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灭的忠魂（1/2）

五尺龙脊，骨下藏锋。

八俞的佩剑——龙骷，正被八月缓缓举过头顶。

手心里，就像是握着两头霜猪般沉重，不过这么多天的努力终于没有白废。

在他的身前，是一块魔法能量消耗殆尽的水晶，褪去了魔法能量充盈时的蓝紫色，现在的它看上去更像是一块无奇的六棱冰柱。不过，它的坚硬程度，可不是普通的岩石冰块可以媲美的。

“斩断它！”

八俞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八月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握住剑柄，这沉重的质量，让八月感觉到的，是实实在在的操纵感。八月弯臂震腹，龙骷化为一道残影朝着魔法水晶狠狠地劈斩了下去。

“哐！”

火星四溅，魔法水晶毫发无损，反倒是八月被反弹而回的龙骷向后带了三四米远。

剑身嗡嗡作响，那声音就如远古巨龙发出的的呻吟，八月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双手，再次将龙骷抓起。

“叮！哐！叮！哐！”

满头大汗，八月咬紧了牙关，他的整个手臂，全部充斥在震荡带来的麻痹之中。

“为什么...”

“八月，你还记得你猎霜猪的方法吗？”

八俞的脸上没有一丝失望，毕竟，能挥舞得动龙骷已经是八月现在身体的极限了。

“打它们的鼻子。”

八月答到，不过他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难道，魔法水晶也有弱点？”

“嗯。”八俞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总是太过于在意自身的力量，在攻击敌人之时，只是凭借自身的蛮力是最愚蠢的做法。”

“拿起剑！”

八月站起身，再次将龙骷握在手中。

“感受它在你的手里的那种存在感，然后，顺着剑柄，剑身，用你对剑的支配感去感受它最锋利的剑刃。”

八月缓缓闭上了眼睛。

稳固的剑柄，如一个支点，像一块骨头，从自己的手中生长而出。剑身嶙峋，每一节脊骨之下，都是一根无坚不摧的骨刃，张狂而立。

“你能知道自己的每一次攻击，剑刃斩在了什么地方;每一次它斩入任何物体的感觉，就像你自己亲身的接触一样，剑人合一。剑刃即你，达你所想所向;你即剑刃，知己何至何止。”

“魔法水晶虽然从横向坚不可摧，但纵向却一击即溃。”

剑刃，斩击在水晶上的一瞬间，就如顽石入湖，那条被切开的裂口，转瞬将力量如波纹般凶猛扩散。

“哗啦！”

魔法水晶在天背下碎落一地，它的炸裂突如其然，却又理所当然。

“成功了...”

八月嘴上喃喃说到。

这些魔法水晶，是之前八月从客栈的地窖里搬运出来的，它们用于维系八俞的精神灵体和相界与正常世界的联系。

它们是魔法能量的容器，但沉重的却不是魔法能量，而是这堆水晶。

正是这堆沉重的水晶，才锻炼出了体魄同样坚实的八月。

“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剑士，首先要把自己手中的剑化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它是个无言的战友，更是你披荆斩棘的躯体。”

“爹，我知道了。”

“这会经历一个过程，时间的长短因人而异，如果你甚至不了解自己手中的剑，那么它斩到哪里，能够斩到什么地方，就更不清楚了。清楚敌我之间的距离，自己手中武器的威力才能更大化。”

“嗯。”

“好了，把碎片收拾一下，回屋里。”

“知道了！”

八月将魔法水晶的碎片整理到一起，碎块的断面十分平整光滑。在之前八月以为魔法水晶是中空的，现在才知道，魔法能量竟能充斥在实心的水晶中。

魔法，真是个令人惊讶的东西。

八月收拾完，回身轻轻地抚了抚龙骷的刃，如果他有生命，是不是也会感到疼痛？

“坐。”

八俞招呼八月做到自己的对面。

“八月，你拿起龙骷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特别的感觉...”

八月将龙骷平放在自己的身前，双手在崎岖的剑身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