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暗中色魔(1/2)
在众僧尼要惊叫出声的当口,石阶凉猛地嘘了她们一声,情急之下众僧尼虽没能彻底收住声,但总算安静了一些,石阶凉由跪姿改为蹲姿,挡在了众僧尼前面,护着她们往佛堂的角落退去。黑暗之中看不清形势,众僧尼在惊吓过后也意识到噤声才能保命,瑟缩着身子配合地轻轻挪动。
终于,身后的僧尼不再移动,有个僧尼扯了扯她的衣角,似乎在以此告诉她她们已经退到了角落。黑暗中的石阶凉如猫儿般安静又警惕,佛堂中静地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在这种情形下,哪一方先发出声音,哪一方便要落于下风。
她不知道六皇子带着慎嫔躲到了哪里,她听闻六皇子武艺高超,想来护住自己的母嫔是不成问题的。她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室内已经这么大动静了,守在室外的老冷他们还不采取行动。
现在行动显然是最佳时机,凶手的武艺不知如何,可是一个有胆量连连作案多起的人,想必武功不会低。万一让凶手抓住屋内任何一人为质,场面到时就会棘手很多。
她默默地掏出了藏于怀中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准备一旦听清凶徒的方位就扑上去扼住其喉。
可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的额角,竟突然开始隐隐发痛。
为什么呢...竟在这种要紧的时刻发作!她躲在黑暗中的角落里,堂外雨声簌簌,连日来梦中的场景浮现心头。不,那不只是梦中的场景,那是她十六年前,亲身经历过的场景。
那样一个雨夜,雨水混着血水滴落在藏身于黑暗地窖的她身上,年幼弱小的她绝望地把头埋进双膝,捂着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而十六年后的今天,同样是雨夜,她虽已经长大,却仍需像羔羊一般安静地躲在黑暗的角落,无助地祈祷着凶手不要发现她的踪迹。
“咚”地一声,似乎有人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黑暗中有个身影一闪,连带发出沙沙的脚步声,紧接着,慎嫔“啊”的一声尖利如刀地划破了敌我双方刻意维持的寂静。
石阶凉,你不该是这样软弱的。
脑海中一个冰冷的声音闪过,石阶凉猛地朝发出沙沙响声的方向扑了过去,在撞上一个人之后没扑稳,二者皆重心不稳地滚在了地上。在冲击力的作用下,石阶凉在与对方滚落的过程中分开了稍许距离,她不肯被对手抢去先机,在感觉到面前人有所动作之前,再一次持刀扑了上去。
这一次她没有落空,整个人扑到了对方身上,她兴奋极了,双腿死死地缠住对方的腰身,不让对方动弹,同时一手准确地扼到了对方的喉咙口,冷冰冰的刃面抵了上去。
她刚想开口威胁,持刀的手腕却被人一折,这力道大得很,明显是个男人才能有的劲儿。腕骨瞬间酸软,她吃痛地咬唇,强忍着疼痛,身子却仍紧紧地压住对方,不肯给对方溜走的机会。只是她不敢将上身贴得太近,她是个女人,不管再怎么缠,她的胸也不是平的。
而下一刻,石阶凉不但发现被她压着的这个人是个男人,她还发现他是个完整的男人。有东西隔着二人的衣服抵上了她缠着他的腿侧。事发突然之下她下意识地松了腿,反应过来之后,当即十分恼火。
这个丧心病狂的色魔,肯定就是辱杀李采女和张才人的凶手!
急火攻心,她顾不上羞耻,她想起母亲说那儿是男人最怕痛之处,当即果断地伸手,隔着衣物握上去揪住不放,心想这样他就走不了了。反正,她就当自己也是个男人了。
果然,身下人有了反应,一句闷哼从他嘴里飘出,紧接着又是一句理直气壮的带着批评性质的男声。
“放肆!”
这一声威吓吓了石阶凉一跳,倒不是因为这话的内容,而是因为这话的音色。这威严沉冷的语调她略略熟悉,这应该不是个陌生人,这是...六皇子!
柏渊璃在黑暗中护着慎嫔后退,直到身后的慎嫔“咚”地一声不知撞到了何处,他听得身前一阵阵深深浅浅的脚步声,便飞身行动。
纠缠之中他被扑倒,扼住他喉咙的手细腻柔滑,力道小的对他来说微不足道,可即使他将对方的手腕弯折,身上之人的双腿却还是像螃蟹一般一刻不松地死死将他缠住不放。说实话,他心底其实很佩服身上之人的毅力,而手中捏着的那只细若柔荑的手腕和他身上紧贴的身躯,更是让他心中突然莫名其妙地有了股冲动。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急恼地想要挣脱开对方,好在对方也似乎意识到尴尬,稍稍松了腿。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下一刻,身上之人居然恬不知耻地伸手握了上来!
更要命的是,这手握上来时,他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感。他并非未经人事之人,他是皇子,长相又绝佳,府中早已有了多位美妾,连儿子都有一个。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他府中那些佳人的身子,竟都不曾给过他今夜这种感觉。
石阶凉猛地缩回手,尴尬到无以复加。身前人是六皇子,那闯进来的凶手在哪?!慎嫔又在哪?!
心中一乱,她冒冒失失地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一个圆滚的估计是木鱼的东西从远处滚过来,撞在了她的脚跟上,她马上朝着木鱼滚来的方向冲去,隐约感觉到面前有两个人,而其中一个人,正要向另一个人动手。
她本能地拉住行凶者,刚要扯开嗓子让六皇子支援,凶徒胳膊用力一甩,石阶凉的身子就被甩得后退了好几步。她崴着腿,腰身撞在身后的案几上,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撞动,她来不及闪躲,被落下来的硬物正中脑门。
准确地说,是正中她本就隐隐发痛的额角。
砸下的硬物就像砸开了疼痛的源泉,源源不断的痛楚上涌,撕裂拉扯着她的整个身躯,
“啊...!!”她痛苦地捂着头,像虾米般蜷起了身子,头埋进了双膝里。
堂中的凶徒已经被制服,堂外也响起了刑部冲进来的声音,可是这些,石阶凉都已经无暇顾及,眼皮慢慢地盖了上去,她在闭上眼的最后一霎,隐约看见堂中亮起了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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