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九霄落墨(1/2)
花坠蝉鸣树影,伊风饶饶,伴随着朦胧的名字,渐入耳旁,楚琦挠了挠发髻,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自小记忆极好,十岁那年苍山洞丽水河畔,赵学一侃侃而谈犹在耳边,楚琦随即恍然若悟,那黑色面纱下的神秘丹凤,散发着清冽冷郁,正是画仙子—风霄。
梁伯冲右手一送,从袖内冲出一只符趣÷阁,趣÷阁杆通体清冽,云烟氤氲,飞霞流转,水气漾漾,他拇指、无名指紧扣,竖起食、中二指,念了道口诀,符趣÷阁溜溜一转,越转越大,足有二人合抱,轻轻荡在空中。
“上来吧。”梁伯冲轻跃立于趣÷阁头,身后趣÷阁尖的青色毫芒上下流转,似是欢呼雀跃,荧光奕奕。
李香芝怯怯不知所措,无助地看着楚琦,楚琦淡淡一笑,隔着薄衫握着李香芝的纤腰,李香芝“呀”的一声,巨大的热浪传来,引得阵阵酥麻。她身子一轻,被高高举起,横放在趣÷阁杆上。楚琦脚下点地,双手一撑,跨坐在李香芝身前,温热淡雅的气息近在咫尺,扑鼻而来,直叫她如饮杯酒,浓香醉人。李香芝小心翼翼抓着楚琦衣襟,明明这树荫下风和日暖,可这面上却耳热眼花,红霞满布,不知是因为楚琦的举抱的动作感到害羞,还是因为自己的拉扯衣襟的行为而感到羞耻。
梁伯冲目不斜视,哂笑一声,心念一动,符趣÷阁一应而起,李香芝“呀”的一声,坐而不稳,吓得伸手环抱,袖口退落,露出白嫩的藕臂,紧紧贴着楚琦。
楚琦皱眉,微恼道:“前辈!”
梁伯冲冷哼一声,行云驾趣÷阁的速度倒是慢了下来。
如此,楚琦未说话,李香芝未放手,就这么抱了一路。得到山门,众人降而跃下,楚琦不由分说抱着李香芝下地,小丫头紧紧低着头,哪敢抬头瞧楚琦半分,只有乌丝下藏着的圆润耳珠,红如血蔻,楚琦见罢,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走吧。”,李香芝轻轻答道:“嗯。”
二人在府上盘桓数日,不见梁伯冲身影,那老小子拿了楚琦手里的十品符箓,闭门研习,不问琐事,早把这兄妹二人忘得一干二净,所谓公职在身,更是稀里糊涂抛至九天之外。
一日,楚琦独自漫步闲庭,李香芝羞于露面在房间歇着。说来初入府邸,梁伯冲那厮为老不尊,安排一间单屋给二人住,戏弄之意溢于言表,李香芝虽羞涩难当,但心中却是十二分愿意,楚琦面色一冷,干脆掏出怀中“道王令”,伸手摊开。梁伯冲虽分不清李香芝这一身七品道君的白月青松套有何不妥,但“道王令”还是分得清,嘴里大呼“没劲...”,一幅咋咋呼呼的神形,倒和现下返老还童之相相符,随意吩咐下人两句,从楚琦手里要了那十品符箓,至此再未露面。
一路花红柳绿,青砖碧瓦,芳草盈盈绕绕,曲径通幽,偶遇三两婢女小厮,峨冠博带、绮罗珠履,对楚琦不闻不问,却也没有难为他。楚琦唇带笑意,微微点头,引得婢女不禁侧目,这不瞧不要紧,一瞧仿佛翠苞羞绽,片片红霞从脖颈爬上粉面,怒放枝头,心间小鹿乱撞:“这世上怎得有生得如此好看之人!”
行至一庭园,篱笆内花蝶共舞,假山中泉水淅淅,穿过竹影重重,鱼儿在池中相交嬉戏。庭院中央置一案台,灰沉朴素,铺就玄黑锻布,上面两张细长白纸,一边写道:“有三分水二分竹添一分明月”正是出自著名女词人李氏之对。其字意境隽永悠长,气韵深厚;趣÷阁法丰厚雍容,秀丽疏朗。楚琦摸着鼻子,赞道:“这姑娘写得一手好字!”,竟叫他看出书写之人的性别。
“只是趣÷阁锋略有凝滞,收而不收,放不能放的情志,似透着一丝倥偬。”楚琦惋惜道。
驻足盏茶时间,楚琦抬头瞧了瞧,左右无人,趣÷阁者迟迟不归,留下半幅对子,着实勾得他手痒痒。又候了半柱香,依旧无人,楚琦长舒一口,迈步提起案上秀趣÷阁,寥寥挥毫成墨:“从五步楼十步阁望百步大江”。
当晚,楚琦和李香芝打了声招呼,正待回屋歇息,忽有二下人装束的男子从旁而出,自然是把李香芝吓得不轻。
“请阁下随我们走一趟。”神情言语间毫无客气,举止倒还算克制。
楚琦伸手护着李香芝,楞了一愣,并未与眼前二人一般见识,回身同李香芝交代了几句,说道:“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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