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买马（1/2）

孟九和林月娘卯时便起了，简单梳洗后便背着毡包戴了帷帽下楼退房。

柜台上哈欠连天的帐房老先生听到楼梯上的动静，抬头一看，就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下楼，下意识地瞥了眼门外灰蒙蒙的天色。

“娘子们好早。”他笑着对来到眼前的林月娘她们打招呼。

林月娘微微点头，轻声道：“我们要退房。”

老先生和气地请她们稍等，一面给她们办手续，一面友善道：“娘子们都检查过了么？没落下什么东西吧？”

林月娘柔声谢过他提醒。

孟九见他为人和善，便向他打听镇上的马市。

“娘子要买马么？马市倒是离这不远。”老先生指点道：“你们出了客栈往东走，过两条街就能闻到那些畜生味儿了！那些畜生不通人性，娘子们可千万小心些。”

孟九施礼谢过他的好意。

二人行出客栈，林月娘也问孟九道：“小九，我们要买马么？”

昨日在东升镇上孟九就向她问起马市，林月娘隐约感觉孟九有这个意图，但彼时她们身上银两不多，林月娘断不敢有这个想法，毕竟买一匹马要花不少银子，可此时情形又不一样了。

孟九点头，道：“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我们总不能一路走着去。”

林月娘表示同意：“我身上现有七十多两银，想来买一匹中等的马是足够了。”

孟九笑了笑，无意现在和她争执谁来付买马的银子。

二人商议既定，便依帐房老先生的话一路往东去，才走进第两条街，果然就闻到好大一股膻味。

林月娘拿帕子掩了口鼻，颦起柳眉转头对孟九道：“小九，我一人去吧，你留在前面街上等我。”

孟九笑着摇头，“我也想跟着月姨去见识见识。”

小孩子大概对高头大马都很好奇。林月娘笑了笑，也不再劝，伸手牵着孟九往前去了。

这条街上多是卖马具的商铺，尽头还有一家打铁铺。时已过十月半，打铁铺里的男人们却是敞胸露怀热火朝天地忙活。

林月娘和孟九目不斜视，脚步匆匆地走过去了。

过了打铁铺眼前便出现一片空阔之地，数十匹高大骏马分别圈在几个马栏里，或低头吃草，或仰首嘶鸣，或轻甩马尾，或来回踱步。马栏旁摆着几张桌子，因现在时候还早，没什么客人，因此每家的伙计都围在桌旁喝酒赌钱。

林月娘便有些胆怯，懊恼方才应该请客栈里的小二一起来，也好有个传话、讨价还价的人。

孟九也没想到会是这副情景。

“月姨。”她摇了摇林月娘的手，悄声道：“不如我们再回客栈一趟吧？请老先生派个人和我们一起来。”

林月娘轻声应是。

二人才要走，偏生那些伙计已看见了她们，都纷纷站起来招呼道：“娘子要买马吗？”

这时再要走就要闹笑话了。林月娘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