在池眠无聊想唱歌时漫不经心把她拉去ktv,听她在狭小逼仄的空间里鬼哭狼嚎几小时,一边嫌弃她五音不全,一边乐此不疲地和她合唱。
沈诠期看似难以桀骜不驯实则为人良善,他只喜欢纯净水讨厌汽水,喜欢不温不热的春天,喜欢清爽干净的味道,喜欢无风无云的天,喜欢清淡的食物不喜辣,喜欢眼睛明亮的人。
池眠都知道。
池眠看似人缘极好却固执地只亲近那特定几个人,她只喜欢甜豆浆讨厌咸豆浆,喜欢零度无雪的冬天,喜欢朝阳升起的时刻,喜欢阳光盛大的日子不喜欢雨,喜欢辛辣刺激的味道,还有,喜欢他。
沈诠期也都知道。
池眠心疼沈诠期不太幸运的那几年以及家中恶劣的处境——作为独子却不得沈父欣赏,还要压过旁支的诘难,她就总是不动声色地拜托池家暗中替他斡旋,直到他独当一面无人能及。
沈诠期担心池眠活得太粗心天真,终要吃亏,他就替她挡去肮脏,带她看遍繁华。
了解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认清一个人也是一个复杂的过程,而他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过程的终点。
什么是最好的时候?于池眠而言,那时候就是。
算得上是一个愉快的美梦了,池眠醒过来的时候想。然而美梦也无法改变她做梦必出汗的现实。
摸到手机一看,七点。池眠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从床上爬起来。
一身黏腻,她随手从行李箱掏出一件棉t便进了浴室。
快速冲了个澡,也不知道沈诠期起没起。耳边是吹风机呜呜的呼声,池眠心不在焉地吹着。
蓄了六七年的发,已经又厚又长。池眠手都酸了,才吹了个半干。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池眠想也没想就放下手中的吹风机出去开门。
沈诠期抬眼时看到的就是一个秀色可餐的池眠。
长发微湿,脸色红润,肌肤吹弹可破,清凉的眼里还氤氲着丝水汽。宽大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绵t长度堪堪及大腿根,勉强遮住才未泄露春光。
沈诠期眸光略深,不等池眠开口就伸出未提东西的手搂上池眠的腰,在她脸上胡乱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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