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冤魂复仇(1/2)
“什么哭声啊,哪有啊?”丛柬和老冷打着哈欠,抄着剑在堂中象征性地转了转,安慰二人道,“没事,一定是你们自己吓自己。再说哭声有什么好怕的,宫里那么多女人,还能没几个爱哭的。”
“不是,这哭的可凄惨了!”游亨达急忙解释,试图引起丛柬和老冷的重视,“一定是那个翩若宫里的鬼!”
丛柬和老冷一脸冷漠,不知道再说什么的他们各自转身回屋。游亨达看了看石阶凉,又看了看往屋里走的丛柬,马上跟了上去,“丛柬,你等等,我要跟你睡!”
几个人谈话之中,唯独沈鹥洲缄言默语,他一直目光沉黯地看着石阶凉,心中冒出些特别的思绪。石阶凉的样子,和白天有些不一样。
三人进屋后,堂中只剩下石阶凉和沈鹥洲,人一少,石阶凉突然感觉到沈鹥洲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心虚地低头瞧了瞧胸口,确认被外衣遮得严严实实的,可沈鹥洲的目光还是让她感到心慌,她将烛火拉得离自己远了些,一只手抱在胸前将寝衣又拢紧了几分。“是真的有哭声。”
沈鹥洲却不接着她这话说下去,而是道,“石大人若是害怕,不如来我屋子里睡?”
“不、不必了...”石阶凉急忙推辞。“我不怕,我就是想探个清楚。毕竟是亲耳听到的,可能跟案子有关。”说着,她端着烛台的手向屋外比划,希望沈鹥洲能主动提出陪她一起出去看看。
“那就好,我先回屋了。”沈鹥洲显然没有理解她这比划的含义。
不怕的大话既吹下了,石阶凉也不好意思主动拉沈鹥洲一起。沈鹥洲进屋后,堂中的亮度又恢复到她刚出来的程度,摇曳的微弱光线几乎要被昏暗吞噬,殿外的雨在这时下的又大了些,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还夹杂起了呼呼的风声,古旧的门窗砰砰作响,仿佛有什么不安分的东西要破门而入。
“呜...呜...”幽怨的哭声在这时重新响起,与刚才听的到细长幽绵不同,这回这哭声要清楚的多,尖细之中还带了几分凄厉,怨煞得仿佛能把心肺都哭呕出来,不断萦绕在石阶凉耳边,挥之不去。
就在外面,这哭声就在外面!
石阶凉咽了口口水,心一横,蓦地推开大门。院子里一片漆黑,看不出有什么东西,哭声却真实清楚得很。这回,她听清了哭声中的话。
“不要啊...我不想死啊...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这显然是个活人。
也许是因为知道了哭的是个活人,也许是出于职业本能的好奇,石阶凉心中的恐惧瞬间消失,她抄起把伞,屏着呼吸聚精会神地跟着声音的方向走,声源越来越近,石阶凉小跑到紫箩苑的拱门前,感觉声源触手可及。
黑暗中又是一个黑影闪过,和她撞了个满怀,哭声在这时骤停,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宦官特有的奸细嗓音。
“哎呦,真、真对不起您了!”宦官在撞到石阶凉的瞬间也倒吸了一口凉气,直到注意到撞了个人,抚着胸口边顺气边赔礼。
近在咫尺的哭声真相被打断,石阶凉心里很不舒服。她不肯放走宦官,抓着他后衣领子急色地问,“公公,刚刚有哭声,您肯定听见了吧?”
宦官被石阶凉这么一问,身子明显一抖,打着颤点头哈腰,“哪、哪儿什么哭声呢?一定是您听、听错了,小、小的还有急事,得先、先走了。”说着,宦官挣扎着想遛。
他这样子更让石阶凉觉得可疑,哪里肯松手,“大晚上的公公能有什么急事啊,快说,那哭声究竟怎么回事?”
“大人息怒!”石阶凉话音刚落,迎面又传来一个宦官的声音,不过这个声音,要比石阶凉手里揪着的这个人的声音沉稳老练许多。
“大人一定是刑部到宫里来查案子的吧。”虽四周昏暗,眼前的这个稍稍年老的宦官还是周到地向石阶凉行了个妥帖的大礼。他身后好几个灯笼明晃晃的,按灯笼数算,应该跟了起码有五个太监。“如此雨夜累的大人亲自出来,是小的们照顾不周,实在该死。你们几个,还不赶快把大人送回去?”
年长的这个宦官语气虽十分恭敬,态度却也强硬地不容抗拒。石阶凉不愿意一无所获地回去,可又扛不过眼前的这群太监,僵持了一会儿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送回了屋里。
石阶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越想越觉得今夜的古怪和案子有关。她想起今天白天游亨达附在她耳边低语,口口声声地跟她说,宫里两个月前就开始有传闻,二十三年前惨死翩若宫的虞美人冤魂未散,要回来报复,专挑皇帝宠幸之人下手,阴雨连绵之时,便是虞美人回来之日。
更奇怪的是,宫中收录虞美人一案卷宗的库房在二十三年前结案后就走了水,正正好好烧了放虞美人卷宗的那排架子。
脑中一团乱麻,石阶凉捋着捋着,慢慢地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心底幽幽地升起一股绝望的恐惧。惨烈的嘶叫声混在雨落声中此起彼伏,有液体滴答滴答从她头顶滴落,顺着她的脸颊肌肤落到她的裙子上,一圈一圈地在棉布中浸开,晕出一片片残忍的血红。
一夜睡的不好,醒来时天刚蒙蒙亮,熹微的白光从窗子里透进来,石阶凉木木地坐在床上,消化着梦魇余留在心中的惊悸。
屋外响起咚咚敲门声,正扫着妆的石阶凉一愣,心马上悬了起来。沈鹥洲沉缓的语色和他所说的之话的内容十分不搭。
“石大人,沁香苑又出事了。”
沁香苑西院一处偏阁,江宝林的尸身正僵坐在长条椅上,她后背半倚着长条椅后的茶桌,头偏侧微垂,张大的双眼瞪得直直的,一把匕首正不偏不倚地插在江宝林心脏的位置,鲜血散了满地,经过几个时辰,已经褐化凝固。
石阶凉在看到这情景的瞬间,脑中闪现出四个字。一刀毙命。
“一刀穿心毙命,凶手力道不小啊。”老冷说着,靠近了尸体,习惯性地想开始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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