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难得有心(1/2)
赵宁安一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振聋发聩。有人面色赧然,臊红了脸,有人表情愤懑,内心不大服气。
这些权贵子弟平日里受尽了吹捧,眠花宿柳,听的都是奉承话儿,今次被一个女人这般嘲讽,倒是有点挂不住脸儿了。
相府的许二公子沉思片刻,深深看了赵宁安一眼,微低了头,施了一礼,谦谨地说道:“赵二小姐一语惊醒梦中人,许某受教了。”
相府出来的公子,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自然有这个气度。
相府嫡长子仕途坦荡,颇得圣上宠信,这个嫡次子,想来也是不差了。
赵宁安对相府许二公子的观感好上了几分,温婉地回了一声:“许公子客气,既无其他事由,宁安就先行告退了。”
话音微转,赵宁安笑着对沈嫣然说道:“也祝愿嫣然公主和驸马爷,早生贵子,长长久久。”
赵宁安笑容灿烂,看似毫无芥蒂。嫣然公主的脸色,瞬时便僵了僵。
场中的公子哥儿们还沉浸在方才的赧然中,直到赵宁安起身告退,众人都面面相觑,相互沉默着,未曾有人应声。
而本该说些场面话的项子墨,则在赵宁安说话的时候儿便一直紧紧盯着她了,项子墨眸中若有若无的划过一丝探究,素来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都正经了几分。
这样的目光,赵宁安自然察觉到了,只是她佯装不知,并未理会罢了,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招人说闲话。
那些流言蜚语,她自己自然是不在乎,可安永侯府和锦梁王府,还是要脸面的。
就在场中一片安静之时,一直不曾有什么作态的沈玦突然站起身来,绷着脸道:“等等,我送你。”
一句话,如同石破天惊,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沈玦。
沈玦依然面无表情,众人却觉着他周身的气质顺和了不少。
赵宁安看他一眼,弯了弯眼睛,笑着应道:“好啊,前几日世子殿下送我的那只隼,最近乖觉了些,正好可以去我安永侯府看看。”
“嗯,你喜欢就好。”沈玦紧绷着脸,抿了抿唇,径直跟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有意,沈玦临走之前,冷冷扫了项子墨一眼,这一眼,如同封喉的利刃,寸寸见血。
直到这时,项子墨才猛然间回了神,僵着身体站得笔直,移开了对赵宁安的探究目光。
霎时间,他讪讪一笑,擦了擦额角冷汗,又恢复成了先前那副趋炎附势的小人嘴脸。
沈玦唇角勾了勾,一贯刻板的面色突然间鲜活了起来,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犀利的眸光,像是看透了项子墨隐藏的诸多心思,又像是不屑于深究一个小人物的喜怒哀乐一般,轻描淡写。
这场宴会终究是冷了场。
眼看着沈玦和赵宁安离去,众人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沈玦这么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整个宴会都不曾说几句话,怕不是,专程为赵二小姐来的吧。
众人心思急转,琢磨着这其中意思,都暗自想着,从今日起,对安永侯府那边和对赵二小姐的态度,可得注意了。
最起码,赵二小姐那“倾国勿娶”的名头,是万万不可再提起。
目送赵宁安离去,项子墨将手中折扇扔在桌上,一语不发。
嫣然公主愤愤地拉了他一下,小声骂道:“人都走了,你看什么看?莫非,你还对那小贱人存着什么心思?”
项子墨一改往日里的温润,目光阴鸷地扫她一眼。
嫣然公主呆呆地松了手,愣是没说出话来。
相府的许二公子拍了拍项子墨,轻声道:“这赵二小姐不简单,沈玦更不好惹,六皇子如今正到关键的时候,项兄莫要自误。”
项子墨神情闪过一丝不耐,旋即笑了笑,神情自若道:“多谢许兄提醒,项某自然分得清孰轻孰重。”
再说另一边,赵宁安和沈玦出了侯府,一路朝着官道行去,官道上的红灯笼迎风扬着,煞是好看。
锦梁王府的轿撵并不奢华,却异常的平稳舒服。
赵宁安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看,街道上绿瓦红墙,车马粼粼,京都之繁华,可见一斑。
冷风顺着车窗灌进来,车上的铃铛叮铃作响,赵宁安的领口灌了风,头发也吹起了几缕。
沈玦看在眼里,伸手将帘子放了下来,说道:“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明明是关切的话儿,由他说来,却像是平淡如同白水,不起波澜。
赵宁安直勾勾看着他,突然笑了下,慢悠悠地说道:“沈玦。”
“嗯?”沈玦不明所以地抬了眼。
“户部左侍郎的孙女冯秀瑛是当朝出了名的才女,人又生得貌美。方才,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公然示爱,你当真不动心?”
赵宁安笑意盈盈,仿若纯粹就是好奇地问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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