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这厢,施伐柯直至走出了朱家大门,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看了一眼手中那只鼓囊囊沉甸甸的荷包,从她收到朱家的那封请帖开始,这件事的始末,简直就是毫无逻辑可言。
若非手里这只存在感不弱的荷包,她几乎快以为这只是一场太过真实的梦境了……
捏了捏手里荷包,施伐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朱家的亲事莫名其妙的吹了,但是这门亲事本来就是莫名其妙来的……就如陆池所言,不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即便成了也不算是好事。
罢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事到如今,施伐柯也只能这般自我安慰一番了。
最终,施伐柯还是忍不住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陆池的婚事……怎么就那么难呢!
学堂里,小胖子再次可耻地留堂了,同窗都已各自回家,只有他还一脸生无可恋地在抄写《孟子》……先生真的太狠了!不就是调侃了他一下嘛,这都第几次留堂了!
好在,终于要抄完了。
抄完最后一个字,小胖子搁下趣÷阁,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看着面前写得密密麻麻的一叠纸,简直字字血泪啊!
抱着不算薄的一叠纸,小胖子起身走到陆池面前,敲了敲书案。
“嗯?”陆池放下手里正在看的书本,看向小胖子。
“我抄完了。”小胖子昂着脖子,拿下巴点了点他放在书案上的那叠密密麻麻写了字的纸张,一脸的扬眉吐气。
“哦?”陆池垂眸翻了翻放在他面前的那叠纸,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这小胖子的字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字是端正的小楷,苏轼云:大字难于结密而无间,小字难于宽绰而有余。这个小胖子竟然做到了协调一致,整篇字可圈可点,就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算是十分不错。
陆池看了他一眼,“嗯……这字倒还算差强人意。
小胖子是个给他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的家伙,闻言,得意地揉了揉鼻子,“我爷爷说字如其人,小爷我可是从会拿趣÷阁开始就被逼着练字帖呢。”
喂……被逼着练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陆池见他又开始“小爷长小爷短”,挑眉道:“不过,这才抄了一遍啊。”
“什么?一遍还不够?!”小胖子瞪圆了眼睛,急得涨红了白嫩嫩的小胖脸。
就这一遍已经让他接连几天留堂了,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一遍怎么够?”陆池微微一笑,伸出手比了个五,慢悠悠地道:“当初为师可是抄了五遍呢。”
这个无耻的先生果然还在记仇!
“那……那个不是已经银货两讫了么,能不能不提了啊!”小胖子满脸悲愤道。
他能怎么办?上街找个代趣÷阁的书生竟然找到了自己未来的先生头上,他也很绝望啊!
“唔好吧。”陆池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小胖子一愣,随即有些狐疑地看着他,这个无耻的先生会这么好说话?正想着,便听他又开了口。
“不过……”
他就知道!小胖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为师记得当时说,这罚抄的意义,便是让你能够背诵全文。”陆池看着猛翻白眼的小胖子,身子微微后仰,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道:“那么现在,你是已经会背诵了么?”
“当然会了,小爷我又不是那些庸才,一遍足以!”小胖子扬着脖子叫嚣,脸红脖子粗的。
陆池微微扬眉,“‘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出自哪里?”
“公孙丑。”小胖子飞快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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