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修仙须善行（2/2）

“住嘴吧你俩！”胡文德笑着向他们喝道。

二人不再絮叨，一起走到旁边那株菩提树下，指上指下，讨论起树的年龄。

柳龙安被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心头甜蜜，脸上发烧，手脚不知所措。

他情不自禁，偷偷看一眼胡雪，见她双颊晕红，也在偷偷望向自己。二人目光一碰，又都急忙转往别处。

胡文德道：“柳相公，刚才我们已将富翁等人的身体送回了家。我们并未吸取他们的阳气，只是为了救出胡风、胡雷，才借他们模样用一用。”

柳龙安道：“红梅山庄没认出你们吗？”

胡文德道：“好在天目功夫好的弟子，都去参加大考。能认出我们的，只有一两个带队看押的堂主。”

柳龙安道：“你们选了一个好时机。”

胡文德道：“胡风胡雷因为酒醉，为人俘获。几天来我们一直暗中施救，但是七星洞戒备森严，根本救不出来，只好等到大考之日。那些人将他俩押出七星洞的时候，我们一拨引走两个堂主，一拨将他俩救出。那两个堂主还算机敏，及时回头，又将胡雪捉住。”

柳龙安道：“她是受了丫鬟体弱的累赘。”

胡文德点点头道：“柳相公说的是。胡雪被抓之后，我们又跟回红梅山庄，远远地看着考场，不知该如何是好。唉！若不是你，咱家胡雪就真的在劫难逃了。”说完望着胡雪，眼中爱怜横溢。

柳龙安不自觉看过去，见胡雪也正脉脉瞧着自己。

此时智空走来，对柳龙安道：“住持请你和胡先生到他房中喝茶叙话。”

柳龙安点点头，便与智空沿着甬道，向左边走去。

身后胡文德低声责怪道：“别拽着我！”胡雪撒娇嗯哼了两声道：“我想跟着他。”胡文德嗔道：“住持叫去喝茶，你跟着算什么！”胡雪道：“你这老头，不让去就算了，横什么横！”

转眼间，胡文德便跟了上来。

三人来到智明僧房，见桌上摆着四套青花茶碗。智明在座中招手道：“二位请坐。”

柳胡二人落座，智空一手持壶，一手掀开茶盖，给他们碗中倒上茶水。

智明道：“柳施主面色蜡黄，还需多多休息。”

柳龙安道：“谢谢住持。”

智明道：“柳施主今天的作为可圈可点，真为红梅寺增光添彩。”

智空叹道：“没能亲眼看到柳施主的神威，可惜，可惜了。”

柳龙安道：“住持机智过人，才帮我侥幸过关。”

智明沉吟道：“急着请二位过来，是想请教二位真实身份，不要让老衲总是云里雾里。”

几人沉默一会儿，都不知从何说起。

柳龙安首先开口道：“我也不清楚自己的来历，还得回家去问问父亲。我只知道是半人半龙，应该是人和龙共生的孩子。”

于是将自己如何被抓到红梅谷，如何在琉璃国做梦，讲述了一遍。

智明和智空听了，都慨叹不已，深感造化弄人，祸福相依。

胡文德道：“我与柳相公早已互知底细，只是怕师傅们知道了，心生疑惧，故而没有说破。不瞒两位大师，老朽是只千年的狐狸，亲眼目睹了人间不少的朝代更替。九十多年前，与瘤子和尚悭吝一面，从此便跟咱们红梅寺结下善缘。”

智明、智空听说是千年的狐狸，都暗自心惊。

胡文德接着道：“当年，老朽到双峰山龙王洞拜会金龙王。他知道老朽有上千年的道行，倒也十分尊敬，赐我到藏经阁中观览群书。

“老朽看到一本仙书，讲的是如何汲取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一旦通晓，就可以不再依赖人体精元。只是该书十分繁杂，一时间哪能记下。也是老朽贪心，便用袖里乾坤之术，将仙书隐匿在身，准备偷偷带出龙王洞。

“不料，恰巧被一个丫鬟当即撞破。我这个老狐狸，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人家把我抓到金龙王面前，不解气地打骂。说今天如果不打死你，以儆效尤，天下的人都得学着来偷书。

“开始是用紫金棍打，打得我变回了原形，又改用鞭子抽。我这身上疼痛难忍，这心里头啊，嘿嘿，肠子都悔青了。可怜多年辛苦修炼，眼看着就要毁于一旦。

“也是老朽命不该绝。突然从座中走出来一个和尚，把仙书要过去，哗啦哗啦翻了几遍，对金龙王说：‘恭喜金龙王，贺喜金龙王。’金龙王莫名其妙，对那人说：‘瘤子和尚，你家丢东西是喜事啊？’

“瘤子和尚说，这书里教的，都是善行。狐狸们学会，得有多少人类免受伤害。这些功德，还不都得记在你金龙王的头上。上天明察秋毫，报应不爽，一定会为你增福添寿啊。

“金龙王听了，哈哈大笑，亲手为我解了绑仙索，让我在洞内疗伤。伤好以后，又让我把仙书誊了下来，带回了八仙山。瘤子和尚一言止杀，让老朽倒因祸得福了。

“老朽拿命换回宝书，打从那起，带着全族几千只狐狸，习练此书，再也没有害过人类。我与全族立誓，永世感谢瘤子和尚和金龙王恩德，定当结草衔环，效犬马之劳。”

柳龙安听完，对瘤子和尚的善良和智慧，不由得万份敬仰。赞叹之余，又不禁对龙王洞心生向往。

自己所学也来自龙王洞。记得瘤子和尚在《燃灯心经》夹页中说过，“师祖尝游双峰山龙王洞，其藏经阁中卷轶浩繁。师祖览一册古籍，珍爱之，金龙王遂赠焉。”

于是柳龙安问道：“胡老先生，龙王洞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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